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莫名的傳承
“我拿個東西”左然說道,順勢拿起了安小雨的背包,明目張膽的翻了起來?!澳阍诟陕??”安小雨放下手里的餐盒,微怒的說道。
“我記著早上起來時聞到了炸醬的香味??!”左然抬起頭來,一臉討好的看向安小雨,“不會沒拿來吧?”左然問道。
安小雨朝左然的右邊努了努嘴,只見身邊一個不起眼的石頭旁,赫然放著一個藍色的餐盒。
“是這個??!原來你早拿出來了!我一通找都沒找到!”左然拿起餐盒驚喜的說道,“還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先嘗嘗我媽炸的醬,小雨最喜歡吃了!”
“哦,我叫林夢涵”尹修竹說道,餐盒打開,左然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她不是叫尹修竹嗎?’左然內(nèi)心慌亂的想到。
“好香?。∏?.小雨你這些年生活過得不錯嘛!”林夢涵又轉(zhuǎn)頭調(diào)笑起來。
安小雨白了她一眼,同時向左然遞出了餐盒,似乎在怪她差點說漏了嘴。一大勺炸醬加入清清淡淡的面條,立刻便變得有食欲起來,“我也來!”林夢涵說道,她可不管那位翻不翻白眼,忍不住了食欲便直接不客氣的要了起來。
“好,你多吃點,不夠還有!”左然熱情地說道。
“過會兒把那個拆了吧!”安小雨一邊吃一邊朝著那個搭了一半的帳篷努了努嘴,“咱倆住一塊就行了”
林夢涵看了一眼帳篷,笑著點了點頭,“咱倆有好幾年沒住一起了哈...”
“是啊,自從出來之后咱們就各奔東西了,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樣了?”
“他當(dāng)然是順利晉升了!現(xiàn)在可是成了咱們的‘特務(wù)頭子’!”林夢涵眨了眨眼開心的說道。
“特勤處!大哥終于調(diào)整過來了!”安小雨驚訝的說道,同時又有些感慨。
‘特勤處’一個執(zhí)行特別勤務(wù)的內(nèi)部區(qū)域性機構(gòu),掌管內(nèi)部區(qū)域安全以及內(nèi)部人員的正常,自然也肩負著各種各樣的‘清理’任務(wù),是個名副其實且實力強大的暴力機關(guān)。
一旁,左然聽得一頭霧水,“中南海保鏢???還是美國總統(tǒng)特勤局啊?”左然好奇的問道。
“都不是...”安小雨無奈的說道,她們剛剛說的這些,都是她們內(nèi)部的不為外界所知曉的情況,只不過說出來一般人也聽不懂,所以才能說上一兩句,而她們的真實姓名卻是絕對不能外泄的秘密。
林夢涵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左然尷尬的撓了撓頭,埋頭吃起飯來。而安小雨則頗有微詞的拿胳膊肘捅了林夢涵一下,林夢涵會意的點了點頭。
“等過幾年,你嫁到我們家了,就什么都知道了!”林夢涵隨意地說道。
“我不是那意思!”安小雨趕忙糾正起來,在篝火的映襯下,她微紅的臉色,似乎變得更紅了許多。左然愕然的抬起頭來看著林夢涵,又轉(zhuǎn)而望向了安小雨?!拔沂窍胝f‘叫你別多想’”安小雨急忙對左然說道。
“可我說的是事實??!”林夢涵自顧自的吃著,抬起眼皮露出一絲皎潔的目光。
“過幾年,等你家那位嫁過來時,看我怎么收拾他!”安小雨恨恨的看著林夢涵。
“我會把她娶回我家的!”左然看了看安小雨,而后自信的對林夢涵說道。
“要不要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安小雨的威脅似乎起了作用,這次林夢涵轉(zhuǎn)頭朝著安小雨小聲的請示起來,沒有繼續(xù)的調(diào)侃左然。
安小雨瞪了她一眼,“你要想娶我,首先就是要一心一意的對我不變心,不然免談!”安小雨傲氣十足的對左然說道。
“這太簡單了!”左然立刻興奮起來,“我能百分之百的不變心,你一定會嫁給我的!”
