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省本屆軍警培訓圓滿落幕,考核只評價單科成績,并沒有總成績排名。趙棟奪走了每科的第一,贏了和蔣江江的賭約。
蔣江江愿賭服輸,在她父親的辦公室外面等著趙棟??吹节w棟精神抖擻地走出屋門,她急忙迎了上去,“這么快就談完了?”
趙棟小聲調(diào)侃道,“怎么?我出來早了,你還沒有準備好嗎?”
蔣江江故作不知地說,“準備?我……我準備什么?”
趙棟嘿嘿一笑,“算了,我今天約了人,急著有事,我們的事以后再說吧!”他說完就要走。
蔣江江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我父親是不是準備重用你呢?我昨晚跟他說了你不少好話,你準備怎么感謝我?”蔣江江看趙棟興高采烈的樣子,知道自己父親肯定許了他什么好事,所以想借機詐一下他。
趙棟識破了她的把戲,卻沒有戳穿,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蔣小姐,我真的約了人,如果以后我們還有機會見面,我一定好好感謝你!”
蔣江江大失所望,想不到這個花花公子真的轉(zhuǎn)性了,又一想,這樣被他拒絕也太下不來臺階了?!霸趺??你真不回盟縣警局了?”
趙棟嘆口氣說,“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蔣江江說,“不會吧,昨晚我爸還說你是個人才,怎么可能真的停你的職呢?不對,你當我傻嗎?你剛才還笑逐顏開的,怎么一下子就變成苦瓜臉了,我不信你的鬼話!”
趙棟無奈地說,“警察肯定一時半會兒干不成了,其實是調(diào)別的部門了,你也知道……”
蔣江江不耐煩地說,“知道,知道,紀律。行了,等下一起去吃個飯唄?”
趙棟再次強調(diào)道,“我真的約了人,她估計就在樓下等我。和你打賭的事情,你就當是個玩笑吧,我們兩個不合適?!壁w棟說完就后悔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拒絕女孩子,第一場還沒有開始就結(jié)束的愛情。
蔣江江竟然笑著說,“你別把話說死,以后有你求我的時候。我不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好的男人!”
趙棟覺得蔣江江的笑是對自己最大的嘲諷,如果剛才他沒有愛上這個女孩子,那么此刻他卻開始動情了。人總是喜歡有挑戰(zhàn)的游戲,越是鄙視你的人,你就越想征服她。
雖然趙棟一再告誡蔣江江別跟自己一起下去,可是她還是搭乘另一部電梯緊隨著趙棟來到了一樓,她眼看著王沈韻攙著趙棟的胳膊出了省警大廈。
馬上要過年了,中原站正處于春運最高峰,車站周邊有一隊荷槍實彈的特警巡邏。王沈韻和趙棟在進站口排起長隊,安檢時還被沒收了幾把小刀,兩人都哭笑不得,一個是剛退伍的軍人一個是停職中的警察并且已經(jīng)加入了安全局,同時他們也是沒有在職的證件,只能按規(guī)矩上交了物品。
在高鐵上,趙棟因為是第一次去洛北市,所以問王沈韻,“沈韻,洛北有什么景點嗎?”
王沈韻詫異地反問,“咦?你不也是洛北人嗎?”
趙棟尷尬地說,“我是農(nóng)村的,在我們村里,洛北就是代表市區(qū)。我雖然在盟縣讀的高中,但是一直在上學,沒有出過縣城,洛北一次也沒有去過呢!我只是聽說過龍門石窟和洛北牡丹。時至今日,牡丹也不知道長什么樣,龍門石窟更是沒有去過?!?p> 王沈韻笑著說,“等下到了龍門站,我?guī)闳タ纯待堥T石窟。”
趙棟又跟他講了自己在西南省看的樂山大佛。
中原和洛北相距很近,轉(zhuǎn)眼間,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龍門。
龍門山被伊河寬闊的水面分為東西兩山,佛像壁龕主要集中在西山。雖然是春節(jié)假期,來參觀的游客還是比較多,其中不乏外國游客。趙棟十分感慨,藝術(shù)沒有國界,美的作品能突破語言文化的障礙,和人類進行心的交流。唯一讓他感到不滿的,就是那一個個缺胳膊斷腿的殘缺佛像,讓他想到了希臘的斷臂維納斯雕塑。人性的骯臟在高上的藝術(shù)面前赤裸著,而偉大的愛神則是把自己的美作為回應,而遮住人類的邪念。高矮胖瘦的佛像背后是不同時期人們的審美,從北魏到盛唐,一個個興衰的王朝濃縮其中。
王沈韻的臉神似盧舍那,趙棟說,“你再胖點,就好了!”趙棟看看王沈韻,再看看盧舍那大佛,來回比對。
王沈韻微笑著說,“我可不想!真要是那么胖,恐怕連你也要嫌棄我了!”
