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等等我,我去看看?!狈窖园褲M月遞給青雀,青雀很聽話的“嗯”了一聲,就繼續(xù)看著手中詩句。
哐!哐!哐!
方言剛下樓,很清楚的看到自家門板都快被踹爛了,心里一怒,不由得罵道:“敲的這么急奔喪啊?敲爛老子的門你他媽賠......梁,梁師爺?!?p> 推開大門,才發(fā)現(xiàn)是梁師爺抬著一只腳在踹門,臉上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似乎有急事。
“今兒是什么風把您老吹來了?”方言連忙賠笑的說道,希望自己剛才說的話沒被他聽見,見到梁師爺這一瞬,他心里大約就已經(jīng)猜中這老東西為什么來找自己。
梁師爺上下打量了方言一番,大步走了進了酒鋪,老眼飛快橫掃四周,發(fā)現(xiàn)酒鋪里很多位置已經(jīng)變動,并且四處都清理的干干凈凈,這更確定了他心中所想。
轉過頭,直接破口大罵道:“張小樹!你個小兔崽子到底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學堂上教你的東西全都被狗吃了?”
老眼死死盯著方言瞳孔,想看看他到底會作何反應,這幾句話罵的很有講究,沒有挑明到底做了什么,又能把壓力第一時間給到他身上。
方言還是那副迷茫的神色,一臉懵逼的回答:“不是,我......我做什么了???梁師爺,我最近啥事兒都沒干啊?!?p> “莫非猜錯了?不對,這小兔崽子還在裝!”梁師爺心中暗想,臉上還是那副兇惡的表情,罵道:“你他娘,好的不學,學人家找青樓姑娘?找就算了,還把人帶回家里來?顏行肅都他娘快氣瘋了!自家女婿當著女兒的面找野女人,張小樹啊張小樹,你可真是有能耐?。 ?p> 梁師爺只能把話題轉移到這上面來,這是之前在路上就已經(jīng)想好的應對,剛準備繼續(xù)開口,聽就到樓上傳來一聲尖細悅耳的女聲:“梁師爺~既然如此,那您以后還是別來暗香閣了,咱們這群野女人可招待不起衙門的大人們呢~”
青雀雙手撐在樓道圍欄上,帶著一臉不滿對著梁師爺說道:“今日就和姐姐說一下,讓咱們暗香閣的姐妹們別臟了官老爺?shù)纳碜??!?p> “青......青雀姑娘?”梁師爺打死也沒想到張小樹帶回家的居然是青雀!他們很多人知道青雀是閣主的妹妹,平日里接客很少,畢竟二十兩銀子一天沒幾個人消費的起,但他去了這么多次,就算沒吃過,好歹也見過。
尷尬的笑了笑,打了個哈哈說道:“那個,青雀姑娘啊,老夫就是訓斥一下這小子,讓他不要色欲熏心,畢竟這小子年紀小不是,沒有針對姑娘,也絕對沒有針對暗香閣的意思。”
梁師爺拍了拍干瘦的胸脯,信誓旦旦說道:“我說的野女人,那是其他青樓的女人,暗香閣的姑娘個個國色天香,青雀姑娘可千萬不要誤會了??!”
“哼!”青雀冷哼一聲,也沒有和梁師爺多做計較,美目一瞪,就轉身回了房間。
“你他娘笑個屁笑!”梁師爺目送青雀回房,余光發(fā)現(xiàn)方言低著腦袋,雙肩抖個不停,一下就察覺這小子居然在看自己笑話,罵道:“你是存心想看老子笑話是不是?”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方言連忙搖頭否認,不得不說,青雀這次開口幫了他很大的忙,讓他有時間整理思緒,和思考如何應對梁師爺,現(xiàn)在就看著老東西如何出招了,會不會捅破那層窗戶紙。
“話說回來,你小子是怎么把青雀給拐過來的?”冷不丁,梁師爺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嗯?自然是因為我文采出眾啊!”方言一副理所應當?shù)谋砬?,繼續(xù)道:“在下詩詞歌賦那豈能是凡夫俗子能比的?不然怎么能讓青雀姑娘心甘情愿跟我回家?”
梁師爺老臉抽了抽,沉默許久,來了一句:“你小子臉皮,不比我?。 ?p> 說完,就四處張望,找了張椅子,毫不客氣的坐下,翹了個二郎腿,大大咧咧說道:“酒呢!酒呢?”
“有有有,小樹來給您滿上!”方言立馬去柜臺底下提了一壺,給梁師爺滿上。
抿了一口酒,梁師爺精神好了不少,裝作隨意的說道:“最近發(fā)財了?有錢去暗香閣?”
方言正在給自己斟酒,聽見這句話,手稍微抖了一抖,撒了幾滴酒水在桌上,被梁師爺很細心捕捉到,方言放下酒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這都是之前我那未婚妻見我餓的面黃肌瘦,才給我送了些銀子?!?p> “老子信你個鬼,顏雨柔以往這么多年從來沒給張小樹帶過銀子,這還是顏行肅發(fā)的話,小兔崽子,心思還挺多......”梁師爺心中默想,但沒有吭聲,而是充滿怒意說道:“你拿著顏大小姐給你的銀子去逛......青樓?”
