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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人生得與失

第二十章星島辦案,杜鵑論道

孤獨人生得與失 時間攪拌師 4927 2020-04-10 21:39:09

  假期第四天,趙棟被派往星島調(diào)查一樁經(jīng)濟類的案件,他想順便看望一下衛(wèi)沐洋。

  飛機抵達星島國際機場時,響起了音樂,是一首來自梁泳儀的《家》,這讓趙棟內(nèi)心頗受感動,更加急切地想要見到衛(wèi)沐洋。

  衛(wèi)沐洋給他安排在了星島福斯特酒店。在前往酒店的路上,趙棟陶醉在了星島花園式的城市風光之中,干凈整潔的街道和摩登時尚的建筑讓他印象深刻,各式各樣的漢字店鋪門頭使他忘記了正置身異國他鄉(xiāng)。

  星島天氣十分炎熱,衛(wèi)沐洋貼心地為他準備了新衣服。趙棟雖然很喜歡,卻也有種吃軟飯的感覺,內(nèi)心又有一絲抵觸。

  衛(wèi)沐洋還沒有來,趙棟利用這空白時間重新審閱了案子的資料。這個嫌疑人和他有著類似的身份,卻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讓人為之扼腕。

  趙棟同時也想到了那些從國內(nèi)搬來星島的商人,多數(shù)也只是把家搬到了這里,工作卻還在國內(nèi),他身為一個布衣,此時對此還有些忿忿不平。

  衛(wèi)沐洋一個人來到了趙棟房間,看著他心事重重地在陽臺上踱步,笑著說,“你來到了星島,似乎并不開心,是因為我來晚了嗎?”

  趙棟猛回頭,“不是,星島很美,和我夢里一樣。你更不要多心,我在想工作上的事情。每次見到你,都能感受家的溫馨,真想讓時間凝固,我們永遠這樣呆下去!”

  衛(wèi)沐洋給趙棟泡了一杯咖啡,“你怎么變得多愁善感了,那個樂觀向上的你哪兒去了?”

  趙棟一邊攪動著杯子一邊說,“世事無常,每個人都在成長。你呢?回星島處理什么事情?衛(wèi)真去找過我,在咱們的婚房里跟我說了什么,我出來以后,什么也想不起來。”

  衛(wèi)沐洋一下子緊張起來,“什么?她跟你說了?這丫頭真是調(diào)皮!這件事情,我還沒有想好怎么跟你說,你先別問我了好嗎?”她一邊說一邊揉搓自己的胸口。

  趙棟頭疼道,“我很累,既然你有苦衷,我不勉強了。我只是擔心你,沒別的原因。只要你沒事,我并不想知道你的秘密?!?p>  衛(wèi)沐洋從背后抱住他,和他耳鬢廝磨起來,“謝謝!對了,我最近閑下來,又設計了許多款時裝,你想不想看看我的手稿?”

  趙棟感覺到了她劇烈跳動的心,知道她這樣說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你有點不太對勁?。亢脦滋鞗]見了,我想……”

  衛(wèi)沐洋意識到不好,趕緊松開了他,跑到了自己的書桌前面,從抽屜里取出了一本畫冊,“這間屋子是我之前的辦公室,這些畫都還留在這里……”

  趙棟遺憾地說,“之前的?為什么我來了,你要搬走呢?”

  衛(wèi)沐洋認真地說,“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對不起你,將來你就會知道了?!?p>  趙棟實在猜不出來,她到底有什么苦衷,也就徹底放下了,他本來就沒有資格要求衛(wèi)沐洋為自己守身如玉,最壞的結(jié)果也不過就是分手,“我的頭要炸了,我發(fā)誓再也不和你聊這個話題了!”趙棟走近衛(wèi)沐洋,陪她一起翻看著她的設計手稿,“你真了不起,我倒不是在奉承你,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你就像一個真正的靈魂設計師,有著自己的設計風格,不像大多數(shù)國內(nèi)同行,他們更加喜歡抄版。就像小學生的作文,服裝設計也不應該照抄。文章要寫出自己的真情實感,衣服要表達出自己對美的感知。就像別人的人生再好,也與我們無關,我們要活出自己的軌跡?!?p>  衛(wèi)沐洋把目光從畫作移向了趙棟,“你說得沒錯!你知道我的靈感來自哪里嗎?我們的愛!”

