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拜訪玲瓏
話說龍蓮花一番話讓蘇翎兒十分擔(dān)心,他們師兄妹不和是人盡皆知的事。
當(dāng)初為了爭奪掌門,杜君濠設(shè)計構(gòu)陷譚竟章,譚竟章被逐出師門,蘇翎兒也因怨氣出走,杜君濠雖然如愿以償,卻因?yàn)楣αΣ桓?,劍法也不高而被一些人暗中嘲笑?p> 如今果然出事了,蘇翎兒再怨也得回來不是?
“不行!”蘇翎兒說道:“我得馬上回曉天峰!”
說完,蘇翎兒就要走。龍蓮花正要說什么,可她已經(jīng)急吼吼地走遠(yuǎn)了,沒有辦法,龍蓮花只好追過去說了什么,又把她帶了回來。
隨后,龍蓮花把他們這么多人帶回了她閉關(guān)的茅屋,龍蓮花剛開門就見到一個女弟子百無聊賴地擦她的長劍,看是龍蓮花回來了,她馬上起身,“師尊,你回來了?!?p> 陳洛登看了一下,似乎只有她們兩個在這小茅屋里,“冒昧問一句,我們?nèi)诉@么多,怎么住啊?”
茅屋旁還有一間放柴草的小小木屋,勉強(qiáng)可以住兩個人,陳洛登抱著一堆干草,“我不明白,憑什么師同道可以住茅屋,睡草席,你和我只能抱著干草住這里,除了能伸開兩條腿還有優(yōu)點(diǎn)嗎?”
劉名釗鋪開了干草,“你就不要再發(fā)牢騷了,這抓鬮的主意還是你的呢。我都不介意,你介意?”
“你……”陳洛登沒有辦法,躺倒不想說話了。
劉名釗說道:“其實(shí),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
“當(dāng)然,有點(diǎn)潮?!?p> “不是這個意思,”劉名釗說道:“魔教到處鏟除異己沒有問題,可是你不覺得有點(diǎn)過了嗎?”
“明天再說吧,你不困的嗎?”聽陳洛登這么說,劉名釗也不再聊這個,可那種感覺卻始終縈繞心頭。
轉(zhuǎn)過天來,大家都是早早就起了,吃過早飯,龍蓮花說道:“蘇師妹,你還要趕路我就不留你了,我還會讓我的弟子送你一程,見了你二師兄千萬不要頂撞他,這個時候要同心協(xié)力才行?!?p> 蘇翎兒說道:“除此之外我覺得還要盡快寫信送去悔龍?zhí)?,這個崔牧也不知在干什么。得給他提個醒才行。”
龍蓮花答應(yīng)下來,又吩咐她的女弟子和蘇翎兒一起上路。那女弟子就是昨晚留守茅屋的那個,清水芙蓉一般的人物,她答應(yīng)下來就去收拾東西,準(zhǔn)備和蘇翎兒一同啟程了。龍蓮花也寫了信,交給了她。
面對陳洛登他們幾個,龍蓮花和顏悅色地說道:“幾位既然都是同路人,那就隨我一同前往玲瓏峰如何,我在玲瓏峰上有一座專門招待訪客的院子,幾位下榻小住幾日,如何?”
公孫馥他們幾個都沒有意見,陳洛登想想這樣也好,蘇翎兒有人陪著一起上路,應(yīng)該不會那么容易出事,他們又去了玲瓏峰,他們估算的魔教目標(biāo)都有人幫忙了,魔教得手的機(jī)會就又小了,好事。所以陳洛登也一口答應(yīng)了。
于是,他們又跟著龍蓮花去了玲瓏峰。
去玲瓏峰的路,他們走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的晌午他們終于來到了一片蔥蔥郁郁、風(fēng)光雅致的玲瓏峰,這座玲瓏峰還真的名至實(shí)歸,遠(yuǎn)遠(yuǎn)看去還真的很小巧,可是走進(jìn)一看還是很挺拔的。
有一些房屋就在山頂上,那應(yīng)該就是玲瓏派的房子。
走在玲瓏峰的石階路上,四周都是芳香的花草和馥郁的樹木,自然而然的給人一種清凈的感觸。
陳洛登悄悄地問劉名釗:“這里你來過嗎?我怎么覺得不太舒服呢?好像這山林里有眼睛在看我,好印象全沒了?!?p> 劉名釗:“大概是巡山的弟子吧。”
雖然是這么說,可劉名釗自己也覺得在這份恬靜中有著一絲的不安。但龍蓮花就在這里,他也不好說什么。
來到大門前,有一男一女兩個弟子正在門外掃地,見龍蓮花回來了,都來行禮,稱她為女師尊。龍蓮花問了一句:“鄒子清在嗎?”