“你是不是不想嫁,只想娶啊?”林夢涵又忍不住欠揍的問道,把左然問的一愣。
“你是來挑撥我們關(guān)系的嗎?”安小雨真的要怒了。
“我錯了,我錯了!”林夢涵趕忙道歉,“你以后別難為我家那口子就好了!”
“我難為死他!”安小雨翻著白眼恨恨的說道。
林夢涵賠著笑,往安小雨的身上蹭了僧。想到自家的那位,林夢涵的心里其實更是自責(zé),安小雨為了離別,給了左然一場旅行,而自己給他的卻只有離別的傷心和眼淚。就這一點自己就安小雨就相差了不少。
“同學(xué)們!大家過來集合了!”飯都吃的差的差不多的時候,劉老師的聲音便在整個宿營區(qū)的上空傳當(dāng)了開來。夏令營的第一次集體會議準備開始了。
不多時,分散在四周的同學(xué)們,聚集在了位于營地中央的劉老師的帳篷前,呈半圓形無規(guī)則的坐了下來,嘰嘰喳喳的等待著劉老師和其他兩位老師的訓(xùn)話。
“咱們開個小會,講一下這幾天的安排和在山林里的注意事項,這關(guān)乎著大家的安全......”劉老師開始講述起來,從第一天到最后一天,從山前到山后,從用火到不亂扔垃圾,事無巨細的講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樣子劉老師是一個專業(yè)性很強的老師。
隨后,負責(zé)瑣事的陳老師和隨隊的醫(yī)師林老師,也都各自陳述了一下要學(xué)生們注意的事項,之后,會議準備結(jié)束,話頭也再次會到了劉老師的手里。
“最后再強調(diào)一遍,后山的懸崖一定不能靠近,不管是誰采野菜還是過去玩,都不可以!知道了嗎?”劉老師最后說道。已經(jīng)聽得不耐煩的學(xué)生們此刻來了精神,爭先恐后的喊著知道了。
“好了,大家散了吧!”劉老師一聲令下,之前還是昏昏欲睡的學(xué)生們,立刻又變成了亢奮模式,向著四周一哄而散,各自去取相機,手機,準備把這深山里的美麗夜空,永久的記錄在這個美麗的時刻。
左然跑得很快,因為他還要幫林夢涵拆掉搭了一半的帳篷。而安小雨和林夢涵則在后面一起慢慢的踱著步子。
“真美??!”安小雨看著夜空,不禁感嘆起來。
“你想過家族的人為什么都要在少年時期來界外體驗生活嗎?”林夢涵變得深沉起來,問道。
“我想為了培養(yǎng)我們對這個基礎(chǔ)世界的熱愛吧!”安小雨頗有感慨的說道,同時目光不由自主的轉(zhuǎn)到了,在遠處開始忙碌的左然。“可是卻不想走了呢...”
“所以啊,我們才會有用生命保護這個世界的更大的動力,這樣才能更加主動的肩負起家族的使命!
“是??!因為心愿,所以甘愿!”安小雨似乎找到了某個問題的答案,臉上出現(xiàn)了釋然的笑容。
“可惜我們不是真正的人族,只是一具會繁衍的陶俑,只有感情卻沒有心臟,可是沒有心臟,為什么又要給給我們情感呢?這天地的法則,還真是傷腦筋?。 绷謮艉嗔巳囝^不由的苦惱起來。
“這恐怕還要問神主吧!”安小雨也同樣無奈的說道。
‘神主!’想到這里,安小雨和林夢涵的目光一瞬間,全都射向了后山的方向?!駭嘌隆蛔簧駭財嗟纳窖?,一個傳說!誰有敢說,它絕對不是一個變了相的真是呢?