  看著衛(wèi)沐洋真摯的目光,趙棟有些措手不及,感覺自己愧對這份純真的愛,“我,我們的愛?好吧,我……”

  衛(wèi)沐洋笑道,“不好意思,又把你引向了你想回避的話題。我們可以談點別的嗎?”

  趙棟像是一個無頭蒼蠅,終于找到了出口,“對啊,我還有一大堆的事情急著和你聊呢!我們先聊聊我創(chuàng)辦的和世會吧!”

  衛(wèi)沐洋疑惑地說,“和世會?孩子,你小小年紀,懂得什么是宗教嗎?”

  趙棟解釋道,“我暈!你難道聯(lián)想到了基督教會嗎?我的天哪!和世會是和平世界委員會,主旨是促進世界和平?!?p>  衛(wèi)沐洋恍然大悟,“哦,那應該叫世和會。我知道世錦賽、世乒賽……不都是這樣起名嗎?”

  趙棟繼續(xù)解釋道,“那樣豈不是落于俗套,并且還有和別的組織重名的風險。另外,我使用的是動詞形態(tài)。我覺得我是使世界和平,而不是世界本就和平?!汀谶@里是動詞!”

  這次輪到衛(wèi)沐洋頭疼了,“親親,饒了我吧!我最煩咬文嚼字。好吧,你想讓我怎么幫你?”

  趙棟有點厭煩衛(wèi)沐洋這種動不動就要幫他的姿態(tài),“為什么不覺得我是來幫你的?每一個被我邀請的人,都是主動想加入呢……”

  衛(wèi)沐洋不屑地說,“得了吧,我在社會上混了十幾年了,從來都不相信主動上門幫助別人的,幾乎都是無利不起早!不過,你不一樣,我沒有那樣想你,但是你敢說自己一點好處都得不到嗎?”

  趙棟尷尬地說,“沐洋,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每次都是無情地拆穿我,讓我怎么繼續(xù)下去?我覺得你得讓著我,不要那么強勢!”

  衛(wèi)沐洋被他逗樂了,“哎呀,你這小孩兒也學會撒嬌了!我真是有點受不了??!不過我就是這種脾氣,還是你遷就我吧!”

  趙棟只好放低姿態(tài),“我想請你加入我的和世會,你得幫我的忙才行,別人都是各懷鬼胎,我和你的關系,就像中原和星島一樣……”

  衛(wèi)沐洋急忙插話道,“打?。∥液湍闶裁搓P系?星島和中原又是什么關系?我覺得目前都沒什么法律上的關系,這一點請你認清楚!”

  趙棟有點驚訝,“咦!你干嘛這么大反應?行啦!別的先不說,不過,我覺得你除了和我站在同一戰(zhàn)線,別無選擇!先說你要不要加入吧?”

  衛(wèi)沐洋不假思索地說,“不加入!”

  趙棟氣炸了,“你!我真是服了你了!”

  衛(wèi)沐洋笑道,“你急啥!你是想在我面前暴露你的幼稚嗎?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要圍著你轉(zhuǎn),聽你的安排嗎?我現(xiàn)在不方便參與工作,更別說是帶有政治立場的工作,我代表著溫蒂集團,我的一舉一動都會給別人和我們自己帶來深遠的影響。不過,你說得也沒錯,這個世界不允許中間派,我們也要選邊站。但是得有回旋的余地,我現(xiàn)在最多只能讓小真參與你的和世會,這樣你滿意嗎?”

  趙棟松了一口氣,“我們兩個私下的談話,又沒有人記錄,你那么認真干嘛?衛(wèi)真能來,也就夠了。聽她說,你們什么都一起分,你不怕她把我搶走?”

  衛(wèi)沐洋笑道,“不用她搶,我讓出去了,誰愛要,拿走!你那些紅顏知己,恐怕兩只手都數(shù)不過來吧?”

