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高考已過,老媽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管我了。可是江潯年在身邊,總讓我感覺,他是我媽派來監(jiān)視我的。
所以,我還是不要理他的好。
路程雖不遠,但當(dāng)我們到達便利店時,已經(jīng)八點了。剛一進門,我就感覺到南絮從收銀臺處傳來的陣陣殺氣。
“大小姐,第一天上班還敢遲到啊!”南絮忙著手上的活,都沒來得及抬頭。
我故作無奈,提高音量說:“因為今天便利店又來了一個店員。”
南絮這才抬起頭看到站在我身旁的江潯年,頓時送一口氣,“終于又來一個人了,要不然我真得忙死?!?p> “你不還有我嗎!”我昂著頭,用下巴指著南絮,以示我的不滿。
沒想到南絮一個白眼飄過來,“得了吧,小祖宗,你是不是忘了昨天你闖多少禍了?”
呃……
我只是不太嫻熟而已,也沒添多少亂啊!南絮指著我,說:“小祖宗,你今天去整理貨架吧!”
“好嘞。”對于南絮的話,我也只能選擇聽從了,畢竟她比我有經(jīng)驗。
這家便利店不是很大,但也算得上是個小超市了。店里除了我們?nèi)齻€臨時工也沒其他員工了。聽南絮說,之前一直都是沈寒和他爸爸經(jīng)營的,只不過現(xiàn)在他爸爸身體不好,沈寒又要去上學(xué),所以才選擇招收暑假工。
吃過午飯后,沈寒都會來店里。但是今天,他似乎不是很高興。
他的目光一直注視在江潯年身上,冷冷地說:“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南絮連忙前去解釋,“他是我和九夏的同學(xué),叫江潯年,一起過來打暑假工的。”
忙了一上午都沒怎么說話的江潯年也開口了,“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好像忘記告訴他,這家店是沈寒家開的了,“那個,沈老師是店主的兒子?!辈恢獮楹危业男囊恢痹谕煌坏靥?,總覺得這兩人之間結(jié)過梁子,恨不得下一秒就爆發(fā)的那種。
南絮似乎也看出來了,于是朝我使眼色,盡量把這兩人給穩(wěn)住。
我收到指令,表示可以。強行擠出笑臉跑去收銀臺那邊,而南絮則是走到沈寒身邊,借口說是要和他匯報上午的工作,硬生生地把他弄出去了。
看著他倆走出門外的背影,我不知不覺地送了口氣,轉(zhuǎn)頭便對上江潯年那深邃的眼眸,眼底好像還有點點怒意。
剛剛才松下的氣又提了上來,解釋說:“今天早上太著急了,忘記和你說這事了?!?p> 江潯年別過臉,說:“我不是和你說了,他對你有意思嘛,你為什么還要和他來往,還來他家的店里工作?!?p> “因為我拒絕他了啊?!?p> 江潯年終于選擇面對著我了,但是聲音里還是有點不悅,“那你之前喝醉了還……”
“那天晚上的事,南絮都和我說了,我那不是被酒精麻痹了大腦嘛!要不然我能干出那么丟人的事,然后還若無其事的來他家的店里上班啊?”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我要說這些,可是在他那里匯報情況好像早已成為了我的日常。
他的臉色終于緩和,我在心底想著,這人怎么比我爸還啰嗦?。〉切睦锎_實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好像突然一下子,心里沒有了什么負擔(dān),身輕如燕。
因為聽說我和南絮在便利店打工,安檸居然也跑過來了。只不過才到門口便碰到了南絮和沈寒。我人雖在店內(nèi),但是外面的情況在我那個位置看得也是一清二楚。那自然看待熟悉的人,是要出去熱絡(luò)熱絡(luò)的。
南絮看著她那花枝招展的服裝,眉頭微皺,“你這是要去相親嗎?”
“不是。”安檸左搖右擺,試圖展現(xiàn)可愛的蘿莉人設(shè),“我是去找江潯年?!?p> 沈寒站在一旁,眉頭也緊鎖,大概安檸這副模樣確實過于矯揉造作了些,“江潯年嗎?他就在店里?!闭f完,沈寒還非常好心的給安檸指了指。隨即安檸便回以沈寒一個矯揉造作的表情,蹦噠著走進店里。
“我覺得她肯定受刺激了?!蹦闲跞粲兴肌?p> 我點頭表示贊成。
沈寒冷不丁插一句,“安檸是不是喜歡江潯年???”
我和南絮沒說話,瞅著沈寒,鎮(zhèn)定地點點頭。
當(dāng)我們走進店里時,江潯年已是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可能是安檸的攻勢過于猛烈了吧!
畢竟安檸小女生的崇拜之情已經(jīng)完全寫臉上了,直勾勾地盯著江潯年,那眼神,簡直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南絮開玩笑地說:“看到?jīng)],少女思春的眼神?!?p> 少女思春?我去,安檸這眼神,明明像頭餓狼好嗎!而且江潯年似乎不太耐煩了。為了確保安全,我和南絮嘀咕了幾句,便分頭行動。
南絮上前把安檸從收銀臺上扒拉下來,我則是去江潯年那兒,安撫一下他的情緒。
“你沒事吧?”我小心翼翼地詢問。
他嘆口氣說:“沒事,只是以后能不能讓安檸別來找我了?!?p> 我撅撅嘴,“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p> “可是我不喜歡她?!苯瓭∧暄凵駡远ā?p> 他這個答案反而讓我有一絲慌亂,我勸自己冷靜,說:“但是你也沒權(quán)利阻止別人追你。”
江潯年雙手抱頭,滿滿的憂郁都快溢出來了。我無奈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盡量幫你和她說說,行吧!”
“一言為定!”江潯年伸出手掌,我馬上就領(lǐng)會,一掌砸上去,以示說話的真實性。果然,默契這玩意還是要培養(yǎng)才行?。?p> 安檸走后,我問南絮,她是怎么勸得。她說很簡單,就是告訴她別太急功近利,要不然會適得其反。而且,蘿莉人設(shè)并不適合她。
厲害。在洗腦這方面,我還是最佩服南絮。
“那都是言情小說里說的?!蹦闲鯇ξ倚Α?p> 至于沈寒,雖然沒有明說,但也算是接受了江潯年這個臨時工。而且他倆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有變好的趨勢。
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粗耙敲磩Π五髲垺?p> 下班后,沈寒請客,我們四個一起去吃了晚飯,在大排檔。
是因為南絮說,太正式的餐廳沒啥人情味,還是大排檔的煙火氣重一些,我表示贊同。
酒過三巡,我只是微醺,還有點自主意識。可是這次南絮喝的有點多,她湊到我耳邊說:“九夏,我跟你說,這兩個人是因為你結(jié)的梁子。他們都吃你的醋了?!?p> “你喝多了,別亂說話。”我捂著南絮的嘴,慶幸剛剛的話沒有被他倆聽見。
不過沈寒居然還沒醉,只是臉色紅潤些罷了。
酒壇子嗎?這么能喝。
要命的是江潯年,也沒喝多少,一下飯桌就不行了,醉的厲害。到最后,還是我給他拖回家的。
剩下的兩個人,我通知他們家里人了。
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和他們幾個出來喝酒了,到最后還得我來收拾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