“神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重生,世界和我們的主人已經(jīng)有太久不在了”林夢涵傷感的說道。
“大祭司也不知道嗎?”安小雨頗有希望的問道。
“知道也不會說的!除了‘極南’,大祭司不會讓這類信息傳到其它的任何地方的,哪怕是像我們這樣最核心的家族也不會例外的”林夢涵說道。
“還真是難做呢”安小雨略有不滿的說道,“算了,不說這些了,回了家再說吧!現(xiàn)在就是用最后的時間好好玩!”安小雨說道,而后又強打起了精神,再次向著左然望去。
“你們干嘛呢?快點來?。 弊笕皇帐昂昧藥づ?,從背包里拿出了兩望遠鏡,一邊朝高處走去,一邊朝著安小雨著急的揮著手。
安小雨歡快的應(yīng)了一聲,朝左然揮了揮手,而后拉起林夢涵,一路小跑的朝著左然追了上去。在接近山頂?shù)奈恢迷倏匆箍?,和山腰山腳處那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就像同一件事情站的位置不同,感受到的自然也就不同,更何況站的位置不同了,就算不看某個特定的事物,新的環(huán)境也會給人不同的感覺。
“這里比下面感覺起來要舒服得多?。 绷謮艉f道。
“那是當(dāng)然!下面那么多人一起看星星,感覺怪別扭的,上面不僅能看還能拍出更好的相片呢!”左然興奮地說道。從前年開始他一直就在等這樣的一天,直到安小雨突然同意了,她原本一直反對的旅行,左然這才能有這樣的機會,出來親密的接觸自然,放飛自我。
“你相機呢?”安小雨突然奇怪的問道,在左然的手里,除了他手里的望遠鏡之外,似乎也找不到其它的什么東西了。
“對??!我相機呢?”經(jīng)過安小雨的提醒,左然不禁驚叫起來。東看西看的找尋起來。
“你上來的時候就沒拿!”安小雅清楚的記得。
“...好像放你帳篷里了!”左然想了想,蒙乎乎的說道。
“你又進我?guī)づ窀陕锪??”安小雨不滿地問。
“你會自己鋪床嗎?”左然溺愛的說道,林夢涵瞪大了雙眼,看向安小雨“原來你連床都不會鋪??!”
“你聽他瞎說!”安小雨大急,趕忙掩飾起來。
林夢涵嘆著氣,憤憤不平的搖著頭,“你現(xiàn)在的生活可比家里的還好,要不你別回去了...”
‘我倒想呢!’安小雨堵著氣,狠狠地用眼神剮了左然一眼,氣他讓自己在姐妹面前除了丑。
......
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跟何況本來就只有短短的一個星期。
第七天,吃過早飯,眾人早早的收拾起了背囊,和來時不同,之前鼓鼓囊囊的背囊,現(xiàn)在都一個一個的癟了下去,不僅如此,絕大多數(shù)的學(xué)生在吃完了自己所帶的補給之外,早已經(jīng)吃了兩天的純野生食物,比如野蘑菇野芹菜,之類的東西。
相比別人,左然他們倒是在做了計劃之后,直到最后一餐都還有從家里帶來的,現(xiàn)代文明的高級食物,當(dāng)然這還是要歸功于安小雨的要求,和左然的照做。
“左然,你去上山再采點蘑菇去吧!”剛剛收拾好了行李,左然就又被安小雨派下了一個新的任務(wù)。
“都要走了,還采蘑菇干嘛?”左然奇怪的問道。
“回家吃嘛!純野生的,讓家里人也常常鮮啊!”安小雨說道,同時向左然扔去了一只裝野菜的布袋,催促起來。
“好吧”左然無奈的放下手里的零零碎碎,撿起布袋,向著山頂走去。
“快一點,時間要來不及了!”安小雨在后面大聲喊道。
左然不由的加快了步子,最后竟然跑了起來,像一只矯健的猴子,一溜煙的鉆進了山間的林子,消失不見。
“這樣好嗎?”林夢涵站到了安小雨的身邊,攬住了她的肩膀,和她一起看著左然消失在綠叢之中。
“有什么好不好的,至少沒那么多的扭扭捏捏了”安小雨擦了擦眼角的濕潤,強做堅強的說道?!拔也粠退堰@些收了!”
