南海邊上停泊這幾只船只。
較大的兩條船上燈火通明著,喧囂聲從船上傳出來,船室里有人歌舞翩翩。
顧玨不知道什么時候包下了一葉舟,船身比不過宋太傅的官船,但是也不算太小的船上掛著幾盞燈籠,他先上了船,然后輕輕轉(zhuǎn)身向柳卿卿伸出手去。
柳卿卿問了他一路要去哪里,他都沒作聲。
出了城門,海上的風(fēng)有些大,月亮周圍的云煙也斷斷續(xù)續(xù)的籠罩著夜空,夜間可能會有雷雨。
船身有些晃,柳卿卿拉住他的手就是一躍,跳到船上。
船很不識相的沉了沉,她有些尷尬的抬頭看向顧玨。
“其實我最近瘦了?!?p> 她珊珊的吐了吐舌頭。
船開始駛離海岸,他一個人掌著舵,柳卿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船上只有一間小屋,屋里的小桌上掌著燈,她托著下巴看著那一盞油燈,看的有些出神。
她把腦袋里那些先前遺失的記憶又修修補補,然后把顧玨送的鐲子拿了下來,在燈光下打量起來。
“唉?”她將玉鐲轉(zhuǎn)到一定角度后微微一愣,“這個顧......”
船緩了下來,不再前進。
船頭的少年走回船艙,柳卿卿連忙把玉鐲帶回手上。
“你在干什么?”
柳卿卿轉(zhuǎn)頭看他,干巴巴的笑道:“我發(fā)呆呢,想些事情?!?p> 他點頭,然后坐下,說:“那你繼續(xù)想?!?p> 想了半天,海風(fēng)倒吹了不少,她把手上的玉鐲摘下,擺到他眼前,問:“這個真的是你送的?!彼恼Z氣里不像是問句,倒像是在肯定什么。
顧玨眸中閃過一瞬的驚愕,而后是星星點點的笑意,從他眉角暈開。
“不是我是誰?”
柳卿卿笑著把手鐲收回去,一臉的得意。
沒注意的是,顧玨在她低頭戴手鐲的同時,把她輕輕拉入懷中。
溫暖的氣息將她柔軟包裹,出乎他意料的,柳卿卿雙手懷住他的腰際,索性就這樣賴在他懷里。
顧玨的后背一僵。
不遠處,宋太傅的船上放了煙花,焰火在海上綻開,顧玨的聲音隱在琉璃夜色中,輕柔而真摯。
“我和你說件事?!彼斐鍪郑p輕的揉了揉柳卿卿的額發(fā)。
柳卿卿沒有離開的意思,雙眸里盛著清涼月光。
“說?!?p> 顧玨清俊眉眼間竟多了幾分不同以往的調(diào)侃,說道:“你有心上人嗎?”
柳卿卿一愣,立馬坐起身,警惕道:“你有?”
他點頭。
柳卿卿:“誰?”
靠,抱都抱過了,還能喜歡別人?
“這樣吧,我過一會準備去和她告白?!?p> 柳卿卿鼻頭一酸,皺眉道:“然后呢?”
“我與她訴清腸,若她也心悅我,我就娶她,若她不心悅我,我就娶你,你看怎么樣?”
她微微泄了氣,怒:“你把老子當(dāng)備胎?”
“備胎?”顧玨對這個名詞也是極為陌生,然后說:“你先且說,這行得通嗎?”
柳卿卿狠狠一拍桌子:“行不通!”
她用力的拍,腦子后勁不足,突然眼前一黑,想起了那個雪夜,也是月色靜謐,也是兩個人,也是懷抱溫暖,也是......只有他和她。
為什么他還會喜歡上別人。
顧玨低低地笑開。她望著他比月色更柔軟的眉眼,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怎么了?”她收斂了笑意,聽著顧玨低柔的聲音在她心里漾出漣漪。
所有久遠的記憶都被喚醒了,眼前的人溫柔把自己散落在耳邊的碎發(fā)理好,笑。
雙頰燒的滾燙,估計已是一片緋紅。
“我感覺行得通?!彼謇涿废愕臍庀①康厍呷胨谋羌猓捻饫?,流轉(zhuǎn)著比一池?zé)艋鸶鼱C人的溫度。
額間輕觸,吐息相融。
“那個啥?!?p> “嗯?”
“我以后只唱給你一個人聽?!?p> “歌?”
“嗯!”
他的聲音低低的,說:“好......但是你唱歌跑調(diào)哎。”
柳卿卿臉一紅,剛準備怒道,一片柔軟吻住了她的怒吼。
在清冷的香氣中,他的唇熾熱而真實。
那個清冷如碧玉的人此刻懷抱著她,溫柔的吻著她,傾盡了所有的溫柔。
鳳簫聲動,須臾纏綿,柳卿卿尋到他的手,指尖輕輕攀上了他的掌心——緊緊相扣。
“你覺得這個辦法行得通嗎?”
無論你答不答應(yīng),都要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