趙棟喜歡爬山,兩人一起逛了香山和白園。白居易的《琵琶行》早已被小學生當成歌唱了,他的《賦得古原草送別》中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笔羌钰w棟頑強拼搏的名言警句。
游完香山,趙棟還是不太盡興,和王沈韻在一起,他感到非常愜意放松。王沈韻和趙棟同為洛北人,才華也相當,好似武俠小說里面的神仙姐姐,對趙棟的誘惑力最大。
趙棟問王沈韻道,“市區(qū)還有什么山嗎?”
王沈韻答道,“我家附近有個森林公園,勉強算座土丘吧?周山!”
周山跟自己老家的鳳凰山?jīng)]法比,和趙家溝的溝嶺差不多,連那酸棗樹都是一模一樣,真有種回到老家的感覺。相比熱鬧的龍門山,周山簡直是人跡罕至,放眼望去竟然只有他們倆兒。這時,天空竟然下起小雨,王沈韻和趙棟身高差不多,兩人撐著一把雨傘,在雨中漫步。趙棟的心里咚咚直響,多少次想要撫摸這個美麗的女人,卻始終放不開。結(jié)果直到走出公園,兩人連手都沒有牽上。趙棟覺得自己簡直是著了魔,仿佛是被束縛了雙手,王沈韻近在咫尺,卻似遠在天邊。
晚上,王萬三在水席宮請趙棟吃飯。王沈滿也來了,她聽說姐姐帶男朋友來了,硬是請假沒去參加電視臺的春晚排練。見到趙棟,她著實吃了一驚。
趁著趙棟身邊沒人,王沈滿說,“你怎么追到我姐的?你們兩個不會是假的吧?”王沈滿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趙棟答非所問地說,“你也放假了?現(xiàn)在除了寫文章,還干嘛?”
王沈滿失落地說,“現(xiàn)在是信息大爆炸的時代,整天瞎寫,感覺讀的人很少。我又不喜歡寫那種專門博人眼球的虛假新聞,或者做標題黨。現(xiàn)在還兼職做播音主持,就是講講故事,讀讀自己的文章,也算是替自己宣傳了?!?p> 趙棟經(jīng)常聽書,尤其是一個人睡不著的時候,喜歡聽著故事入眠。那些女播音員的甜美聲音是催眠他的良藥。趙棟興致勃勃地說,“你在哪兒說書?我也關(guān)注一下。”
王沈滿調(diào)侃道,“還沒成為我姐夫呢,就開始打小姨子主意了?”
說笑歸說笑,王沈滿還是幫趙棟下載了華聲APP,注冊會員并關(guān)注了自己。趙棟作為回報,給王沈滿安裝了東奇聊天軟件。趙棟認為王沈滿在播音方面的經(jīng)驗對自己以后開辦配音培訓學校非常有幫助,以后在和國外的對抗交流中也很有價值,他建議王沈滿加入自己的團隊。
兩人正聊得興趣盎然,王萬三和王沈韻走進了包間,其中還有一個略顯成熟的美女。眉宇間,她和兩位王小姐神似,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身材飽滿,線條曲線優(yōu)美,剪著一頭短發(fā),顯得十分干練。一進門,就脫去了她的皮草外套,里面是一條絲質(zhì)藍色旗袍。
看她和王萬三的親密關(guān)系,估計她就是王沈韻和王沈滿的媽媽——唐姍了。
唐姍同時也打量了一下趙棟,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孩臉龐英俊,氣質(zhì)不俗,心里有了些許安慰。唐姍笑著說,“剛聽沈韻說起你時,我還不信,今天一見,果然和她說的一樣?!?p> 王萬三附和道,“是啊,這孩子長得真是一表人才。韻韻,你眼光不錯!”