“我?guī)湍恪绷謮艉捕紫律韥?,伸手就要幫忙,安小雨一聲驚叫,林夢涵的手停在了半空,愕然的看著面前的地上滴落的那一滴濕潤。
“以前都是他照顧我,這次我也幫他收拾一下?!卑残∮甑椭^,手里抓摸著所剩無幾的幾個還沒塞入背包的零碎的小物件。
林夢涵沉默了,無聲的站了起來,現(xiàn)在的安小雨需要的不是她的安慰,而是安靜的發(fā)泄。
“來了!”林夢涵回轉(zhuǎn)過身,見到另一邊的山腳出轉(zhuǎn)出來四五個人影,向著她們的方向走來。
正在埋頭收拾背包的安小雨聽到這話,也不禁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向著來人的方向看去。
“那是...”安小雨漸漸地看清了來人的身份,竟驚訝的忘記了把背包的拉鏈拉好。
見到來人是誰,林夢涵也同樣吃了一驚,喃喃地說道“南宮耀都出來了,就算是我倆一起回去,也應(yīng)該不用他親自出馬來接吧!”
“南宮叔叔!”安小雨驚喜的向著來人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看起來只有三十歲模樣,相貌英俊而孔武有力的男人跑去。
“南宮叔叔,怎么是您親自來了!”安小雨興奮的跑到南宮耀面前站定問道。
“見過大小姐!見過二小姐!”南宮耀身后的幾名隨行,齊聲躬身叫道。
“之前出了一些事,我親自來看看,現(xiàn)在要回去,就順道來接你們了,怎么樣都收拾好了嗎?”南宮耀看向剛剛走過來的尹修竹。
“嗯,都收拾好了”尹修竹點了點頭。
“幾年不見,你們都長這么大了”南宮耀看著兩個丫頭,而后往她們的身后望了望,“你那個小家伙呢?你不是非要和他一起出來玩完之后才肯回家嗎?”南宮耀笑著問道。
“我讓他去采蘑菇了”夏秋雪底頭紅著臉說道,不過卻沒有反駁南宮耀的說詞。
“是不知道怎么說再見吧!”南宮耀寵溺的揉了揉夏秋雪的頭。“可是你們可能要好幾年才能再見呢!你確定不說一聲‘再見’嗎?”南宮耀問道,他可不想等到以后夏秋雪會后悔。
夏秋雪猶豫了,但她依就不敢鼓起勇氣和左然當(dāng)面道別,因為她怕見到眼淚,由其是左然的眼淚,也怕說‘再見’,因為沒有人可以保證決對再見,
“不說‘再見’只是因為不想‘不見’,既然如此,那咱們便走吧!”夏秋雪的猶豫,讓從小看她長大的南宮耀很快便看穿了她的內(nèi)心,同時表示了理解。
“嗯!”夏秋雪感激的點了點頭,原來自己是因為‘不想不見’才不敢說‘再見’的,而真正懂自己的果然還是,自己從小最喜歡最親近的叔叔。
“你們是什么人啊?”得到通知的劉老師和正巧有空的醫(yī)師林老師,很快便從遠處走了過來。
“止步!”南宮耀身后的幾名隨行,走了上去,伸開手臂冷著臉,將他們兩個止隔在了五米之外。
“退下!”尹修竹向著他們走了過去,同時喝開了他們的阻隔,阻隔雖然被他喝開了,但幾名隨行卻只是換了保衛(wèi)的方式,轉(zhuǎn)而將尹修竹保護在內(nèi)。
“劉老師,他們都是我家里的人,是過來接我們回去的,我們就不跟你們一起回去了,希望您能同意”尹修竹平靜的說道。
“他們真的是你們的家人嗎?怎么到這荒山野嶺來接人了?”劉老師懷疑的看著將尹修竹,包圍在其中的幾名干練的隨行,又疑惑的看了看不遠處的南宮耀。
“我不同意!你們兩個離開,這不符合規(guī)定”劉老師做出了決定,同時伸手向尹修竹抓去,“退下!”一名隨行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向他猛地一推,同時一絲氣息從他的手心釋放出來,經(jīng)過劉老師的手腕在他的體內(nèi)瞬間游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手心之中,而后他向其他人點了點頭,表示安全。
“好了,必要浪費時間了,咱們走吧!”夏秋雪喊道。她真怕左然會突然提前回來,到那個時候,她恐怕就真的不得不說再見了。
“是!”幾名隨行異口同聲的應(yīng)了一聲。
緊接著,他們的氣場完全變了,一抹妖異的紫光從其中一位隨行的眼中一閃而過,然而卻如同有實質(zhì)的牽引一般,將劉老師和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的林老師的目光全都吸引到了他那詭異的眸子內(nèi),接著,又是一抹紫光閃過,劉老師和林老師的身體猛然一顫,雙目變得無神,整個人都變得恍惚起來。
“劉老師,我們的家人來接我們了,我們就先走了”尹修竹重新說了一遍。
“..好..的..”劉老師恍惚的答道。
“走吧!”尹修竹轉(zhuǎn)身就走,劉老師茫然的揮了揮手,算作送別。
“這么著急,是怕左然提早回來吧!”尹修竹笑著說道。
“明知故問!”安小雨沒好氣的說道,而后她的目光跨過尹修竹,射向了她身后的背景,那依舊薄霧籠罩的山頂,‘哪里那應(yīng)該看不到我沒離開的背影吧!’夏秋雪心想...
