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西湖梅莊
西湖之畔,碧波如鏡,垂柳拂水,在夕陽映照之下,宛如神仙境地。
見到此般美景,哪怕是趕路一天一夜的林天恒和林以聰,都覺得渾身一輕,疲憊之感頓消大半。
“老祖,我們?yōu)楹我找辜娉腾s到此處?”林以聰不解道,難道就是為了來看風(fēng)景不成?
“為你尋一門內(nèi)功心法?!绷痔旌阃届o的湖水,淡淡道。
“多謝老祖?!绷忠月?shù)褪椎?,雖然不知為何老祖不讓他修習(xí)家傳心法,但是聽老祖的話終究是沒錯的。
景致已賞,接下來自是要辦正事,林天恒很快便尋到了任我行被關(guān)押之地,梅莊。
二人穿過一大片梅林,一座朱門白墻的大莊院,遙遙在望。
“敲門吧。”林天恒吩咐道。
林以聰走上前去,抓住門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銅環(huán)敲了三下,等了片刻,門內(nèi)并無人應(yīng)聲。
回頭看了看老神自在的林天恒,林以聰繼續(xù)堅(jiān)持不懈地敲響門環(huán),一邊敲還一邊高聲道:“有人在嗎?快些開門!”
許是不堪其擾,大門緩緩打開,并肩走出兩個老者。
“你是哪家的小孩,竟敢來此搗亂,快滾快滾。”其中一人見林以聰年紀(jì)尚輕,不耐地驅(qū)逐道。
林以聰聞言怒火中燒,但見林天恒走了過來,只得乖巧地退于一旁,惡狠狠地看著家仆打扮的兩位老者。
“你這小老兒便是他家長輩?快將你家孩子領(lǐng)走,要不然我可要替你好好管教一番。”方才說話那人繼續(xù)出言不遜道。
“多嘴!”林天恒白眉一挑,一道無形氣勁如一把彎刀般劃過虛空,斬在說話那人嘴上。
那人立覺嘴中一陣鉆心之痛,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紅白之物,紅的是血,白的是牙,還有些碎肉是被氣勁絞碎的舌頭。
“你到底是什么人?”另外一人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他當(dāng)年也是縱橫江湖的好手,可是卻連林天恒如何出的手都沒看清,他的膽氣已經(jīng)被這一招削去大半,自是不敢貿(mào)然出手。
“本座來此,所為一物,叫你們四位莊主出來迎客?!绷痔旌愕坏?。
“好,你等著?!蹦侨藢⑹軅朔隽诉M(jìn)去,然后便去稟告此間主人。
林天恒閑庭信步入了梅莊,走過一個大天井,天井左右各植一棵老梅,枝干如鐵,極是蒼勁。
來到大廳,林天恒便大馬金刀地坐到了上首之位,林以聰則是站在其身旁。
不多時,有江南四友之稱的梅莊四位莊主便得到了強(qiáng)敵來襲的信息,齊齊現(xiàn)身。
“閣下到底何人?來我梅莊所為何物?”為首者正是梅莊大莊主黃鐘公,他身型骨瘦如柴,雙目卻炯炯有神,身后還背著一把七弦琴。
“大哥,何必跟他廢話,先拿下再說?!币粋€髯長及腹,臉上滿是醉意之人說道,他便是四莊主丹青生。
“四弟切莫無禮,一切由大哥定奪?!崩隙诎鬃拥溃L得像具僵尸,手上還拖著個棋盤,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本座此來乃是為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只要四位莊主將其交出,本座可保諸位無恙?!绷痔旌阄⑿Φ?。
‘吸星大·法,好霸道的名字啊,這應(yīng)該就是老祖為我找的內(nèi)功心法了?!忠月敯档?。
林以聰不知「吸星大法」為何物,江南四友卻是清楚至極,事實(shí)上,當(dāng)四人聽到“任我行”這個名號之時,已然臉色大變。
四人朝夕相對十余年之久,早已默契十足,不用交談亦知曉此時另外三人心中所想。
于是下一秒,四人便發(fā)動突襲,聯(lián)手攻向林天恒。
黃鐘公解下背上的古琴,一上手便用出了他的看家本領(lǐng),七弦無形劍。
此乃一種音攻法門,將內(nèi)力灌注于琴音之中,用以擾亂敵人心神,若是對方內(nèi)力和琴音一生共鳴,便不知不覺地為琴音所制。
黑白子左手拖住棋盤用于遮擋林天恒視線,右手隱于棋盤之下,一指點(diǎn)出,剎那間有絲絲白氣自其手指上升起,指尖已染上了一層白霜,這是一門陰毒指法,名為玄天指。
一直不曾開口的三莊主禿筆翁,手持一只判官筆,向著林天恒周身大穴罩去,他的武功融合書法,看上去倒卻有幾分美觀。
丹青生挺劍而上,一招「白虹貫日」似是要將林天恒心臟刺穿,招式縱橫間竟真有了幾分聶政刺韓傀之意。
面對四人的聯(lián)手進(jìn)攻,莫說不動如山的林天恒,便是其身旁的林以聰亦沒有絲毫懼意,于老祖來說,這些家伙不過是跳梁小丑,隨手可滅。
待四人靠近,林天恒僅是緩緩抬起右手,輕飄飄地打出一掌,好似完全沒有用力。
再看那四人,竟皆倒飛出去數(shù)丈之遠(yuǎn),恍若被奔騰的烈馬所撞飛一般。
四人倒地后,齊刷刷吐出一口鮮血,身上再提不起半分力道,心道這世上怎有功力如此高絕之輩。
那看似輕飄飄的一掌,卻蘊(yùn)含著排山倒海般的勁力,四人一觸即潰,他們感覺自己便如同大海中風(fēng)雨飄搖的一葉孤舟,是否傾覆滅亡就在對手一念之間。
“莊主,你們沒事吧?!敝澳抢掀挖s忙跑到四人身旁,查看起他們的傷勢來。
林天恒見四人喪失了行動能力,便站起身來,走到他們面前,林以聰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好似一只小尾巴。
“閣下武功高強(qiáng),施某自認(rèn)不是閣下對手。不過你要傷害四位莊主,必須先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崩掀驼酒鹕恚瑥堥_雙臂擋在林天恒身前,一副即將慷慨就義的模樣。
“你倒是忠心?!绷痔旌阈α诵?,隨手一揮,老仆便飛了出去,落地后便沒了聲響。
“令威!”黃鐘公以為老仆死在了林天恒掌下,捂著胸口痛心疾首道。
“不必做這般姿態(tài),本座并未取他性命?!绷痔旌愕?。
黃鐘公知曉林天恒此等人物絕不會欺騙于他,于是便放下心來。
“如此,可以帶本座去見任我行了吧。”林天恒道。
“閣下實(shí)力已然冠絕天下,就算是任我行,乃至東方教主也絕不是閣下的對手,閣下為何還要圖謀那吸星魔功?”黃鐘公捂著胸口問道。
“本座自然有本座的道理,你只管帶路便是。”林天恒冷聲道,“不帶,便死!”
“我愿意帶路!”四人之中有人自告奮勇道。
林天恒定睛一看,原來是黑白子這個二五仔,此人工于心計(jì),原著中甚至曾多次向任我行索取「吸星大·法」。
不過有這種帶路黨倒是省了林天恒不少事,他當(dāng)然樂見其成,于是點(diǎn)出一指,緩解了黑白子的傷勢。
而后,在黑白子的帶領(lǐng)下,林天恒和林以聰來到黃鐘公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