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沒有底線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金砂島諸位土皇帝洽談中一個讓人不甚愉快的詞語。

　　鴨梨姐說“規(guī)矩”，老爹說了“碰不得”，阿紅說了“那個”。

　　在洽談期間白烏鴉一直沒有插話，他就安靜的聽著別人指指點點。

　　就連金砂島都避忌賺的黑心錢到底有多黑。

　　金砂島粉檔賭坊高利貸雞籠還有地下雞籠難道還不夠黑嗎？

　　金砂島口中能止兒夜啼的“那個”指的是販賣人體，人心的黑是不見底的。

　　……

　　主任一直把作家送到醫(yī)院大門口看著他們夫妻兩人搭上車一騎絕塵。

　　主任抬頭看了一下醫(yī)院頂上的金字招牌——西部第一醫(yī)院。

　　聽著外面電閃雷鳴，主任走回自己辦公室趁著醫(yī)院午休沒有問診病人主任開始清點近一個月收到的“病患意愿”。

　　主任在西部算是出名的不孕不育圣手。

　　所以辛達理乃至西部很多慕名而來的求子夫婦快把科室的門檻都踩塌了。

　　可是畢竟主任不是三頭六臂的人物，他精力有限。

　　為了篩選患者主任就放任黃牛炒他的問診號。

　　主任的天價問診號一號難求，這漸漸讓許多囊中羞澀的夫婦望而止步。

　　但是社會偏偏有銀錢一摞摞的有權(quán)有勢的人。

　　這些人才是主任一開始就瞄準的客戶群體。

　　主任不是第一次明目張膽的向他接待的患者暗示自己有一條藏在暗處的供貨鏈。

　　您覺得經(jīng)子卵子可以明碼標價，別的器官是不配么？

　　話可不是這樣講的。

　　只要是病患有需求主任就會做熱情的做中間人幫和自己里應(yīng)外合的供貨鏈條拉生意。

　　金砂島最不缺的就是年輕人。

　　年輕人雖然沒有積蓄沒有閱歷也沒有社會經(jīng)驗但他們有那些達官貴人沒有的健康血液健康肝腎眼角膜骨髓還有干細胞。

　　這個年代人人都是出來賣的，有人賣青春有人賣腦子而有人賣身體僅此而已。

　　主任一直都有意識的篩選自己的客戶群體。

　　有權(quán)有勢有臉有面的達官貴人最好不過，這類人又出得起錢又惜命最后還還喜歡當(dāng)表子立牌坊，當(dāng)自己的隱形盾牌最好不過。

　　主任一邊看著病患的資料一邊寫寫畫畫。

　　這個月快到月底了，他差不多要聯(lián)系供貨鏈。

　　雖然金砂島就是個樂色地方但是總歸還是要去視察一番。

　　寫完清單后主任再仔細看了一下病例確定里面沒有什么可疑字眼。

　　他才把那張拿去下單的紙疊好塞進眼鏡盒的夾縫里。

　　金砂島被突襲檢查的事情他可是老早就聽說了。

　　西城那位大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金砂島那些作威作福的家伙不是被成群結(jié)隊的蹲局子就是生意重創(chuàng)。

　　起底那一周供貨商持續(xù)失聯(lián)，主任嚇得都到處打探消息生怕供貨鏈被就地正法。

　　拔出蘿卜連著泥把自己波及了那可是罪過。

　　在那驚心動魄的一周過去后主任又和供貨倆聯(lián)系上了。

　　主任這才松了一口氣，只是自從起底一周過后主任在篩選客戶的時候變得更加謹慎了。

　　“喂？約個時間?！?p>　　“來新單了當(dāng)然要第一時間聯(lián)系你?！?p>　　“對，聽顧客的意思是想要找能力者的卵子捐贈者最好連帶精子捐贈，怎樣？能弄到嗎?！?p>　　主任聽那邊平靜的答應(yīng)到，聽對方的語氣這方面庫存似乎很充裕。

　　“這邊有人肝腎有問題想要換血，換的量比較大而且要定期換血，能聯(lián)系到長期供血的AB型嗎?！?p>　　“是上次那個先生，你問他第一次換血后感覺怎么樣？”

　　主任聽電話那頭問道。

　　金砂島供貨商一直都記得主任在這邊拿了什么貨。

　　供應(yīng)商對自己的貨相當(dāng)自信以至于每次他都會跟蹤客戶的售后體驗。

　　“他說感覺自己年輕了多了，比去醫(yī)院洗血好使多了?！?p>　　主任聽那邊笑了笑，每次聽到自己拿貨過去被消費者贊不絕口，供貨商都會發(fā)出這種低沉的笑聲。

　　“十幾歲的年輕血和幾十歲的老人血怎么能比?！?p>　　主任聽到這里也跟著笑了笑，多虧了這條供貨鏈，主任倒是結(jié)識了不少有這方面養(yǎng)生需求的名流雅士。

　　“就說這么多了，還是見面說比較穩(wěn)妥，最近你也要注意，西城那位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有大動作?！?p>　　主任看時間差不多到問診的時間，他三兩句交代完事情再提醒供貨商不要因為起底行動結(jié)束而掉以輕心。

　　“您那邊也是，套現(xiàn)那件事情見面詳細說，還有我這邊還是老時間請您提前安排好手術(shù)間我會把志愿者帶過來。”

　　“好，好，老時間見，我掛了?！?p>　　主任剛把話說完對方就率先把電話擱上了。

　　主任在聽完電話后出了一口大氣。

　　其實大家都能猜到為主任供貨的供貨商是誰。

　　那人是金砂島從事押檔這類最不賺錢營生的白烏鴉。

　　最讓人回味的還屬白烏鴉親口說出來的“安排好手術(shù)間，我會把志愿者帶過來”。

　　這話聽起來，白烏鴉這是明目張膽的進行人體販賣。

　　他完全不遮掩，他直接帶著志愿者來正規(guī)醫(yī)院摘完就走，猖狂至極。

　　“金砂島那爛人還真的打蛇盤棍上...”

　　主任罵了一聲，只有在對方不在的場合他才敢偷偷的啐對方唾沫星子。

　　在正面碰上的時候他還是對對方客客氣氣。

　　不為什么，就因為對方是金砂島的爛人。

　　白烏鴉爛得沒底線，不能得罪但是要提防。

　　就在主任還打算多啐幾聲的時候，有人直接進了他辦公室，門都不帶敲。

　　“誰??？連門都不敲這么猴禽！”

　　主任剛想呵斥那些護士進主治辦公室不敲門，他定眼一看發(fā)現(xiàn)是隔壁棟的主治醫(yī)生。

　　“主任讓我找您，剛才那邊接到一個小孩膽道閉鎖的病患，想找肝源托我來探一下口風(fēng)，你看這...”

　　“病患資料，空口白牙怎么找肝源？我說你們現(xiàn)在這群年輕人做事都和愣頭青一樣一拍腦袋說做就做！”

　　剛才被供貨鏈條那邊冒犯了的主人把氣撒到了有求于他的其他科醫(yī)生身上。

　　聽主任這樣和年輕醫(yī)生說，看來這西部第一醫(yī)院不止一個不孕不育科主任枉法營私。

　　這整個醫(yī)院系統(tǒng)都出了大問題。

　　白烏鴉的供貨對象可不止對主任獨家專供。

　　他只是通過主任一人對著西部第一醫(yī)院全線供貨罷了。

　　只要你有錢，你摘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