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肆 歷史性的會面
事情本不會如此。
勇者坐在精靈王殿的臺階上,看看奢華的裝飾和倒在地上的精靈種們,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只要自己陷入那種對付強敵的狀態(tài)里,自己就算是失去了一半的理智。
現(xiàn)在自己倒是平靜下來了,能夠回過頭來回想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坷垃在喊出了那一聲之后,自己就徹底的因為甲狀腺激素的分泌,變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坷垃跑了,反倒是讓勇者先把自己的目標放到了他的身上。
面對著會逃竄的生物,勇者會感到更加的興奮。
類似于肉食動物捕食的習慣,勇者也有這種習慣。
周圍的精靈并沒有直接聽從坷垃的話,而是在原地愣上了一會兒。
于是他們看到了勇者突然消失在了原地,然后又出現(xiàn)在了坷垃的身邊。
他的那個無法逃離的圣劍砸在坷垃的頭上,發(fā)出了一聲悶響。
然后他們看著被擊倒的坷垃,又重新進入了那個魔法亂甩的狀態(tài)中。
于是就被亢奮的勇者送了一個團滅。
還好勇者并沒有完全喪失自己的理智,只是變得相當?shù)目簥^而已。
所以勇者還是稍微克制了一點自己,沒有直接下狠手,只是把他們全部打暈了。
就是下手比之前要稍微沒輕沒重了一點,估計之后可能會給他們留下一點后遺癥。
再然后的事情就是自己一鼓作氣,想著既然動手都動手了,那就干脆鬧一個痛快。
穿過了精靈王殿外圍的森林之后,又一不做二不休的沖進了王殿里邊。
自己還是太年輕了,連情緒都沒辦法控制住。
勇者搖了搖自己的腦袋,然后嘆了一口氣。
王殿的大廳里,現(xiàn)在站著的生物除了自己就沒有了,所有的精靈種都逃到了第二層的保護殼里邊去。
自己是過了幾十秒之后,都沒有發(fā)現(xiàn)能夠動手的生物,所以才恢復了現(xiàn)在的平靜。
“你為什么要闖入這里?”略顯的清冷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勇者別著腦袋轉了過去,然后盯著站在臺階最上層的那個聲音看了起來。
王殿的采光也不知道那個人才干的,從臺階的下段看抬頭看上一段,只能看到幾乎是閃瞎自己眼睛的太陽。
時間湊的正正好,位置也是剛剛好。
勇者的眼睛被從窗子外射進來的陽光占據(jù)了所有的注意,只能勉強看到對方確實是站在那里。
他瞇起自己的眼睛,稍稍習慣了一下過亮的光線,然后才回頭站了起來,再次轉身抬頭看著那個身影。
開始了自己永遠不變的開頭:“姓名?”
“我叫艾拉。”她這么說著,從臺階上走了下來,讓勇者不至于一直迎著光看她,“你的名字是什么?”
“佚名?!庇抡吆苁呛唵蔚幕卮鹆怂?,然后看著她一直從臺階上走到自己的聲旁,“有什么事么?”
于是這兩個家伙,就憑借著這么三個偶然的巧合,以及勇者的一時沖動認識了。
當時艾拉頭上戴著象征著地位的帽子,把自己的頭發(fā)盤起來用帽子蓋住,身上則是穿了一件看起來很普通的衣服。
只是材料有點特殊,是很稀有的那種。
勇者眼拙,看不出來,也不知道對方的帽子意味著她的地位很高。
但他的注意力也不在這個上邊,而是空氣中的魔力波動和艾拉身上有沒有藏武器。
艾拉笑了起來,然后展開了單臂在空中畫了半圈,籠蓋住了所有倒在地上,正處于昏迷的精靈種們,問勇者:“你有什么事么?”
或許是因為之前都是看到雄性精靈的緣故,勇者對于這只雌性的精靈多了一點耐心:“我其實沒事。”
“沒事你就沖進了精靈族的圣地,這個絕能讓外族入侵的地方?”艾拉說到這里,突然笑了起來。
這讓勇者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對方就這么突然地位笑起來,但居然沒有讓自己覺得詭異,而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對方為什么笑?
他的直覺告訴他,艾拉并沒有在追究自己的責任。
這是上輩子勇者一直觀察人類,不斷地完善自己對于微動作的直覺般的處理,最后培養(yǎng)出來的社交能力。
他能夠在潛意識之中完成對于對方微動作的收集處理,然后得出對方看法的能力。
“本來我就不覺得這是什么事。”勇者這么回答了艾拉,在氣勢上占據(jù)了優(yōu)勢。
“哈哈哈!”艾拉聽到了勇者的回答之后,更加夸張的笑了起來,幾乎事讓自己都站不穩(wěn)的那種程度。
勇者看著她異常的舉動,又被艾拉帶了一次節(jié)奏。
“你笑什么?”勇者等了一會兒,艾拉這才停了下來,抹起了自己笑出來的眼淚。
艾拉沒有回答勇者,而是反過來問:“你走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我愿意當你的隨從。”
勇者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這個世界推到上個世界,隨從基本上就是累死與人生伴侶的東西,怎么可能有人一見面上來就問:你能不能和我結婚?