青樓這兩個字還特意放低了音量,生怕青雀又從房里竄出來,要是得罪了這姑奶奶,以后暗香閣他也不用去了。
“梁師爺,這是個誤會,只是青雀姑娘欣賞我的文采,才來這里和我吟詩作對?!狈窖砸荒槦o奈,他通過梁師爺?shù)脑捯呀?jīng)知道,他親手干掉曹江鴻和李大少的事兒了,不然絕對不會問銀子哪兒來的,所以“誤會”這兩個字,是雙關。
“誤會?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有婦之夫居然當著未婚妻的面帶青樓女子回家,你他娘的翅膀硬了?不把顏家當回事兒?”梁師爺絲毫沒有消氣的意思,重重拍著桌子,瞪著方言。
“這老東西......”心里暗自嘀咕一句,方言有些不服氣的回答:“都送上門了,哪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若是這樣豈非人人看不起我!說不定人家都不當我是個男人!”
梁師爺看了方言一眼,方言絲毫不弱氣勢和梁師爺對視起來。
手指敲了一下酒杯,梁師爺沒有再去看方言的視線,而是悶了口酒,他知道,方言沒有說謊,的確是送上門來。
“可你這手也動的太快了些,顏大小姐又未遠行,你急著片刻作甚?!绷簬煚斦Z氣稍弱了點,一臉語重心長對方言說道。
“哎——梁師爺,此言差矣,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方言銳利的眼神一閃即逝,端起酒杯也灌了一口。
“年輕!就是年輕,這么火急火燎,以后如何成的了大事?”梁師爺?shù)谋砬橛行┖掼F不鋼,心中感嘆于方言的果斷以及狠辣。
“成大事?”方言沉思了會兒,就明白了梁師爺話中的含義,放松的笑道:“梁師爺,小樹這人沒什么遠大抱負和志向,成什么大事兒,每日吟詩作對、風花雪月豈不快哉?那日子,可比神仙都要快活!”
方言很坦誠的看著梁師爺,眸子沒有任何掩飾,就是為了讓他看個清清楚楚,自己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搖了搖頭,梁師爺還是低聲罵了一句:“真沒志氣!”但不知為何,臉上有些放松的神色。
“對了,上次,你和我說的那事,有頭緒了。”梁師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對著方言開口說道。
“嗯?您說的,是......有人嫉妒我文采那件事兒吧!”方言馬上反應過來,厚著臉皮,假裝驚訝的問:“莫非梁師爺抓住那兇手了?”
“算是吧,你不是聽說有人截殺趕考歸來的書生奪取功名嗎?老夫就派人好好查了查,前兩日終于是給他們抓住了,至于你說有人謀取你的功名......”梁師爺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繼續(xù)道:“或許是那李大少嫉妒你文采吧!”
方言用力拍了下大腿,“對啊!梁師爺,你可一定要將那李大少繩之以法?。 ?p> 梁師爺實在是被這不要臉的小兔崽子憋的說不出話,裝傻裝成這樣也是沒準了,“人已經(jīng)死了,雖然沒經(jīng)過衙門之手,想必,是他除了嫉妒你的文采,還嫉妒別人文采,然后被宰了吧。”有些嘲諷的看了方言一眼,梁師爺嘴里繼續(xù)扯著看似不相干的話。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是不愛腳踏實地,非要動這些歪心思,死了也是活該!”話鋒又突然一轉,“不過,有些人雖然想動歪心思,但也是跟那李大少的風,倒沒有做過太多惡事,想來是也有悔過?!?p> “有悔過之心自然是好事,年輕人嘛,誰沒犯過錯誤,可......畢竟動了歪心思,想半路截殺奪取他人功名,光是悔過恐怕不會讓天下人滿意啊?!狈窖灾烂嗣掳驼f道。
他對這兩人的殺心倒沒這么重,之前也說了,他是個很現(xiàn)代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兩人雖然有犯錯,但也是被李大少教唆,占據(jù)張小樹身體后,倒也還算老實,沒有來尋過麻煩。
想了會兒,繼續(xù)說道:“這種年輕人就是要遭到社會毒打才會清醒,打疼了,自然就長記性了,但也不能打的太疼,打的太疼,把年輕人心氣打沒了也不好。”
梁師爺總算露出了一絲滿意之色,拍了拍屁股,抱著那壇還沒喝完的酒,說道:“行了,消息告訴你了,老夫也沒功夫和你瞎扯,總之,你小子還是想想怎么應付顏大小姐吧。”
一搖二晃,梁師爺就走到了大門口。
暴躁的洛舊
書友群:939473682 在瘋狂討論滿月到底穿什么樣的衣服.... 好了,肝又炸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