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冉冉驚魂未定的看著江月兒挨了一腳,臉上又多了的巴掌印,那一巴掌果然用力,嘴角都流血了,看來還真是不是所有男人都不打女人的。
年長的綁匪打了一個哈欠,一臉狠戾,
“再吵吵,殺了你,上面的說教訓教訓你,果然欠教訓,還有別想著有人來救,衛(wèi)子昱不來,你們都等著去死吧,反正我們活著不如死,死之前拉兩個墊背的,再好不過?!?p> 顧冉冉不敢說話,江月兒身上到處是傷,本來還趾高氣昂的罵爹罵娘,這時候居然小聲啜泣起來,明顯看的出身軀在發(fā)抖,她知道害怕了。
年長的綁匪看著江月兒不再吼叫,才趾高氣昂的轉身離開,剛準備再睡一會老爺機收到了一條短信,
“如果待會衛(wèi)子昱要求放掉顧冉冉,那么殺了顧冉冉,薪酬翻倍,”
綁匪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被綁架的兩個女人,點了根煙,在煙云霧繞中將煙蒂丟在地上,腳深深的碾壓之后,將短信刪除。
漫長的沉默,顧冉冉盯著墻頭上的微弱陽光,被綁匪的話警醒起來,上面?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不是他們自己蓄謀的綁架,背后真的還有人,
越胡思亂想,就越理不清頭緒,而身邊的江月兒悄無聲息,像死人一般,
顧冉冉有些害怕,她艱難的轉動了下身子,半晌看江月兒一聲不吭,不知是死是活,忍不住踢了一腳她的椅子,
“喂,你死了沒?你整這么慘不會是想準備出去后博同情吧”
女人抬起臉,牽強的扯著嘴角,一臉憤恨,氣若游絲
“放心,就算你死,我也不會死,”
呔,她這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江月兒閉著眼睛,狀態(tài)真的是很差,顧冉冉吐了一口濁氣,
“喂,我說你這人真夠缺德的,喜歡就正大光明的去掙啊,跟我使絆子置氣有意思?你看姑奶奶像是吃虧的人?咱們目前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如想想怎么出去,也不知道你腦子里裝的是不是漿糊,我在套話懂不懂,被你這么一鬧,綁匪鐵定一個字都不會開口,還白白挨打,惹毛他們隨時會被撕票,”
“正大光明?呵,你的手段也沒有多光明,”江月兒總算恢復了點人氣,啐了一口血水,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
顧冉冉被這眼神弄的莫名其妙,皺眉,
“算了撇開這些不說,這倉庫看起來很大,依照時間來看,我們應該沒有出京市,你對京市熟悉嗎?”
“什么叫撇開不說,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得逞,子昱哥也不會喜歡你,”
“······你還得勁了是吧,”她就不應該管江月兒,死活不管她的事,
江月兒突然抬起了頭,陰郁的看著蘇顧冉冉,嚇得顧冉冉一個激靈,這觸目驚心的恨意,怎么有殺父之仇的嫌疑,只聽到江月兒咬著牙,
“我猜再過一兩個小時衛(wèi)子昱就會找過來,實話告訴你吧,我是衛(wèi)子昱的妹妹,你說,他會救你還是救我”
“親。。。妹妹?”
“嗯哼,”江月兒似乎在笑,眼神空洞,神態(tài)低迷,
“其實我并不是要針對你,我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他身邊會有那么一個女人,讓他全心全意的去寵愛著的女人,他虧欠我那么多,怎么能撇下我一個人去幸福,他憑什么幸福?明明以前的我們是很相愛的,如果我們不是親人,憑什么,憑什么,”
顧冉冉被震住了,衛(wèi)子昱從來都是冷漠自持的人,感情也從來不會主動。江月兒是他妹妹,他們還相愛過?她一路追逐衛(wèi)子昱,為什么從來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衛(wèi)子昱是私生子,在衛(wèi)家很不受寵,自己創(chuàng)立公司走到現在很不容易,他跟江月兒究竟怎么回事?普通兄妹怎么可能對她這么大的敵意?
如果真是禁忌相愛不得已分開,那么就驗證了,剛好她撞上槍口,自愿獻身當‘擋箭牌’,顧冉冉從心底泛出來的惡心,
怎么可能,而且他究竟喜歡江月兒什么,白蓮花氣質,顧冉冉忍不住嗤笑,眼睛一定被漿糊了,
深度懷疑江月兒被嚇傻了,腦袋秀逗,出現了癔癥,在胡編亂造,
“你不相信?”
“我為什么相信?你姓江而不是姓衛(wèi),別跟我扯跟母姓的瞎話,”
“呵,傻瓜,不然你覺得為什么子昱哥對我不一樣?在這種地方,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
顧冉冉心臟緊縮了一下,口頭上不相信,心里卻起了懷疑,不,她要衛(wèi)子昱親口告訴她這些,而不是從自己討厭的女人口中得知。
江月兒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難不成你根本不知道子昱哥是重組家庭?他媽媽嫁給了我爸,我們并沒有血緣,卻是最親近的親人,”
她當然知道,當初就是因為這一點,她才覺得自己跟衛(wèi)子昱同病相憐,這么說來江月兒的話八成是真的,
“親人又怎么樣?也不過是你異想天開,若是衛(wèi)子昱真在意你,你犯的著這么針對我?”
江月兒不怒反笑,
“那么我們就賭一賭,衛(wèi)子昱在意的究竟是誰,看看他會選你,還是選我?!?p> 顧冉冉本來還在思索綁匪的事情,如今被江月兒這么一膈應,整個人都不好了,腦子思路一片混亂,理不出一點頭緒,連帶著心都進入地窖。
長時間的沉默,就像是過了半個世紀,倉庫的大門被撞開,強烈的光線照亮整個倉庫,持槍的特警魚貫而入。
綁匪先前換了班,不知道是不是年幼的愣頭青出去買東西,露了馬腳。
身后睡覺的年長綁匪被驚醒過來,躲在顧冉冉和江月兒椅子后。
顧冉冉看見特警長旁邊的衛(wèi)子昱欣長的身影,一身純黑色手工制作西裝,嚴肅的三件套,筆直的雙腿穩(wěn)健而有序的徐徐走來。
黑色的碎發(fā)有些凌亂,薄唇抿緊,銳利的雙目緊緊鎖住她仰或者江月兒,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看起來怡然自得,而大拇指撫摸食指的關節(jié),這是他覺得有壓力或者緊張的時候才有的小動作。
此時的顧冉冉已經分不清現實或者夢境,只覺得麻木的心臟一抽一抽的被陽光照滿,溫暖了她的顫抖,猶如十五歲再次見他的時候,就在此刻,她居然還有心情欣賞他的俊美。
顯然顧冉冉已經遺忘她跟江月兒身后的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