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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刁妃想害朕

啊~~~魚

總有刁妃想害朕 寸珠 1900 2020-03-20 23:55:16

  她雙腿并攏、腳尖點(diǎn)地,兩肘撐在腿上。

  白皙柔軟的小手托著臉蛋,嘴角上翹,杏眼瞇成了兩道月牙,就像綻開的花兒一樣,正隨著風(fēng)左搖右晃。

  遠(yuǎn)瞧著,就跟花骨朵成精了似的。

  賀閎只覺得額角又突突了一下——這女人又在搞什么?輕舒口氣,緊擰著眉頭合上眼,下巴朝前送了下。

  滿堂見狀,探頭給輦駕另一側(cè)的滿春使了個眼色。

  滿春便弓著身快步朝阿余走去。

  行至近前,他清了清嗓子,脊背稍往下彎了彎:“余才人?”

  阿余依舊捧著臉晃悠,像一根迎風(fēng)搖擺的面條。

  滿春往前邁了半步,聲音拔高了些:“余才人!”

  阿余……晃悠~晃悠~晃悠~

  滿春咬字更重了些:“余、才、人!”

  阿余~~~

  滿春也不打算等她回應(yīng)了:“余才人,圣人至!”

  阿余~~~

  滿春咬牙:“您得起來請安呀!”

  阿余~~~

  滿春果斷放棄,心說反正受罰的也不是我,便又躬身小步走回去。

  滿堂的目光一路跟回來

  待他在輦駕旁站定,就又朝阿余看去一眼,那意思是:她怎么還跟那坐著呢!

  滿春努嘴聳肩。

  滿堂納罕,這一位的幺蛾子可真是一出接著一出!

  賀閎睜開眼,卻沒見阿余過來請安。

  滿堂訕笑:“大家,余才人仿佛不能成行,估摸著是身子不舒坦?”

  賀閎望了眼坐在門檻上笑瞇瞇、晃悠悠的阿余:“朕看她舒坦得很?!?p>  滿堂試探:“要不奴才叫人把她送回宮?”

  賀閎不語,滿堂便沒敢有動作。

  等到御輦來到宮門前,阿余鼻尖一聳,終于是不再晃悠了。

  她捧著自己的臉,慢慢地朝賀閎看去。

  賀閎臉色稍霽,瞧著她那張眉眼彎彎、唇也彎彎的臉蛋,心想總算是還有些規(guī)矩……

  心里頭的話還沒說完呢,就見阿余完成一條縫的眼,突然慢慢地、慢慢地睜開了,清凌凌的眸子里有光芒閃爍,上翹的豐盈唇瓣輕輕一掀,自喉間抑揚(yáng)頓挫地滾出個字來:“啊~~~”輕輕巧巧地從門檻上蹦起,指著賀閎:“魚!”

 ?????

  愣怔間,她已朝御輦小跑而來。

  不過能在御前行走的侍衛(wèi)反應(yīng)何等靈敏,她一有動作,這廂就已拔出了佩刀。

  上次阿余從天而降眾人反應(yīng)不及,如今迎面奔來,他們怎么也不能讓她近了圣人的身!決心才一下定,就見阿余身形一閃,直接踩著侍衛(wèi)的佩刀就躍了過去。

  另一個侍衛(wèi)當(dāng)即閃身擋過去!

  結(jié)果阿余往上一躥,踩著他的頭凌空翻過。

  她就這樣一閃、一躥,再一蹦,幾息的功夫就坐到了賀閎的懷里。

  侍衛(wèi)緊張得毛都炸了!

  不過好在阿余并沒有任何要行刺的跡象,因?yàn)闆]有哪個刺客會讓被刺殺的人一手就給擋住了吧……

  沒錯,一手。

  賀閎坐在輦駕上,正用手推著阿余不斷往前湊的臉。

  男人的大手,幾乎包住了女人的臉蛋。

  懷里的人不停地扭來扭去,就像一只討好主人的小狗似的。

  不過她不是狗,而是個大姑娘啊。

  就這么坐在他懷里,扭來扭去,一張臉還拼了命的往前湊……

  賀閎扒著她的臉:“毛氏,你又發(fā)什么瘋!”