王萬三嘴上說的好聽,其實心里犯嘀咕,感覺趙棟年紀看著有點小,對他的能力很擔憂。水席已經(jīng)開始上菜了,一家人邊吃邊聊,大部分時間都是王萬三在問趙棟生意上的問題。趙棟把自己在醫(yī)藥、影視、建筑、機械等領(lǐng)域的一些過往的成果向王萬三一一做了介紹,王萬三認真地聽完后,終于對他刮目相看,并且下定決心將自己的事業(yè)交給王沈韻,希望趙棟從中幫助。
喝完雞蛋湯,水席也就上完了,趙棟吃得肚子脹得慌,被三個女人夾菜,還都不好意思拒絕。趙棟以為吃完飯后,自己的任務就完成了,然而他最后發(fā)現(xiàn)他想得太簡單了。
王萬三和唐姍非常喜歡女兒給他們找的女婿,堅持要求趙棟回王家過夜。趙棟本著幫人幫到底的想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來到王沈韻家里,發(fā)現(xiàn)只是很普通的別墅,并沒有電視里那么富麗堂皇。王萬三生活比較簡樸,兩個女兒又經(jīng)常不在家,唐姍更是一心幫王萬三打理生意,緊張的生活節(jié)奏,使得他們錯過了很多享受生活的時間。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王萬三打定主意要退休,把荒廢的時間補回來,帶著唐姍環(huán)球旅行。
王萬三喜歡打拳,聽沈韻說趙棟擅長打太極拳,于是一到家就拉著趙棟在院子里練了起來。唐姍則是帶著兩個女兒練瑜伽,好不容易把兩個閨女湊齊,說什么也得多親近親近,不然再見她們又不知到哪年哪月了。
眠思酒店的房間已經(jīng)過了取消訂單的時間,趙棟正在糾結(jié)晚上睡哪間屋子時,唐姍來了。唐姍說,“小趙,你跟沈韻的房間已經(jīng)收拾好了。她不好意思叫你,你自己過去吧。”唐姍說完給趙棟指了指王沈韻的房間。
趙棟一時間懵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唐姍居然讓他跟王沈韻同房!
趙棟滿心歡喜地推開王沈韻的閨房,一進屋,就聞到了沁人心脾的花香,放眼望去,室內(nèi)物品擺放得井井有條,桌柜地板都打掃得一塵不染。趙棟問道,“沈韻,你在哪兒呢?嘿,這屋子不是你的風格??!”
浴室里傳來了王沈韻的聲音,“我正在洗澡,房間是我媽收拾的?!?p> 趙棟尋著王沈韻的聲音,來到了浴室,看到她正泡在浴缸里,半裸著上身,頓時氣血上涌,有些情不自禁了。
王沈韻時刻提防著趙棟,他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了他的內(nèi)心,被王沈韻看在了眼里。她說,“別動!我不喜歡別人碰我。只許看,不許摸。你不是喜歡畫畫嗎?”
趙棟剃頭挑子一頭熱,注定是辦不成兩個人的事情,只好老實下來。王沈韻大方地露出了上身,趙棟畫出了自己見過的最純情的一幅《浴缸里的美女》。
王沈韻說,“不錯啊,這幅畫再過幾十年說不定就價值連城了?!?p> 趙棟則說,“這是非賣品,只能我一個人收藏,等我死了,給我陪葬。”
王沈韻笑笑說,“你這么小氣?”
趙棟狡詐地說,“嘿嘿,在人間享受不到,到了陰間也要得到。讓你下輩子給我做陪房丫鬟!”
睡了一夜的沙發(fā),早上又被王沈韻拉起來去游洛浦公園。兩人換上旱冰鞋,從凌波橋出發(fā),沿著洛河一路向東。在瀛洲橋,趙棟在小吃攤買了兩份雞蛋灌餅和豆?jié){,請王沈韻吃。王沈韻吃了一口雞蛋餅說,“咦!真香!你再去買一個中午吃!”
趙棟笑著說,“一個就夠了,多了反而會膩。再說,雞蛋灌餅得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一看就知道你以前沒有吃過!”
