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對方的火力也停止了,加特林燒紅的槍管放在了地上,地上散落著密密麻麻的滾燙彈殼。
“沒意思,真沒意思,這都不死?!睂Ψ阶タ竦靥鴦又?。
那位襲擊的歹徒戴著面具,李驍明瞪眼看了過去,覺得眼熟,這不是昨天逃出監(jiān)獄的那個頭頭嗎?
“偽戲你好大的膽子啊,本大人在此居然還敢放肆?!蔽莸聦⒎手氐纳碥|從椅子上移開,猛地一拍椅子,瞬間這一排的椅子全部碎裂開來。
偽戲氣急敗壞地說:“大爺我殺的就是你。沒想到上一次攻擊之后,還把裝備升級了呢,我記得上次子彈應該打中了你六發(fā),幾日不見,你越發(fā)的丑陋了。”
屋德此時咬牙切齒,“果然監(jiān)獄里關(guān)不住你,就應該早點把你處死,要么一輩子都關(guān)在瘋?cè)嗽旱淖钌钐?。?p> “別那么說,你們這些達官貴人連那么小小的慈悲心都沒有嗎?我這么弱小,可憐無助,啊,大腦感覺要過載了?!?p> 說完舉起了手中的一個小玩意,四周還在觀望的人瞬間嚇得不敢動彈了。
那是一枚微型核能炸彈,只要一發(fā)就能將整個場地夷為平地,并且留下將近20年都無法根除的輻射污染。
“那幫黑市的蠢材,居然將這東西都賣給你了,他們看來是活的太久了!”
屋德緩緩向前走去,右手的拳頭直接被重甲裹住,棱圓柱上發(fā)出點點紅光,克制住想捶死對方的沖動。
偽戲帶著驚恐的語氣說:“天那!別誤會,不是他們賣給我,是我殺了他們搶過來而已,真是一群可憐的家伙,死后還要被偉大的副——城主大人誤會?!?p> 夸張的語氣在最后提到官職之后,還額外的延伸了一會兒。
李驍明表現(xiàn)了在場人難以理解的平靜,反正現(xiàn)在沒有人看他,畢竟主角已經(jīng)換成了在臺上唱戲的那個小丑。
如果對方手上的炸彈是真的話,這點時間那么跑多遠都不管用,所以說害怕有什么用呢,能拖延一會兒死期嗎?
偽戲手捧著炸彈,身體慢慢旋轉(zhuǎn),隨后歡快地進行了幾個后空翻。
“喔,瞧瞧你們那些瑟瑟發(fā)抖的樣子呀,真是太可笑了,它又沒有爆炸,干嘛那么害怕。哦,那位小伙子還不錯,能如此平靜的看著一切?!?p> 偽戲的目光從那些半只腳踏進棺材的人,轉(zhuǎn)移到全場為數(shù)不多的年輕人身上。
而在那年輕人中,有一位則格外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剎那,他感覺到莫名的恐懼,如果不是有面具的遮掩,偽戲的表情會很豐富,因為在人群中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怪物”。
李驍明裝作吃驚的樣子,指認了一下自己?!澳阍诤臀艺f話嗎,我們可不熟?!?p> “沒事兒,在高溫中烤個幾分鐘就熟了,哈哈哈?!?p> 他講出冷笑話,試圖緩解心中的緊張,不敢直視李曉明了。
李驍明坐到了椅子上,蹺起了二郎腿說:“真是個令人尷尬的冷笑話,你還記得自己先前是來干什么的嗎?”