  阿余嘴被堵著,含含糊糊地哼唧。

  賀閎被她的臉頂?shù)檬种鈴澢虢腥税阉氯?,就覺得頂手的力度突然變小。剛才還一直扭動的阿余莫名其妙地消停下來,賀閎正納悶著呢,就覺得手心一熱,然后就看到一小截粉紅的小舌頭,從指縫里掙扎著伸出來。

  賀閎……噫!

  他像是被電到一樣抽回手。

  阿余便趁機(jī)鉆到他懷里,照著他的下巴一口咬上去!

  >>>

  壽皇殿內(nèi),落針可聞。

  太上皇端坐于殿上,正在老神在在地喝茶。

  著各色官服的大臣垂首立于殿下,各個肅容斂袂,看起來都是不大痛快。

  也沒法痛快。

  被傳來和一只猴下棋,誰能痛快呢?

  而在分列而立的群臣前頭,能隱約映出人影的青磚地面上鋪著一張白虎皮,另置金漆黑木扁頭案于其上,白玉棋盤象牙子,棋盤兩側(cè),坐著一個著緋袍、佩銀魚袋的大臣,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只身穿錦衣、頭束玉冠的猿猴。

  真是一只體面的猴啊。

  只見那猴生得縮鼻高額、青驅(qū)白首、金目雪牙,現(xiàn)下正神色懨懨地坐在軟席上,微縮著頸子,毛茸茸的手把玩著臉下的玉冠系帶,猴臉上寫滿了高深莫測。

  殿上的太上皇眉毛一挑,立在旁邊的宦臣鄭永忙上前。

  太上皇斜愣著眼:“吾兒不是說要過來?”

  鄭永面無表情:“是這么來傳話的?!?p>  “人到哪了?”

  “不知。”

  “去問?。 碧匣屎苁侵?,“眼瞅著都要下完一輪了,吾兒再不來,可要錯過這波熱鬧嘍?!?p>  鄭永心想,人家可能也不想來湊這個熱鬧吧。

  他心里這樣想的,臉上卻沒透出來。

  準(zhǔn)確地說,鄭永的臉上什么都不會透出來。他伺候太上皇這些年,幾十年如一日的面癱。

  “哦?!编嵱琅ど砬踩巳?。

  半盞茶的功夫,又折回來稟報:“圣人的輦駕本已到了衍慶門外,不過卻被意外絆住腳,現(xiàn)下已經(jīng)回去了。”

  太上皇來了興趣:“什么意外?。俊?p>  鄭永搖頭:“不知。”

  太上皇嘖了嘖,嫌棄地擺手:“去去去?!?p>  鄭永又面無表情地退下了,順帶捎走了案上變溫的茶湯,須臾后又換上一盞新煮的。

  其實(shí)衍慶門外的意外,并不難打聽出來。

  事出突然,別說賀閎沒來得及叫人封口,就算是來得及,以他當(dāng)時的狀況也封不住。

  他一路乘輦而歸。

  小腿上,始終掛著個不肯松口的阿余。

  阿余整個人都軟綿綿的,縮在御輦腳踏的一角,小小的一團(tuán),張大了嘴咬著賀閎的小腿,嘴巴兩邊鼓起來的肉看起來肥嘟嘟的,滿臉的陶醉表情,一雙水眸此刻都變成了X X。

  與御輦上黑著臉的賀閎形成鮮明對比。

  滿堂隨駕走著,冷汗涔涔。

  余才人這……算不算行刺啊?圣人的下巴都叫咬出牙印了。

  要說圣人可真是千年難遇的任君啊,遇到這種情況,竟然沒有處置了余才人。

  方才那一幕,滿堂這輩子都忘不掉。

  那余才人趁機(jī)咬住圣人的下巴還不算完,竟是咬住了使勁來回甩,疼得這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都叫出了聲。

  當(dāng)時的場面可是太混亂了。

  那么多個侍衛(wèi)沖上去,扯住了余才人又不敢使勁拽,生怕連帶著拽疼了圣人。幸虧有個侍衛(wèi)腦袋靈光,提議去搔那余才人的癢癢肉。

  不過他自然是不敢動手的。

  是婢女砌玉親手脫了余才人的鞋襪,用力地?fù)狭怂哪_底板……

  

寸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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