洛河兩岸都有健身步道,他們每經(jīng)過一座橋,就從河岸一側(cè)換到另一側(cè)。因為春節(jié)將至,公園里的游人很多,其中不乏年輕時尚的情侶,趙棟非常羨慕他們,可以明目張膽的胡作非為,而他卻只能像一只倒霉兔一樣,看著身邊這么大的美味,卻不能下嘴。
就這樣翻過十幾座洛河大橋,經(jīng)歷了春夏秋冬四季園的美景,他們來到了此次“取經(jīng)”的終點,也是玄奘故里。他們一起參觀了商城博物館,看著沉睡千年的青銅器皿,想象著那個最早步入青銅器時代的人類文明。
王沈韻突然說,“好想回到那個時代,感受一下我們祖國當時的強大?!?p> 趙棟非常認真地說,“將來我會幫你實現(xiàn)這個愿望的!”
趙棟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會對他的以后產(chǎn)生重要影響。
因為滑得太累,他們返程騎了共享單車。回到市區(qū)時,天已經(jīng)黑了,騎行在中州大道上,趙棟總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們。王沈韻因為對市區(qū)過于熟悉,而放松了警惕,另外她根本不擔心自己會在洛北市區(qū)出什么意外。
王沈韻騎在前面帶路,趙棟在一個紅綠燈處跟王沈韻分開了,兩人拉開了十米的距離。這時,突然有好幾輛摩托車朝趙棟沖了過來,發(fā)動機嗡嗡響,趙棟雖然有所防備,然而自行車哪里跑得過摩托車!很快便被包圍了。
趙棟大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們了?”
這些人穿著一樣的衣服,騎著一樣的機車,趙棟看得眼花繚亂。只聽到有個女孩兒的聲音回答道,“你自己想吧,兄弟們打!”
趙棟雙手難敵眾拳,身上被踹了好幾腳,還被一個人打了兩個耳光,他手忙腳亂地招架著,也沒有功夫分辨是哪個人扇的。
趙棟很快就累倒了,感覺這些人打得也差不多了,再大的氣也該消了吧。哪知道剛才只是開胃小菜,這些歹徒從開始打,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下車。這時,突然有個人跳下了摩托車,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被路燈照得閃閃發(fā)光。趙棟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自己還有大事沒有做,不能死在這些無名小卒手里,用盡全力站起身來。那人為了行動方便,摘掉了黑色頭盔,露出了頭。趙棟發(fā)現(xiàn)她是個女人,留著一條馬尾辮,帶著一張黑色的口罩,杏眼圓翻,單從露出的部分看,絕對稱得上是極品美女,只是目光太過毒辣。
死到臨頭,趙棟還不忘女色,他說,“美女,我不記得有你這么一個女朋友,你為什么非要我的命呢?戴個口罩,怕我認出你嗎?難道我們真的認識?又或許是鼻子以下部分長得太丑害怕人看嗎?哈哈……”
趙棟已經(jīng)沒有太多力氣跟這個女匪拼命了,只能施展輕功躲閃。此時,走在前面的王沈韻發(fā)現(xiàn)趙棟沒有跟上來,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見人,于是返回來了。歹徒們也發(fā)現(xiàn)這了王沈韻,不過他們并沒有要對王沈韻下手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兇狠地群毆趙棟。趙棟終于被幾名壞蛋捉住,女匪不失時機地向趙棟刺了過去。趙棟使用縮骨功改變了心臟的位置,然而那把冰冷的匕首還是刺進了他的腹部。不過,只進去一點點,就被人攔住了。原來戚婷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她緊緊抓住了女匪拿刀的手,趙棟也被那幾名歹徒釋放了。女匪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在幾個同伙的幫助下,擺脫了戚婷,騎車帶著她的狐朋狗友逃跑了。
趙棟一邊捂著傷口,一邊掏出自己的止血藥,給傷口處理了一下。趙棟自嘲道,“這是我自己調(diào)的止血靈藥,可以迅速止血,修復傷口。沒想到,這么快就給自己用上了!”
戚婷說,“聽說你之前救過沈韻,今天算是扯平了?!?p> 趙棟不悅地說,“你是誰?這種事情是這樣算的嗎?真是幼稚!我今天為什么遇刺,還沒有搞清楚呢?說不定是因為王沈韻!”
這次多虧了戚婷,戚婷就像王沈韻的影子,趙棟覺得自己也需要這個樣一個角色。至于那些壞蛋是什么人,趙棟根本不在乎,他是肩負重大使命的人,不會也不屑于理會這些雜碎。如果他們覺得命長,盡管再來好了!
這是趙棟第二次挨打,第一次遇上這種倒霉事還是在盟縣一高,這次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趙棟覺得自己只會越來越強,絕不會被敵人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