相親都是要在雙方知道了對方的條件之后,才會有下一步能夠增進感情的機會。
這種一上來就問你能不能和自己結婚的,要么是動機不純,要么是被你表現(xiàn)出來的東西吸引,比如說你的勞力士手表,或者是你可以出道地位臉。
勇者雖然覺得自己很帥,但自己還是有點數(shù)自己的臉并不是那種別人一看到,就想著要結婚的臉。
除非是人家已經(jīng)單身了幾百年,擇偶的標準已經(jīng)降低到了是人,活的,異性。
所以他聽到艾拉的話之后,最先想到的是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比如說是把對方邀請吃水蔥的話聽錯。
然后就是提起自己的警惕心,反過來思考對方為什么要怎么做。
“能不能讓我當你的隨從?”艾拉又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緩緩地把她象征著地位的帽子摘了下去,然后摔在了地上。
頭發(fā)也因為失去了帽子的約束,披散開來讓她的樣子看起來顯得很狼狽。
“為什么?”勇者在確認了艾拉的話之后,警惕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放在了背后的圣劍劍柄上,做好了隨時被偷襲的準備。
艾拉又笑了起來。
她好像從勇者剛剛見到她的時候,就一直是這樣,稍微遇到一些事情就勾起自己的嘴角,然后把頭發(fā)一撩,就這么讓人不知所以的笑起來。
勇者被這種笑容弄的有些發(fā)毛,意識到了自己對艾拉這種脾性的人對付不來。
“你看看倒在大廳里邊的精靈種,有哪一個是真正又尊嚴的家伙?
在我看來,只是因為他們生下來就是精靈,為這件小概率的事情感到沾沾自喜的傻缺罷了。
精靈族的高傲,可不是他們展現(xiàn)出來的這種,莫名其妙的尊嚴以及底氣。
精靈種的尊嚴,不應該是這樣的!”
雖然艾拉的聲音很陰柔,聲音也沒有讓勇者覺得振聾發(fā)聵,但是她的這種氣勢,已經(jīng)是被她培養(yǎng)了出來。
“我不希望看到一群愚笨之人,在另一群愚笨之人面前耀武揚威,并且我知道我的這種看法絕對是錯誤的。
這里不適合我待,我不適合這里。與其讓所有的精靈看我不爽,不如我自己先順了他們的意愿,從這里離開來的瀟灑?!?p> 勇者聽完了艾拉令人激動的演講之后,把自己的手又放了下來,而且也并沒有被她說的話感染,而只是吐了兩個字:“神經(jīng)。”
勇者抓了抓自己的衣服下擺,就是是擦了擦自己的手,轉身就向王殿之外走去。
“等等?!卑吹接抡咭?,快速的追了上去想要拉住勇者,卻被他閃開了。
“還有事?”勇者盯著死纏不休的艾拉皺起了眉毛。
勇者不討厭美女,但是不管她有多漂亮,做出不該做的事情,還是會讓勇者出現(xiàn)厭惡。
顏值并不會讓勇者產生:別人那么可愛,所以做的事情可以原諒的想法。
“算是我求你了,讓我成為您的隨從吧?!?p> “殿下!”
到了這個時候,作為族長女兒的艾拉,所擁有的保鏢這才姍姍來遲。
他們的目光在艾拉身上掃了一眼,然后都集中在了勇者的身上。
“你這混蛋,,居然敢對我們精靈族族長的女兒下手,我們精靈族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他們的話都這么說了,勇者都不好意思不順著他們的話走下去。
他從背后拔出了自己的圣劍,然后把它搭在了艾拉的肩上,對著她說道:“還想說什么?”
勇者希望聽到的,是艾拉對于生存的渴望,而不是她對于自己的堅持。
只要對方服軟,這件事情也就算是這么過去了。
勇者就姑且算是讓人清醒一下,認識一下自己的本心。
但是艾拉并沒有因為勇者的圣劍,以及圍繞在她身周的劍光改變自己的主意,她用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堅定的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話。
“帶我走?!?p> 勇者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有下狠手,所以有了一種自己不會開殺戒的感覺。
他嘆了一口氣,轉而其他的方式讓艾拉死心。
“你要是想要作我隨從的話,那你就上去,把他們所有人都打暈,然后讓我看看你能對自己有多狠。”
機會是自己爭取來的,艾拉很明顯爭取到了自己的機會。
她把頭發(fā)往兩邊撥開,然后聽著勇者的話,對著幾個過來救駕的保鏢們釋放出了自己的敵意。
“和那幫老頑固說,我艾拉今天就要退出精靈族,從現(xiàn)在開始我與他們所有人都無關,我只是艾拉,僅此而已?!?p> 勇者撓了撓自己的臉,心里唯一的念頭是裝的還挺像。
然后就趁著所有人注意都不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偷偷摸摸的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