......
“啊呀呀!要快點了!”正如夏秋雪所想,山頂?shù)撵F氣雖然不濃,但也看不到山下的景物,不過就算看得到,一心低頭拼命采蘑菇的左然,也沒心思抬頭去看那無聊的事情。
“快點!快點!”左然一邊掐蘑菇,一邊給自己打著氣,嘴里不停的念叨著,同時他身形如飛,果真如一只猿猴般上身連抬都不抬的直接從一顆樹下轉(zhuǎn)到另一棵樹下,安小雨給他的袋子不一會就裝了三分之二,但在不知不覺間,他竟也爬過了山頂。向著神斷崖迅速且無知的爬了過去。
“哈哈,這下小雨該怎么獎勵我呢?”往袋子里塞完最后一只蘑菇,左然興奮地拎著袋子站了起來。想著即將到來的夸贊和一親芳澤的獎勵,然而還沒等他高興超過三秒,一股強烈的眩暈沖進了他的大腦,長時間沒有站立,而后猛然站起的代價,在他付出了巨大的體力之后變得更加的嚴重。
左然的眼前一片昏黑,基本的平衡感也失去了作用。他下意識的想要抓住身邊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但是山體的傾斜度已經(jīng)讓失去平衡后的他,不可避免的成為了滾下山坡的盲人,至少在他的大腦血壓恢復(fù)最高臨界值之前,他會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盲人!可是這短短的兩三秒,也足夠本就離神斷崖很近的左然,完成他人生中的唯一的一次從‘滾’到‘飛’的歷史性跨越!
‘完了!’就在感到身體一輕的霎那,左然便也就知道了自己的處境,‘小雨,你千萬不要怪自己!’半空中,終于恢復(fù)過來的左然的第一個反應(yīng)竟然還是在為了安小雨考慮。
“嗵!”一聲悶響,加上幾聲骨骼斷折的讓人牙酸脆響,左然都聽得很清楚,但是似乎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疼。
崖底,一片大小不一的碎石之上,左然的身體如同被摔爆的血袋,以奇怪的姿勢卡在了幾塊大石之間,身下血流如注,血液順著幾塊石壁源源不斷的向著石下的縫隙灌入。
‘對..不起,我可能..要..害你,背負著..內(nèi)疚..過一生了...’漸漸的,左然的意識開始模糊,但他內(nèi)心的善良和無私,卻開始綻放更美麗的光輝。
‘永..別了..這美..麗..的...藍....色.....天......空.......’
左然最后的意識,定格在了他所最后仰望的清晨最為純凈的藍天上,但就是這方藍天,也都在漸漸地變得模糊,變?yōu)榱藦仡^徹尾的黑暗....
然而,一塊巨石下的不起眼的灰色小石,卻似乎被左然最后的單純和善良所感動,漸漸地發(fā)出了乳白色的柔和光芒,并漸漸的越發(fā)強盛與神圣!
隨后左然的鮮血,滲到了小石所在的更深處,就在血液接觸到神圣小石的一瞬間,小石立刻變得虛幻起來,如同在另一個世界的物體的空間倒影,漸漸的開始順著血液,向上移動,并且越來越快,最后竟然以極快的速度射入了左然的那具破敗不堪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