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戒備心重的藍天航就這樣對安寧產(chǎn)生了好感,他開始愧疚,其實剛剛他不是很想救安寧的,自小在南門摸爬滾打,他早就丟掉了無用的善良。
只是無意中瞥見了安寧那雙澄亮又生機勃勃的眸子,鬼使神差的,他就動手了。等他走失的理智回歸,他已經(jīng)把小姑娘護著身后了,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了。
不過也許發(fā)現(xiàn)真相以后,他會覺得這些愧疚都喂了狗。
港真,要是藍天航晚一點出手,他就會欣賞兩個躺在地上,捂著自家小兄弟哀嚎的情景了。
嘖,可惜。
只可惜,這時候的藍天航還是個天真單(hao)純(pian)的小少年,被安寧的柔弱的外表欺騙,還沒有知道,安寧那副皮囊下裝的是如何兇殘的靈魂。
自喬深那句“磕頭道歉”話一出,云水鋪陷入一片寂靜。
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涌動。
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感覺到,但孟瀟作為跟在孟子辰身邊最久的老人,他清楚的知道孟子辰現(xiàn)在的心情很不好,危險的很,活像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點燃火線,爆了。
雖然明面上來說,他是孟子辰的表弟,和他兩個是兄親弟恭的好兄弟??墒撬降紫?,呵,孟瀟嘲諷似的笑了,他和圍著蘇子辰跪舔的那些個跟班沒什么兩樣。
這種時候,他可不會傻傻的撞上蘇子辰的槍口上,還是老老實實地當個木樁子吧。
孟瀟(冷漠臉):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樁子,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孟子辰緊緊攥著拳頭,做了決定:他不能得罪喬深。
“好……”孟子辰垂眸,掩去眼中的陰霾,從喉間擠出這句話,“我給她,磕頭道歉?!?p> 心底涌起無盡的恨,喬深!
他說罷,膝蓋慢慢向下彎曲,卻忽然被一道聲音叫停。
“等一下!”
他驚訝地抬頭,見到那剛剛維護藍天航的少女沖著喬深搖了搖頭。
“喬深,一句話而已,”安寧道,“沒必要。”
安寧是不喜歡他,仗著家族的勢,當眾挖苦、譏諷同學的紈绔子弟,她的確看不慣。
可是再怎么不喜歡他,安寧覺得,沒必要,不過是不相干的人罷了,跟他計較什么?
“可是…….好吧,聽你的?!眴躺畈环獾倪€想說什么,可是面對安寧溫和又堅定的眼神,喬深知道這事兒沒有商量的余地了。
他偷偷看了向東一眼,從他那里得到了“聽她的”回應(yīng),只好放棄了。
“不過………”安寧刻意拖長了音調(diào),成功看到了喬深亮晶晶的狗狗眼,好笑的說道:“道歉,還是要有的,跪下來什么的就算了?!?p> “哦……”喬深驟亮的眼神瞬間暗淡了,哼,不好玩。
安寧看向孟子辰,面上帶著禮貌又疏離的笑容,“孟少爺,道歉吧。
孟子辰是不認得安寧的,可是沒想到最后挽救了他尊嚴的,竟是她。
她為什么會替我出頭?
明明他剛剛才還……
一向以自我為中心的喬深居然這么聽她的話。那么……她與喬深,是什么關(guān)系?
孟子辰頓感臉上火辣辣的疼,心中百感交際。
孟子辰真心實意的對安寧彎了彎腰,“抱歉?!?p> 咬牙,對藍天航也彎了彎腰:“對不起?!?p> 說完,他也不多作停留,帶著小弟們,離開了云水鋪。
這次,沒有人再叫住他了。
找茬的人走了,楊武和張磊兩個普通?小可憐?家庭,頓感空氣都舒適了幾分。
“終于走了。”張磊松了口氣。
喬深嘲笑道:“石頭,你看你那慫樣,一個小小的孟子辰,有那么可怕嗎?”
張磊翻了個白眼,不甘示弱的回敬道:“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老喬啊,你也不想想我跟楊武,我們兩的的情況能跟你一樣嗎?”
不是他慫,你要說打架,他和楊武兩個還幫得上忙,這個以勢壓人的活兒,他們是真不行。
這個小團體里面,要說家境最好的,當數(shù)向東和喬深,沒看見老大都安安靜靜的嗎。
張磊沖喬深使眼色:有本事,你說老大啊。
喬深:這有什么!你看我的!
喬深心虛又自信的看了一眼向東,剛好與他眼神相撞。
然后……..
“老大,你喝水不?”喬深格外狗腿的問道。
向東:“不喝?!?p> 喬深:“好的,老大?!?p> 張磊幸災(zāi)樂禍:怎么慫了?
喬深(哭唧唧):我錯了,這個真不敢。
“噗嗤,”安寧被他們兩的互動逗樂了。
她對著藍天航擠擠眼,有意思吧。
藍天航回以一笑,嗯,有意思。
安寧敏銳地察覺到,這時候的藍天航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像是,孤獨行走在世間的人,找到了同行的伙伴,有了些許安慰。
有些緣分就是這么奇妙,安寧和藍天航分明是第一次見面,就已經(jīng)熟稔得卻像是相識了十幾年的朋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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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到了?!彼緳C恭敬的對后座閉目養(yǎng)神的青年男子說道。
“嗯?!鼻嗄陸?yīng)了聲,”緩慢的張開黑眸,優(yōu)雅的理了理衣袖,自有人來給他開車門。
車內(nèi)環(huán)境昏暗不明,瞧不清這青年到底長什么樣。
直到青年走下車,踩上三江會館的紅毯那一瞬間。
只見,青年男子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包裹著高大挺拔的身軀,精心打理過短發(fā),斜飛的英挺劍眉,棱角分明的輪廓,渾身寫著精致與貴氣。
更為奪目的是他左眼角的褐色淚痣,為男子增添了幾分的妖治,飽滿的紅唇,微微翹起的唇角。
男子左手拎著一個禮盒,不知道禮盒里面裝的是什么。
自男子一下車,原本就喧鬧的會場突然爆發(fā)出陣陣尖叫。
今天是向老爺子七十五的壽辰,所以排場很大,主會場選在了三江會館,這會館本是某地產(chǎn)大鱷的私人居所,后來因房地產(chǎn)不景氣,大鱷破產(chǎn),不得以賣了它抵債。
幾經(jīng)周折,最后到了向家手里,成了一家會員制的休閑會所,來這兒的人,非富即貴,但絕不是有錢就能來的。
據(jù)說,目前為止,擁有三江會所會員資格的,不超過兩百人。
在望京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三江會館絕對是一個神秘而高調(diào)的存在。
會館從大門口往外,鋪了嶄新的紅毯,因為是私人會所,三江會所早早的設(shè)了攔線,數(shù)百家媒體和從各地趕過來的粉絲,將紅毯的兩邊占的滿滿的。
每一位受邀賓客一下車,就馬上引得一陣歡呼,和無數(shù)的閃光燈。上空還飛著幾十架無人機,很多媒體都開了現(xiàn)場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