“男師尊是在的,近日因?yàn)槎岁柨斓搅耍诎才懦鲇?、沐浴等事?!?p> 龍蓮花點(diǎn)點(diǎn)頭,讓他們繼續(xù)打掃,而她領(lǐng)著這些客人進(jìn)了玲瓏派。
玲瓏派的房子一間間鱗次櫛比,和這座山一樣,雖然顯得有些局促,但是都裝點(diǎn)的很清雅,一路上的弟子都穿戴整齊,舉止恭恭敬敬的。
跟著龍蓮花到了正堂大院,龍蓮花吩咐弟子為他們安排客房,又說自己有幾件事要處理,請他們隨意。幾個人謝過龍蓮花,就跟著弟子去了專門待客的客房,迎客齋。
去往迎客齋的路上,一陣時有時無的香氣始終縈繞著他們,公孫馥和花飛燕都有些激動,不時停下腳步去辨別香氣的來源,還低頭交談著什么,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陳洛登隱約聽到什么梨花、茉莉的,估計是在說什么香料、胭脂之類的,他和劉名釗、師同道都沒有理會。
格調(diào)簡樸的迎客齋里,幾個人坐下來休息了一下,師同道格外興奮,不停地四處張望,連頂棚都要看上一看,“哎呀,大門派就是不一樣啊,我什么時候能有這么好的房子啊?!?p> 陳洛登白了他一眼,“現(xiàn)在后悔做散人也來不及了,還是別想那么多了?!?p> 劉名釗也點(diǎn)頭說道:“不錯!我們不是來做客的,我看等事情辦完,龍蓮花還是會來見我們的,我們不妨和她聊聊。如果九大門派中的玲瓏派愿意牽頭,把江湖正道的群雄號召起來,未必不可能?!?p> 陳洛登突然說道:“說起來,我有一個問題始終沒有問,我自己也想過,可想不明白。就是這個魔教,你說他們到底是圖什么啊,就是為了錢財、權(quán)勢、還是單純的因?yàn)橄矚g濫殺無辜?”
花飛燕:“你自己不是已經(jīng)把原因都說了嗎?”
陳洛登不悅地看了看花飛燕,花飛燕吐吐舌頭,看向了公孫馥。
公孫馥說道:“這個我來說幾句。魔教最初是因?yàn)橐粋€想法才創(chuàng)立的。那要從更古早說起。那時候人們剛剛發(fā)現(xiàn)了真氣,也剛剛開始研究、使用真氣。而他們認(rèn)為這是天地之間的一種力量,是求證真理和大道的途徑和方法?!?p> 公孫馥稍稍停了一下,繼續(xù)說道:“為此他們刻苦修行,努力求證大道??墒菨u漸的,他們對修行的方法有了不同的見解,甚至是完全相反的?!?p> 公孫馥伸手拿起桌上茶壺邊的兩個茶杯,一個端正的放著,一個倒過來扣著?!斑@其中一個認(rèn)為世間的大道就是摒除雜念,戒除惡性,所以要嚴(yán)格的限制自身,并為此設(shè)置了許多的戒律。以此從身體上和心靈上變成一個純善的人,真正的人,那樣就可以接觸大道了?!?p> 公孫馥把那個倒扣的杯子推到眾人眼前,“可是另一個卻相反,他們認(rèn)為人之所以為人而不是泥像就是因?yàn)槿擞衅咔榱晃兜奶蕹@些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yàn)槟愕男淖匀欢坏厝ハ?,去做。所以他們不但不主張持戒,反而認(rèn)為應(yīng)該擁抱這些貪欲,與其合二為一,先成為自然的一部分,然后才是自然?!?p> 陳洛登聽了下來,卻覺得似是而非,“這些有什么意義嗎?”
公孫馥繼續(xù)說道:“意義就在這里。因?yàn)橹鲝埑纸涞男薜朗孔詈蟀l(fā)展成為玄壹教,是天下玄門正宗,而主張擁抱貪欲的最后就成了魔教。他們的目的其實(shí)就是一個,放縱自己的野心和貪婪,他們想要的其實(shí)很簡單,執(zhí)八方牛耳,掌天下權(quán)柄。他們要的就是稱霸天下,那是他們最大的野心,也被他們看做是最大的‘修行’?!?p> 陳洛登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他們?yōu)榱诉@個,打著修行的名義,就可以濫殺無辜了?”
劉名釗:“魔由心生,由外而內(nèi),三尸六望,無孔不入。他們以為萬物一致,沒有貴賤生死之分,所以殺與不殺,如何殺都是微不足道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自己的……‘修行’。”
嘭!
“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