“哦,謝謝提醒,我是來干掉副城主大人,然后把整個城市鬧個天翻地覆,讓所有人在恐懼中大笑,這才叫真正的藝術(shù),當然在我的世界中已經(jīng)沒有了人的概念?!?p> 話音剛落,如同變魔術(shù)一樣,他在手中迅速抽出了一把左輪,向著城主大人連開三槍,護盾隱約出現(xiàn)了一些裂紋。
他將炸彈扔到地上,嚇了周圍人一跳,幸好沒有引爆,然后開始撓自己的頭發(fā)。
“啊,這也太警惕了吧,煩死人啦,怎么老是開著護盾呢?遲早有一天要用反磁場力把你干掉?!?p> 屋德不屑地說:“等有那一天的時候,我早就把身體的裝備再一次升級了?!?p> “好了,把東西放下來好好談談吧,雖然我不擅長與瘋子談條件?!?p> 他明白自己可能是在現(xiàn)場中,唯一能阻止那個瘋子的人了。
當然他是個顧及面子的人,如果是讓這家伙在自己眼前,將那些老百姓解決掉,絕對會把那些政客抓住把柄,好好嘲笑自己一番,自身的威嚴也會被降低。
“屋德你覺得你現(xiàn)在能干些什么呢?虛偽到讓人作嘔的家伙,我記住了,城市每一處丑陋的地方,包括將其遮蓋的你們,遲早必將得到反噬?!?p> 偽戲的面具忽然動了,如同流動的墨水,那潔白的面具上開始組合成表情,生動而形象,充滿了滑稽的氣息。
屋德緩緩開口說道:“偽戲你是不是覺得沒有人能治得了你了,他們可不需要一位合格的執(zhí)法者,在這座城市過于猖狂,也會死得很快的?!?p> “多么善意的提醒啊,如果不是這枚炸彈在我手上的話。我想想爆炸之后,你也應該死不了吧,頂多是半死不殘,至于其他人看天命嘍?!?p> 偽戲一腳將炸彈踢到空中,然后用頭接住,身體搖搖晃晃地頂著這東西。
李驍明忽然將眼睛抬上酒吧的二樓,在場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上面的腳步聲。
緊接著在一陣山崩地裂后,整個二樓的屋頂塌下,空了一個大洞,狠狠朝著戲臺上砸了下去。
“豆腐渣工程啊,說塌就塌了?!崩铗斆鞑挥赏虏鄣?,迅速向后方撤退。
戲臺上同時伴隨著白色的煙霧彈,瞬間視野都被模糊了,偽戲壓根就沒反應過來,倉促躲避了一些碎石,就被身后一拳狠狠轟趴在地。
而手中的炸彈又落在地,被撿了起來,鎖在了一個密質(zhì)盒子中,哪怕是遠程起爆也不會波及到外面。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了,細節(jié)太多了。
健壯的身材以及臉上的刀疤,一眼就讓人看出這是王葉。
手中拿著一個圓形的盒子,藍色的刻紋環(huán)繞全身,中間圍著一條金色的帶子。
這種物質(zhì)的堅固程度,可以扛住任何等級的爆炸。
屬于警戒C級物品——永恒寶盒。
王葉緩緩走向那個趴下的身影,“偽戲束手就擒吧,你的炸彈無法引爆,這可是我從泰坦博物館里面借出來的?!?p> 忽然他注意到不對勁了,這個穿著戲服的人一動不動,該不會那么簡單就被砸暈過去了吧。
結(jié)果一翻開,才發(fā)現(xiàn)只是機器人而已,瞬間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為什么老要來破壞我的好事啊,真是太煩人了,順便一說,那個炸彈是假的,里面裝著可口的糖果哦,你要是留著當傳家寶我也不介意?!?p> 聲音遠遠的從門口傳了過來,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屋德憤怒地咆哮道:“抓住他,用文火烤死這個神經(jīng)??!”
潛藏在身旁的保鏢立即全部出動,手持武器,即如閃電。
李驍明這才意識到,自己幸好沒下手,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天鵝酒吧此時里面一片混亂,二樓地面直接下塌,將整個臺子掩埋住了。
劫后余生的眾人們心有余悸,紛紛表示這幾天暫時就不來了。
邁凱納克.屋德嘆了一口氣,看著一片狼藉的場地,心想市政府又得專門賠償這筆錢了。不過以后能安心看戲的地方,恐怕又少了一個。
李驍明慌亂中被朱蝶拉了一把,躲在了吧臺的后面。
“噓,小聲點兒,不想死的話就別出聲?!?p> “這種事經(jīng)常發(fā)生嗎?”李驍明盡量壓低了嗓音。
“嗯,常有的事,習慣就好?!?p> 李驍明聽到朱蝶的回答,滿臉驚訝,這種事兒還能習慣的嗎?
“你先待在這里不要動,我必須要查看一下老板的健康安危,她現(xiàn)在正在樓上,如果她死了的話,就沒人發(fā)工資了?!?p> 朱蝶走后,李驍明自言自語:“為什么昨天做夢,沒有夢到危險預警啊?難不成是因為太強了,直接將這些危險定義為安全了嗎?”
他探出了頭,檢查了一下四周,現(xiàn)在很安全,對方并沒有其他幫兇,而那些負責警戒的人已經(jīng)全部去抓偽戲了。
順手拿起了一瓶酒,直接拔開瓶塞,對著口就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說是為了壓壓驚,其實在渾水摸魚。
看起來很貴的酒在不用付錢的情況下,多嘗兩口準沒錯,雖然少了會喝醉的樂趣。
李驍明晃了晃瓶子說:“這酒味道不錯呀,不對,這肯定摻水了,雖然我對大部分酒精免疫,但還能嘗出什么味道?!?p> “嗯,這次我也比較贊成。嗝,這酒沒有父親酒窖里的藏的好喝,還敢賣這么貴,真是太失望?!?p> 李驍明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忽然他注意到不對勁了,這個聲音怎么這么耳熟呢?然后僵硬地將頭轉(zhuǎn)了過去。
“小德怎么是你?我不是讓你在家里呆著嗎,還有你個女孩子喝什么酒啊,圣光之神的信徒怎么能喝酒呢?瞧你那醉醺醺的樣子,走都走不出去了吧。”
圣亞莎德倚在桌子旁,臉上如同蘋果一樣紅撲撲的,左手還拿著一個白酒瓶子。
她醉醺醺地說:“嗨驍明真巧啊,我們喝的居然是同一種酒。”
李驍明捂住了額頭,這女孩子怎么老喜歡搗亂呢?我現(xiàn)在忙著執(zhí)行任務。
“你在跟蹤我嗎?哪怕你喝醉了也得給我講明白,不然我會很生氣的。”
圣亞莎德低下了眉頭,顯得有些傷心的樣子,然后像是貓一樣的在地上爬了過來,一下子撲到了李驍明面前。
她說道:“哼,想把我甩掉一個人去喝花酒,這是不可能的。我對你太失望了,不早點兒去學校報到,居然在這里喝酒看戲,然后撩小姐姐,真是一位色大爺。”
李驍明說:“我……跟你講不清,都說了有任務在身,不要隨便打擾別人的隱私。你洗澡的時候我也沒有偷看呀,給點個人空間行不行啊?
