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耶曼一聽漆黑一片的房間監(jiān)視人的呼吸聲加重,她剛把手機關上就聽見自己行蹤暴露的喊叫。
“趴下不要動!”
聽著房間里傳來看守人命令自己臥倒的命令聲,對方已經(jīng)下床往自己這邊奔來。
薩耶曼知道自己要把東西趕緊藏起來,她打開極其不穩(wěn)定的影子匣剛把《酒店安全手冊》扔進去,那擋住她的窗簾就被監(jiān)視人“唰”的一聲拉開。
也不知道對方是否看見自己的小動作。
薩耶曼趕隨著窗簾拉開聲緊抓著手機撲倒在酒店那看似干凈無比其實藏污納垢得厲害的房間地毯上。
對方的動作太快薩耶曼沒能及時處理掉自己的手機。
她現(xiàn)在就趴在地攤上全身緊繃手用力攥著手機,她艱難的抬頭緊張的瞪著監(jiān)視人。
“你剛才在干什么!”
薩耶曼看看監(jiān)視者,再低頭看了看手里黑屏的手機。
“先生我在看直播抽獎……”
她在監(jiān)視者的注視下顫巍巍的把手機解鎖,手機一解鎖手機正在運行的應用就開始照常運作。
*“有觀眾已經(jīng)把造句打在屏幕上了,讓我們在后臺看看那些觀眾的句子造得越好打得又快!”
妲斯琪直播間歡樂的聲音不斷從傳來,那一刻薩耶曼握著手機感覺到心里的血液開始逆流。
監(jiān)視人看著薩耶曼把手機解鎖拿給他看,他的頭隨著手機閃亮的屏幕里面人影變換而越埋越低。
他似乎快要被這個比磚還小的智能魔方吸進去般。
聽見房間里面有動靜,另外一位負責押送她回教廷的機構人員很快也開燈沖進了房間。
隨著客房燈亮了,兩位監(jiān)視者一前一后的看著薩耶曼的手機。
薩耶曼此時唯一慶幸的便是妲斯琪在數(shù)字公投后便深居后臺圍觀觀眾發(fā)布的信息。
妲斯琪倒是沒有再露面,直播間不斷有觀眾獲獎的禮炮聲。
薩耶曼心里想可能這樣她會死得稍微好看點。
畢竟她現(xiàn)在僅僅是在看娛樂節(jié)目,教廷不細查他們也發(fā)現(xiàn)不了她在悄悄觀看異黨編內成員的煽動直播。
“終于找到他的通訊工具了,我都說了我們一開始就要把他的鑰匙能力鎖死,他一定是把手機藏在他的鑰匙能力載體里?!?p> 監(jiān)視薩耶曼的人把她扯起來搶走了她的手機。
薩耶曼站起來后雙手舉起保持著不反抗服從管教的姿態(tài)。
她知道這樣會讓他們對自己稍微放松些許,就像她鉆了鑰匙能力的漏洞般。
她希望自己未來那二十四小時還能有漏洞可鉆。
薩耶曼看著教廷機構的人員從她手中強行奪過了手機,他把手機拋給自己的同伙絮絮叨叨的說著他們早該對自己的鑰匙能力載體嚴加看管。
“看這些非教廷系的軟件你是想逃?”
對方掃了一眼她看的直播覺得這她滿嘴滿臉寫明了想要逃。
這就是教廷對所有外來文化的態(tài)度。
你看非教廷系直播軟件,你好奇外面長啥模樣你就是想逃。
你看非教廷系直播軟件的主播,看異性肉體的你污穢。
你看非教廷直播軟件的萌寵直播,你尋求短暫的娛樂是你自甘墮落的表現(xiàn)。
和教廷文化相駁斥的行為不是有罪便遭來迫害。
薩耶曼舉手站在燈火通明的酒店房間里安靜的看著那位開始檢查他手機信息監(jiān)視者,她果斷的搖頭。
“不是的先生我只是想看貓,這個是寵物博主?!?p> 即使薩耶曼內心很忐忑,但是她不會坐以待斃。
教廷無數(shù)次的盤查下薩耶曼無一不是用堅決果敢的語氣回敬他們,她是犯事了但是她不承認。
在教廷這個非黑即白的文化體系下,不承認錯誤總比承認錯誤要好。
薩耶曼手機里除了那張截屏外幾乎沒有絲毫重要信息。
現(xiàn)在只要他們沒有眼尖的發(fā)現(xiàn)酒店里的某本讀物無故消失一切都會照常進行。
“果然教廷以外之地都是污穢非常,看看你離開教廷幾個月就被外面的世界迷花了眼?!?p> 監(jiān)視薩耶曼的以為機構人員一邊對她直播的手機愛不釋手一邊譏諷薩耶曼來外地幾日便忘記了她父親姓甚名誰。
“你這種人我押送回去多了,哪個離開了教廷不是哭著想回來的?離開了教廷你根本活不下去?!?p> 薩耶曼看那監(jiān)視者對她手機里的軟件很是感興趣,他們一邊對里面的內容嘖嘖稱奇一邊貶低這些正?,F(xiàn)象以此證明自己保持自身仍在苦修。
聽著他們唱雙簧,薩耶曼不停點頭說是。
對于南部統(tǒng)區(qū)大部分社會成員,他們不接受適當?shù)慕逃矝]離開南方,他們對世界的認知有種近乎孩童的天真。
可能在普世價值觀里那些風餐露宿苦修多年的苦行憎便是圣人。
而和世俗沾邊的無一不是教廷抨擊的墮落污穢庸俗之輩。
薩耶曼沒有和監(jiān)視者頂嘴,和監(jiān)視者發(fā)生糾紛對他沒有絲毫好處。
哪個成功逃離教廷的人不是哭著大喊終于逃出來的?
沒有教廷她可以活得更好。
薩耶曼悄悄的把手放下,監(jiān)視者撇了她一眼便繼續(xù)以檢閱的名義研究著她的手機。
他們甚至還有意大聲說著要搜查她的鑰匙能力載體內還有沒有偷藏什么要緊的東西,只是他們的聲音很快就被直播的聲音蓋過。
南部統(tǒng)區(qū)通訊管制信息閉塞,薩耶曼作為南部少有的有地位有知識有眼界的年輕一輩,她對外界的認知也僅僅是朦朧的。
她也是第一次來到南部統(tǒng)區(qū)以外的城市,她發(fā)現(xiàn)外面是這樣的發(fā)達而南部是那樣的落后。
5020年都快過去了,教廷還有多少女性至今還保持著身體外露是羞恥的莫名廉恥感。
多少人從出生都沒曾離開過南部統(tǒng)區(qū)半步,多少人覺得信奉不存在的神是一生的職責。
南方有多少事是和外界保持統(tǒng)一的薩耶曼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教廷大部分常態(tài)在外界看來是絕對荒謬。
但是存在便是合理,眼前這兩人就是教廷的合理性的典型代表。
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是5021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