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深晨不死心,又使了使勁。
他發(fā)誓,他吃奶都沒使這么大的勁兒過。
無果,只能無奈道,“女神,我不行了?!?p> 雖然男人不能說不行,但是……
他是真不行了!
他現(xiàn)在倒是相信葉婉兒之前所說,眼前的少女怕是天生神力,當(dāng)初能在體育館接下李錦諾一拳,怕也不是偶然。還有那扇門……
現(xiàn)在回想起當(dāng)時李錦諾五顏六色的面孔,當(dāng)時不解,現(xiàn)在,他倒是深刻地體會到了那種復(fù)雜心情。
能不復(fù)雜嗎?
在一個弱雞一樣的少女手下,自己成了弱雞。
能心情好才怪了。
張秀玉見眼前這倆年輕人,不僅不理會自己,還當(dāng)著自己的面兒眉來眼去的,眼睛半瞇,面色不悅。
樂雪織松開了手,自然地轉(zhuǎn)過了身,一臉恭敬,“不知道這位叔叔、阿姨,來十八班找我,所謂何事?還有,阿姨,你說的惹事負(fù)責(zé),我倒是不怎么懂。”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有些詭異。
樂雪織當(dāng)眾打了唐韻一巴掌,把唐韻牙齒都打掉了三顆,這件事早就在帝陽傳開了。
可是現(xiàn)在,這肇事者竟然在這里裝傻?
謝深晨差點沒笑出聲來,趕緊伸手捂住了嘴巴,安靜地吃瓜。
張秀玉皺了皺眉,冷笑道,“小姑娘,這時候裝傻,可沒什么用。你打了我的女兒,怎么,這事你還想抵賴?”
張秀玉也沒想到,眼前的少女年紀(jì)輕輕,下手那么狠辣不說,竟然如此不要臉。
如果對方真抵死不認(rèn),那可就是真愚蠢了。
畢竟當(dāng)時看到的人那么多,并且,還有監(jiān)控為證。
她審訊過那么多罪犯,這樣的程度對她來說,不過是小兒科。若不是有關(guān)她的女兒,她才不會多加廢話。
“這件事,就不能算了嗎?”少女軟糯的聲音,帶著許些的祈求。
張秀玉一臉迷惑,這丫頭又在搞什么鬼?
一開始不是不承認(rèn)此事,現(xiàn)在又示弱?
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劉旭也一臉錯愕,眼前少女的囂張程度他可是見識過的,可沒想到對方居然就這么請求這件事私了?
什么情況?
轉(zhuǎn)頭看了看二位一身正氣的夫妻,心中頓時了然。
這小丫頭片子,再怎么性子烈,可面對這樣的人物,哪里沉得住氣、站得住腳?
于是劉旭清了清嗓,慢慢道,“樂雪織,不是我們不給你這個機會,只是,既然你違反了校規(guī),那就要按校規(guī)處置,處分是少不了的。還有,你已經(jīng)滿十八周歲了,無故毆打她人,是要被拘留的?!?p> 謝深晨聞言,按捺不住了,一拍桌板,“你放什么屁!”
拘留?
她才多大?
屆時少女要不要做人了?
“我也是按照法律辦事,二位,你們說是嗎?”劉旭一臉厲色,轉(zhuǎn)身一臉諂色,小聲詢問著。
張秀玉見對方的狗腿子樣,心中很是不舒服,她一貫厭惡這些趨炎附勢的小人??蓪Ψ疆吘故桥畠旱陌嘀魅?,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張秀玉點了點頭,算是贊同對方的說法。
劉旭的膽子更大了,惡狠狠道,“樂雪織,你就等著被拘留吧!”
這進(jìn)展,倒是比他想的要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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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恬淡的臉龐上并未涌現(xiàn)自己想象中的慌亂,反而是一片平靜,對方的眸子沒有任何波動。
樂雪織眉目低垂,輕聲道,“非要鬧到這個地步,是嗎?”
對方的話語似是無奈,似是嘆息,總之,毫無畏懼之意。
張秀玉不由得多看了對方兩眼,明明是稚嫩的年紀(jì),卻給人感覺飽經(jīng)風(fēng)霜,一身的清雋矜貴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不怒自威的威嚴(yán),完全不像是這個年紀(jì)該有的。
如若不是劉旭告訴他們,就是這個少女打了自己的女兒,他們是無論如何不會相信的。
“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樂雪織,你以為你逃得掉嗎?”劉旭以為對方是怕了,冷笑道。
畢竟樂雪織只是打了唐韻一耳光,雖然牙齒掉了幾顆,但說到底,還是可以調(diào)解處理的。畢竟都是孩子,一些校園摩擦事件,算不上大。
能夠做到拘留這么些時日,外加賠償損失,已經(jīng)是很大的懲罰力度了。
對于這些學(xué)生來說,最好面子,尤其是對公安局有著天生的懼意。只是拘留,就足夠把他們嚇得不行。
“這樣。”樂雪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而,抬眸,眼神清麗帶著笑意,“那么,擅自偷取他人財物,要怎么處理呢?”
當(dāng)即,張秀玉幾乎是下意識回答道,“屬于盜竊,如若金額較大則構(gòu)成盜竊犯罪?!?p> 雖然不知道少女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但,這是她的職業(yè)病,幾乎是本能反應(yīng)。
聞言,樂雪織笑意更濃,饒有趣味道,“如若是——無價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唐誠,沉聲道,“數(shù)額特別巨大話,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p> 張秀玉有些狐疑,看著眼前少女的反應(yīng),似乎這事,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唐韻只和他們說了,在學(xué)校里無緣無故被人打了一耳光,牙齒都被打掉了。他們打電話詢問了班主任,劉旭更是添油加醋地進(jìn)行了描述。
他們平日里工作忙,本就對孩子缺少關(guān)心,得知孩子遭遇校園暴力,哪里還能夠繼續(xù)工作?
當(dāng)即請假,來學(xué)校替孩子找回公道。
只是,見到這肇事者……
劉旭的口中,對方是不學(xué)無術(shù)、囂張跋扈的富二代,對方的描述又極其夸張,在第一次見到對方時,他們怎么都不能將眼前的少女與聽到的人聯(lián)系起來。
如果說是謝深晨,他們是還挺信的。
劉旭喝道,“樂雪織,你別在這里扯有的沒的!難道你還想說,是唐韻同學(xué)偷取了你的財物,然后你發(fā)現(xiàn)了,一氣之下才打了唐韻同學(xué)?”
說罷,劉旭都笑出了聲。
少女說的是什么?無價?
開玩笑,一個不受待見的千金大小姐,能有什么無價之寶?
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
樂雪織隨意地聳了聳肩,看向了張秀玉,“有沒有,你們?nèi)ニ阉烟祈嵉纳?,或者書包,不就知道了。?p> 張秀玉和唐誠的臉色愈發(fā)凝重,凝視了少女一會兒,毅然轉(zhuǎn)身,朝令一個方向走去。
原本還想嘲諷對方的劉旭,被二人的舉動弄的有些發(fā)蒙,也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