“再說了又不是我讓你留下來的,我都說了你想去學校,直接機票給你包過去?!?p> 李驍明徹底無語了,看著一個漂亮的女孩靠在胸口,他一點兒情緒波瀾都沒有。
圣亞莎德失落地說:“人家是擔心你嘛,畢竟你前天跟那幫小混混打了一架,我擔心你今天還會去找他們麻煩,萬一打不過我還可以幫忙就報警。”
李驍明表示別了,這姑娘看上去是個輔助的料,實際上是個近身格斗家的命。
心中隱約能猜出些什么了,難不成也是為了那個黑匣子而來的?
“算了,你跟蹤也就跟蹤,你干嘛還喝酒呢,這一點我想不明白?!?p> 圣亞莎德?lián)P起了頭,思考了一下,那呆呆的樣子讓人不知道說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看見有酒放在那里,就自動去喝了吧,我只是有點好奇。你不也是一樣嗎?喝酒都沒有付錢,咱倆現(xiàn)在是一伙的了,萬歲。”
李驍明側(cè)著頭,表示現(xiàn)在有點心累,還是早點回家休息吧,找個機會,下次在大本營中將這個副城主干掉。
畢竟普通人往往認為自己家才是最安全的,肯定會放松警惕。
可關(guān)鍵要刺殺的目標,也不像個普通人啊。
李驍明看著趴在胸口的這個迷糊女孩,感覺到她身上的異能值,好像有些偏高??刂撇蛔〉叵蛲庑梗浇氖ス饬缀跞晃∵^來了。
一般的超凡者還看不出這一點,在幻夢師的眼睛之中,異能值的高低會伴隨著顏色的改變。
“喝酒之后沒有主觀意識的控制,導致身體能量暴走,這也太夸張了吧,她到底是誰呀?我竟莫名的有些恐懼?!?p> 李驍明沒有遇到這種情況,只能這樣推測了。
小德狀態(tài)有些不穩(wěn)定,必須趕快回到家中幫她鞏固心神,以免突然暴走,不然這狂暴的能量控制起來相當麻煩。
李驍明扶著圣亞莎德正準備離開酒吧,忽然一座肉墻擋住了他的去路。
屋德眼睛上的單片異能檢測儀,開始工作,掃描著他旁邊這個女孩兒,檢查范圍內(nèi)的物體全都被標上了數(shù)字。
“看樣子你伙伴的情況不太妙啊,如果我當時沒救下你的話,到時候都不用炸彈,可能半個酒吧的人都為你陪葬了。”
“既然知道,那就別擋住路啊。怎么你有辦法能控制得?。俊?p> 圣亞莎德瞇著眼睛,醉的都快走不動路了。右手微微舉起向空中一舉,瞬間一發(fā)光束沖天而起,將二樓貫穿而過,天花板再一次破了一個洞,碎石向下塌陷。
這一下子把在場的其他人嚇了一跳。
李驍明知道現(xiàn)在肯定不能惹他,順便就當還剛才救自己的人情了,李驍明使勁一推,將對方推開了石堆掉落之地,將小德緊緊的抱在懷里,用身體抵抗墜物。
一陣光芒過后,什么事兒都沒發(fā)生。
屋德也是沒有反應來,為何這女人突然攻擊了,天花板怎么又塌了。
剛才那個法術(shù)蘊含的能量,也可以將自己擊倒了,但只是胡亂的打向天花板而已。
這像是同伙的年輕人竟然救了自己,真是有些不可思議呀,雖然自己也不在乎這些小痛,但是這心意還得收下。
“看樣子你們兩人都是超凡者呀,為何幫我擋下這一招。”
“她腦子不太好隨便攻擊的,我總不能讓你白白扛了這一招。怎么?該不會以為我們和那個偽戲是一伙兒的吧。”
李驍明挑釁地說道,現(xiàn)在對方身邊的保鏢全部離開,拼死一搏干掉他也行,主要是為了小德不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