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昭端起那碗酒,放入鼻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未嘗便嘆道:“好,好酒?!?p> “惜昭你還沒喝呢?!痹率骜捍蛉さ馈?p> “光聞就覺著香甜,喝起來豈會差,哈哈?!绷д汛笮σ宦?,便喝了一口,與此同時他也閉上了眼睛。
他細細回味,只覺浮想聯(lián)翩,意猶未盡,意猶未盡??!
“瞧惜昭這神情,定是好極了?!痹率鎵m說完,便也喝了一口。
“.....”
此時的畫面像是定格了,月舒窈看著眼前閉眼的二人,顧自喝了一口又一口。
在她喝到第五口的時候,只見這兩人同時眸光一亮,齊聲說道:“好!”
“妹妹這酒絕了,我只覺我剛剛身處桃花樹下,對著月亮,一手舞劍一手拿酒,一劍一口,好生瀟灑!”月舒塵意猶未盡的說道。
“小生也只覺自己剛剛進去了陶淵明先生筆下的桃花源,小生還和陶先生交談了呢,這簡直太神奇了。”柳惜昭驚道。
月舒窈聽言只笑不語,一壇好酒只有懂它的人才會發(fā)現(xiàn)它的奧秘。
在日薄西山的時候,月舒窈與月舒塵便起身與柳惜昭道別了。
“惜昭送到這就行了?!痹率鎵m出聲制止還欲相送的柳惜昭。
“那小生便送到這了,上元節(jié)再見。”
“上元節(jié)再見。”
月舒窈與月舒塵同聲回道。
“小姐出去玩也不帶春花?!贝夯粗鴦偦貋淼脑率骜海洁斓?。
“春花這是寧愿放棄買栗子糕的銀子而選擇跟我出去的意思嗎?”月舒窈揚眉道。
“呃....”春花被月舒窈這么一問,愣住了。
“果然,在春花眼里小姐沒有銀子重要?!痹率骜郝淠恼f道。
“小姐!我沒有!春花對你的心日月可鑒!”春花連忙說道,甚至做出了發(fā)誓的手勢。
“秋月,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唉,罷了罷了?!痹率骜荷裆桓?,反而有些要落淚的樣子說道。
秋月看了眼戲精上身的月舒窈,一本正經(jīng)的附和道:“小姐說的對,春花太過分了居然為了銀子不要小姐?!?p> “黑心的春花?!?p> “嗚嗚嗚,我沒有。春花的心還是紅色的!小姐你要相信我!”春花欲哭無淚的看向月舒窈,就差把自己的心掏出來讓月舒窈看看是不是紅色的!
“那好吧,小姐我就信你?!痹率骜河迫灰恍Φ恼f道。
看著小姐笑了,春花的心才徹底放下來了。
“小姐?”春花試探的喊道。
“恩?”月舒窈不解。
“沒什么,我就喊喊小姐你。”春花呲牙笑道。
秋月看著傻乎乎的春花,不禁感慨道:“就算小姐賣了春花,春花也不會知道,反而還會高興的替小姐數(shù)錢?!?p> “小姐才不會賣掉我呢,小姐最好了?!贝夯夂艉舻牡闪搜矍镌?,然后看向月舒窈,撒嬌的說道。
“恩,小姐才不會賣春花呢。”月舒窈摸了摸春花的頭,有些哄的語氣回道。
“聽見了吧臭秋月。”春花朝秋月辦了個鬼臉。
“唉,還真是傻孩子?!鼻镌聡@道。
春花正欲說什么,月舒窈怕她們吵起來,便搶在她的前頭先出聲道:“趁著還要一會兒才用晚膳,我們先將青梅洗干凈釀酒吧?!?p> “好吧?!贝夯ǖ闪饲镌乱谎刍氐馈?p> “好呀。”秋月也不服輸回瞪了春花一眼。
“春花你去幫我打一桶水來,秋月幫我將青梅拿過來。”月舒窈為了不讓她們吵起來,便將她們分開來做事。
秋月將青梅全部放入籃子里提了過來,順便還拿來了個大瓷碗。正巧春花這時也已經(jīng)提了一桶水來。
月舒窈將青梅取蒂放入大瓷碗里,用瓢舀了一瓢水倒入碗中,便開始清洗。
清洗了三四遍后,將碗中的水倒出,把洗好了的青梅用一張宣紙墊著放入院中平整的大石塊上。
秋月和春花也跟著幫忙,不一會兒便將青梅都洗干凈了,順便也將籃子洗干凈了。
那塊平整的大石塊上此時布滿了青梅,一眼望去倒像是塊綠色的石頭了。
這時,院中已進來了四五名的婢女,她們將飯菜一一端過來放到石桌,為首的那名婢女向月舒窈行了一禮,便恭敬的說道:“小姐,晚膳好了,請慢用。”
“恩。”月舒窈頷首。
那名婢女準備了三副碗筷,倒是機靈。
“春花秋月,過來吃晚飯吧。”月舒窈朝她們招了招手。
“好呀,終于可以吃飯啦?!贝夯ㄅd奮的搓手手說道。
“小姐,不好吧...”畢竟這不是在蒼山道觀,這是在京都,規(guī)矩擺在那呢。
“無礙,我自幼與你們相識,早將你們看待成姐妹,在我這里,無主仆之分?!痹率骜喝崧暤?。
“謝謝小姐?!鼻镌侣犞率骜哼@番話眼眶微紅,感動的說道。
三人用過晚膳后,秋月便與春花將石塊上的青梅一一放回籃子里,準備去灶房燒開水煮一遍這青梅。
月舒窈從屋中剪了段云錦,將云錦貼在石塊上面,便把已經(jīng)煮好的青梅一一放入其中,等著它晾干。
次日一早,月舒窈用過早膳后,便走向院子里,從石塊上拿起一顆青梅看了看,便對春花說道:“春花,秋月,你們幫我拿八個空酒壇來?!?p> “好的小姐?!贝夯ê颓镌慢R聲應道。
待她們將空酒壇拿過來后,月舒窈先將底層放入一層青梅,再在青梅上面倒入一層冰糖,以此鋪了五層,最后在將準備好的白酒倒入進去,密封好。
將剩下的青梅按照剛才步驟繼續(xù)做,不一會兒,八壇青梅酒便釀好了。
春花和秋月將這八壇酒搬入左側(cè)那角落的一間房間中,用一大塊布將這八壇酒一一蓋好,便出去了。
“大概四五月份就能喝了吧!”春花期待的說道。
“恩。”月舒窈頷首笑道。
“小姐,劉師傅給你的?!鼻镌聫脑洪T口接過一名婢女遞來書信,走到月舒窈面前,將信給她。
月舒窈點了點頭,將這封信展開。
劉叔竟寫了五張,月舒窈不禁挑眉,看著那一張張寫滿了字的宣紙,心下微微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