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覺得陛下做這帝王,還欠缺了些什么?!蹦宇伩吭诜恐叄裆幻?。
還缺了些什么?
陸朝陽瞇眼,突然有些看不懂她眼前這人。
她可是聽說過,這墨丞相在朝堂上和她皇弟可不太對付,如今又來找她說皇弟缺了些的東西。
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當然也不排除墨子顏曾經(jīng)都是在考驗陸錚。
一時間,陸朝陽心里閃過好幾個猜想。
但她也不能憑自己的猜想來判定這墨子顏是一個怎樣的人。
“墨丞相這話是什么意思?”陸朝陽敏感的捏了捏自己白皙指尖,這才開始正眼瞧這個在朝堂上呼風喚雨的丞相大人。
“公主早間一直在南國,對這大慶的朝堂也許不太熟悉?!蹦宇仠\笑著,淡然的解釋道。
陸朝陽不自覺的握緊了手,單是聽到那兩個字,她就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顫抖。
“丞相請說?!钡氲侥莻€曾經(jīng)對她笑得溫軟的小孩,陸朝陽還是把這些情緒給掩藏了下去。
“公主您可知,陛下這皇位坐得極不安穩(wěn)?!蹦宇佌f著,一邊用手撩了撩耳邊的青絲。
陸朝陽眼尖的瞧見那白軟的耳垂上,有著點點紅痕。
是女子們喜愛在耳上打的耳洞,這東西她再熟悉不過。
陸朝陽有點疑惑,暗想墨丞相是不是有什么怪癖,竟然學(xué)著女兒家打耳洞?
被腦中的這個念頭給嚇了一跳,陸朝陽趕緊撇開,怎么可能的事情,多半是自己看錯了。
“墨丞相有話不妨直說?!标懗栆崎_視線,強做淡定的說。
生怕墨子顏發(fā)現(xiàn)她看到了她不該看的東西。
“有人想要奪權(quán)篡位?!币婈懗栠@么問了,墨子顏自然不在拐彎抹角。
接下來她便看見這一直都是淡靜的公主,瞪大了一雙美眸。
“怎么可能!”陸朝陽從椅子上站起來,死死的盯著墨子顏。
“公主不信的話,可以瞧瞧這個?!蹦宇亸男渥永锩鲆槐緰|西,放在了陸朝陽面前的桌子上。
……
“照丞相這么看,最有可能的人是莫君寧?”陸朝陽捏緊了手里的東西,看著墨子顏一字一句的說。
似乎是對她話中的人十分的痛恨。
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涌上腦袋,刺得陸朝陽腦子生疼。
“墨丞相你是怎么知道的?”墨子顏察覺到陸朝陽的眼神變了。
似乎變得有些陰冷慎人。
鳳眸微瞇,從手下那里傳來的消息,朝陽公主在南國的日子過得實在不好。
前幾日,這莫君寧又來了這公主府,估計是發(fā)生了什么讓陸朝陽痛恨的事情。
“本相自是有些勢力的。”心里想著,墨子顏面上卻沒什么反應(yīng),她就當作什么都不知道算了。
這些事情摻合進去就有些麻煩了。
但墨子顏不知道,自從她來了這公主府,就已經(jīng)摻合進了她不愿摻合的麻煩事里。
“丞相的意思是,要本宮和你合作?滅了這奸賊?”陸朝陽努力壓制著心里的恨意,問道。
“就看公主您愿不愿意了?!蹦宇伒坏那浦懗柕纳裆?p> “呵!你又怎么知道本宮能夠幫到你?”陸朝陽冷呵一聲,雙眸帶刺的對上墨子顏的視線。
“本相自是相信您。”墨子顏笑面虎似的回道。
“……”陸朝陽沉默了一會兒,不自覺的把視線放到了手中拿著的本子上。
眸光暗沉陰郁。
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陸朝陽便收回了視線,重新抬眼看向墨子顏。
唇角帶著嘲諷的笑意,“那祝丞相和本宮合作愉快。”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墨子顏滿意的勾唇,同樣以笑容回望。
大慶即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然而除了主謀,卻沒人能夠知道這件事。
……
幾月后。
夜已深,丞相府內(nèi)的書房卻仍舊亮著燈。
“今晚的行動,希望諸位大人都配合一些。”一襲黑衣的丞相大人邪里邪氣的靠在椅背之上,漫不經(jīng)心的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長劍。
“臣等自會進臣等的本分?!睅孜淮蟪紤?zhàn)戰(zhàn)兢兢的對著他回答,生怕回答晚了會被那劍刺到胸口。
離他們的不遠處,躺著好幾個先前不配合的大臣的“尸體”。
“本相那就先在這些謝過各位大人了,到時那狗皇帝下位以后,必不會少了你等的賞賜?!?p> “不敢當不敢當?!睅孜淮笕粟s緊搖頭。
“咔擦。”
他們沒注意到屋外傳來的一道細微的聲音。
而坐在椅子上的墨子顏卻滿意的笑了。
大魚上鉤了。
……
黑漆漆的夜里,有人疾行在錯雜的房頂之上。
暗衛(wèi)焦急的想,得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主子,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
可憐忠心的暗衛(wèi),他不知道,丞相府里的丞相和大臣們,可都不是真正的丞相和大臣。
一切都盡在某些人的掌握之中。
……
本該冷冷清清的皇宮此刻氣氛詭異。
“墨丞相可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guī)е愕挠H衛(wèi)闖進朕的皇宮。”陸錚赤紅著眼,一眨不眨的瞪著那個被人圍在中間的白衣丞相。
“陛下謬贊了。”白衣丞相謙虛的拱了拱手,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陸錚心里暗恨,他大意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這皇宮里的人都成了這奸臣的人。
如今留在他身邊的親信也只有幾十個。
在這些御林軍的攻勢下,已經(jīng)守不住了。
又是看到一名侍衛(wèi)慘死,陸錚不由得心里一痛。
“虧朕還想著是不是冤枉了丞相。”陸錚嘲諷的笑了一聲,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盯著墨子顏。
墨子顏只是笑了笑,沒說什么。
陸錚看著他臉上毫不在意的笑容,不由得脊背發(fā)冷,少年修長的身子輕顫。
牙齒用力的咬著殷紅的唇瓣,一雙低垂的眸子里早就盈滿了晶瑩剔透的水珠。
為,為什么?
明明都已經(jīng)重來了不是嗎?
為什么還是這樣?
陸錚幾乎要把自己的手心掐破,面色早已經(jīng)泛白。
有些怒急攻心的模樣。
墨子顏依舊是笑著,只是看著他的視線不由得帶了點點擔憂。
這么刺激下去,不會暈了吧?
她都有些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