  趙棟感覺自己掉進了自己挖的坑,“嘿嘿,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對她又非分之想!”

  衛(wèi)沐洋嚴肅地說,“你確定?記得你今天說的話,不然,以后別來見我!”

  趙棟突然覺得自己有種被套路的感覺,“還是說說下一個話題吧。我這次來是為了調(diào)查富人移民,這些家伙把國內(nèi)賺的錢不用來建設自己的國家,跑到星島享受,你怎么看?”

  衛(wèi)沐洋說,“無可奉告!還是等你將來成了富人,自己體會吧!不過,我可以帶你走進他們的生活,了解一下他們?!?p>  在衛(wèi)沐洋的幫助下,趙棟成功認識了許多國內(nèi)來的富商,他印象最深的還是他這次要調(diào)查的那位嫌疑人的妻子。星島的圈子很小,他們這么容易就遇上了。趙棟見到這位溫柔漂亮的女士時,絲毫無法將她和那個嫌疑人聯(lián)系在一起,她的為人非常低調(diào)謙卑甚至還兼具善良的天性。她有一個可愛的小女兒在星島上小學,大兒子現(xiàn)在在米國讀高中。她們家在星島有兩處房產(chǎn),在米國有一套學區(qū)房,在內(nèi)地的情況更不必說了。

  晚上,趙棟和衛(wèi)沐洋一起回到了福斯特酒店。衛(wèi)沐洋玩味地說,“怎么樣?現(xiàn)在有什么不一樣的想法嗎?”

  趙棟抬起頭,吐了一口氣,“沒什么,不過,我想到了我的一個教授寫的一本書,講得是隔離窮人和富人,你說星島是不是一個富人的天堂?”

  衛(wèi)沐洋眨了眨眼睛,“不能說是富人的天堂,應該說是富人們的聚集地。我覺得富人的天堂在窮人的地獄里,正如你之前所說,這里不是他們賺錢的地方,這里是他們花錢的地方!”

  趙棟想了想說,“我覺得這樣是不合理的,我認為財富取之于民,應該用之于民。我們東方的金錢觀,還是落后于西方。如果是我,我寧愿把自己的財富全部捐出去,也不會選擇來到一個避稅天堂,逃避自己的責任。我不認為把錢留給子孫后代是明智的選擇。我覺得至少得是留給家族,乃至國家!留給自己家,可能富不過三;留給家族可能十世而亡;留給國家方可永世輪回!”

  衛(wèi)沐洋聽完只是呵呵一笑。今晚,衛(wèi)沐洋從上到下捂得嚴嚴實實,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她和趙棟簡單親熱了一下,就告辭離開了。趙棟一個人被折磨的不上不下,甚是難受,換上葎草的皮囊,他走向了烏節(jié)路上的一家眠思酒店。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站在酒店門口,她的長發(fā)隨意挽起在腦后,中等身材,一張純潔白凈的臉龐使人看著特別舒服,上身穿著一件白色T恤,上面繡著一朵紅色杜鵑花,下身穿著一條藍色背帶牛仔褲。葎草看到這個女孩兒,差點沒認出來。杜鵑笑道,“葎草老師,你沒看見我嗎?”

  葎草贊嘆道,“杜鵑,你現(xiàn)在越來越會打扮了!第一次見你時,你那么安靜,現(xiàn)在氣場好強大啊!”

  杜鵑羞澀地說,“哪有?我一直想知道,明明我沒那么優(yōu)秀,你為什么選擇我來星島?”

  葎草解釋道,“你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與世無爭,不像其他女孩子那么張揚。你越是隱藏自己,別人就越好奇于你。我很喜歡你那種朦朦朧朧的美。另外,你家是華南省的,語言也有優(yōu)勢?!?p>  杜鵑帶葎草來到了四季花養(yǎng)生館,開始給他做養(yǎng)生。杜鵑問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是不是比別人晚了?”

  葎草笑道,“什么時候都不晚,古語云,‘朝聞道夕死可矣!’。你已經(jīng)算是早了!當然了,養(yǎng)生越早越好,絕對不是老人們才該養(yǎng)生!”

