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換了一套衣服,拿著布巾擦拭著自己的頭發(fā)。頭發(fā)又厚又長,她覺得實(shí)在是礙事,于是一把拿起盆栽旁的大剪刀,一把剪去了發(fā)尾的一截。
丫鬟們還是不在,柳卿卿一個(gè)人坐在床上,濕衣服扔在了地上,她看著自己床簾,泛著幽幽的光,嘆了口氣。
“柳小姐?”蘇落婉敲了敲門,柳卿卿聽見后翻了個(gè)身,思索著要不要去給白蓮花開門。
蘇落婉站在門外等了片刻后,唐淺從隔壁房間出來了。
“怎么了?”他問。
蘇落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房門,指了一下心亭的方向:“方才和柳小姐一同去喝茶,中途我去煎藥,留顧玨和柳小姐在亭內(nèi),我回亭內(nèi)后,柳小姐就不見了,顧玨說她回房了,我就來看看,順便把藥給她?!?p> 唐淺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漬,笑道:“把藥給我,我來試試,你先去回房吧?!?p> 柳卿卿豎著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一會后聽見一陣輕巧的腳步聲,蘇落婉走了。
唐淺敲了敲門:“柳小姐,您開一下門吧,唐某有事相求?!?p> 柳卿卿坐起身,就在她彎下腰去撿床下的鞋子時(shí)。
“?!蝿?wù)二,與角色【蘇落婉】【唐淺】【顧玨】一同赴京參加詩會?!?p> “什么?!”柳卿卿終于知道自己給自己加戲的人活得是多么心酸了。
“柳小姐?”唐淺聽見屋內(nèi)的動(dòng)靜,又催促了一遍。
“來了來了。”她穿好鞋,跑到了房門口,推開了門。
唐淺站在門外,玉樹臨風(fēng)。手里端著瓷碗,臉上和煦的看著柳卿卿。
柳卿卿自覺地接過唐淺手里的藥,請他進(jìn)屋。
唐淺坐在六腿桌一旁,柳卿卿坐在他對面,手上摩挲著藥碗的碗口,愣愣的,有些出神。沒有綰發(fā),沒有胭脂氣息,但是烏黑的長發(fā)浸濕,小臉上也是蒼白,沒有了先前的活力。
不再去打量,唐淺非常識相的打破了尷尬:“柳小姐方才,可有怨氣?”
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未曾,都是我自討苦吃?!?p> 是老娘自討苦吃穿到了女配身上。
“柳小姐可有受傷?”
“還是唐公子是聰明人?!?p> “在下不敢,只是顧玨性子頑劣,不達(dá)到目的不罷休?!?p> “教他罷休吧,心思別花我身上了?!绷淝湔Z氣里全是疲勞,“若不是我會水,唐公子這番話可就要和我父親說了?!?p> “柳小姐,顧……”他沒說完,話就被打斷了。
“唐公子,說顧玨殺人未遂都算是褒獎(jiǎng)他了。這顧玨心思其實(shí)不壞,只是方向錯(cuò)了,換一個(gè)方向,還能改掉他的命格?!?p> 唐淺越發(fā)覺得眼前的柳卿卿不可揣摩,抿了抿嘴:“那還請柳小姐……”
“好啊?!绷淝涞拇饝?yīng)著,明明唐淺還沒說話,她便想到了他要說什么,不由得打斷了。
“但是我有個(gè)條件?!绷淝湫χ?,露出了十分陽光的笑容。
“柳小姐請說?!?p> “你先說答不答應(yīng)?!?p> “您沒說,在下怎么知道答不答應(yīng)?!?p> “人生只有一次,每個(gè)人的命都極其珍貴,絕不可當(dāng)作兒戲,但是你們似乎把我的命當(dāng)作兒戲,而且現(xiàn)在你敷衍的態(tài)度敷衍到我了!讓我嚴(yán)重懷疑你的道歉是否誠懇!”柳卿卿有些惱火,你們就這樣要了我的命,讓我姿態(tài)不雅的蛙泳公之于眾,還想著糊弄我,說過去就過去了?
唐淺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少女美目里透著惱火,每個(gè)人的命都是珍貴的,他睫毛微顫:“您說,在下一定答應(yīng)。”
“那好,我相信你。你們后日走時(shí),把我也帶著。”
唐淺:“……什么?”
柳卿卿:“什么?我也要去京城玩啊,把我?guī)?,我這張嘴不就是你們的了嗎?”
唐淺:這是什么歪理?
“唐大哥,你不會要食言吧?”柳卿卿可憐兮兮的看著唐淺。
忽然改口,這一聲唐大哥叫的真是無恥至極啊。他看了一眼柳卿卿,露出一個(gè)僵硬的笑容:“怎么會?我答應(yīng)了,但是我要去和他們商量一下?!?p> “好,你去吧。”她大爺一樣擺擺手,門在那邊自己走。
唐淺起身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