  杜鵑附和道,“嗯,我見過許多鶴發(fā)童顏的老人,他們肯定是從小就開始學養(yǎng)生的。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他們的實際年齡,仿佛他們正當壯年?!?p>  葎草反問道,“你上次說你家族是做地產(chǎn)生意的,我很好奇,你為什么會加入四季花?”

  杜鵑因為現(xiàn)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也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我覺得自己受的教育不完整,缺乏挫折的磨練。我想自己出來闖蕩闖蕩,多吃點苦頭,這樣回去以后能讓自己更加踏實?!?p>  葎草壞笑道,“你是不是也缺乏感情的挫折?需不需要一個渣男……”

  杜鵑突然用力點了一下他的穴道,笑道,“你是不是覺得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才敢這么大膽?言為心聲,你的心不安分了!”

  葎草其實早已對這種穴道按摩麻木了,裝作很疼的樣子,“哎呀!你這是要謀殺……我是覺得‘人間正道是滄桑’,還是勸你做點正事,這種服務人的工作不適合你!”

  杜鵑不屑地說,“自立自強才是正道,你覺得我回去啃老很光榮嗎?‘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們需要返璞歸真,在自然中尋找真理。你有那種思想,真不知道是怎么在會里混上講師的!”

  杜鵑做完了自己的演示,趙棟給她做起示范,一邊糾正她手法不足之處,一邊說,“讓你看看我的水平,眼見為實嘛!”

  兩人戲耍一番之后,葎草將杜鵑抱在自己大腿上,問道,“小花,你的特長是什么?”

  杜鵑羞澀地指了指陽臺上的盆栽說,“我擅長制作盆景,我們家有個盆景公園,里面有許多是我的作品。另外,我還喜歡刺繡,在布上作畫!”

  葎草捋了捋她鬢角飄散的發(fā)絲,“沒想到你是這么心靈手巧的姑娘,為什么這么大了還不嫁人?”

  杜鵑眼神中浮現(xiàn)一絲傷感,“其實,我有過一段不幸的婚姻。我家里給我安排了一個對象,結(jié)婚后才知道他沉迷賭博,他爸爸留給他的巨額家產(chǎn)不到一年就被他敗光了,我們家族做主讓我和他離婚了。也正是因為這段不幸的家族聯(lián)姻,讓他們暫時對我放手了,我才得以出來體驗生活。你現(xiàn)在知道自由對我的意義了吧?”

  葎草感嘆道,“蒼天無眼??!讓這么美麗的姑娘經(jīng)歷了這么悲慘的一段人生!如果換做是我,我絕對會好好珍惜你!”

  杜鵑輕拍了一下他的臉頰,“扯吧!換做你,我也會是另外一種悲劇。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開了,準備出家做道士!”

  葎草調(diào)侃道,“現(xiàn)在道士也可以結(jié)婚,不耽誤我們在一起!”

  杜鵑認真地說,“這倒是真的,也是人性化的改革。不過,我是準備……”

  葎草捂住了她的嘴,“別!千萬別說出口,我怕你將來食言以后自責!嘿嘿,還是留個回旋的余地吧!”

  杜鵑聽罷不停地捶打著他的后背。

  此時,衛(wèi)沐洋正在自己家里跟衛(wèi)真聊天。衛(wèi)真說道,“姐,那小子一個人出去了!你猜他會去哪里?”

  衛(wèi)沐洋笑道,“怎么?你的人跟丟了?”

  衛(wèi)真尷尬地說,“按理說,他對星島不熟啊,我派出去的都是本地人,突然就找不到他了,真是怪了!”

  衛(wèi)沐洋嘆口氣,“這個人以后能成大事,我已經(jīng)答應他讓你過去幫他了,加入他成立的那個和世會。”

  衛(wèi)真不置可否地說,“你確定要押他?不會是因為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衛(wèi)沐洋生氣地說,“提起這件事,我還得說你幾句,你怎么能跟他說這件事呢?以后不要再這樣做了!再等等吧,我還要再觀察他一下,然后想想到底和他發(fā)展什么樣的關系?!?p>  衛(wèi)真看著這個多愁善感的女人,無奈地搖搖頭,覺得她活得實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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