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錯了,但我還敢
“哎,又哭了。”二哥抬起手指把即將滾出眼眶的淚水飛快抹去,看著我紅紅的眼眶,二哥溫柔說道:“二哥一定要能保護(hù)好自己,到時候娶妻開府,就把姨娘和你接過去住,雖然不和禮數(shù),但二哥已經(jīng)決定了?!?p> 我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幅度有些小,又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二哥可千萬要記得,也一定要記得保護(hù)好自己,別讓我擔(dān)心?!?p>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說得大概就是我了,畢竟我跟二哥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還一副乖巧的模樣,但是半夜在屋里被察蘭喊醒之后我還是二話不說跟著察蘭離開了。
我們的目的地是城外的廟宇,聽察蘭說那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地方,也是杭州最適合看日出的地方。
察蘭在星辰下給我綁了精致的發(fā)髻,這家伙的手快要比那嬤嬤的手都巧了。
然后我們踏上馳往城外的馬車,馬車的速度飛快,很快就將我還未趕走的睡意折騰了個精光。察蘭坐在旁邊一手伸出來準(zhǔn)備隨時接我低下去的腦袋,一邊意味深長含笑看我。
等馬車到了城外,天色依舊漆黑,我們站在山腳下我能看到蜿蜒的石燈小路。
我也是踏上石板路的時候才瞧著那石燈其實(shí)不算亮,光線甚至照不到石板路的另一邊,似乎只是給夜行的行人指明方向便罷。
對此我非常有興致,一路走著一路看著,察蘭走在我身前扯著我的胳膊給我?guī)罚仪浦愤呅⌒〉姆叫问療簟?p> 石燈并不高,大概也就不到十寸,是個空心的正方體形狀,四面透風(fēng),但是燈芯靜靜燃著好像并不被路過的風(fēng)所影響,我覺得奇怪,便在歇腳的時候問察蘭:“你說這石燈并無防風(fēng)的紙或者布,瞧著燈油也就那淺淺一底,怎的就能燃燒這么長時間,難不成這廟中的僧人還每日添油?”
“這座廟宇在很多百姓心里是很靈驗(yàn)的,聽說不少疾苦百姓走投無路之時過來許愿都十分靈驗(yàn)?zāi)?,所以我決定我們這次上山我也要去跟佛祖祈福,讓我可以早日將你娶回家去。”察蘭瞧著我,一臉期盼說道。
我挑挑眉,抬手揮開察蘭要扶我起身的手:“那我只能告訴佛祖,你在說謊了?!?p> 察蘭撇撇嘴,像是有點(diǎn)委屈,又有點(diǎn)無可奈何:“那這件事情我們之后再說,別再佛祖面前亂說,你要是走不動我可以背你?!?p> 天色變成了墨藍(lán)色,比剛剛的漆黑色看著有了些溫度,我擺擺手表示不用背,扶著就夠了。
一路上察蘭已經(jīng)不止一次表示可以背我了,但畢竟身份不一樣,名不正言不順的,雖沒人瞧著,我也不能這么做。
一路走一路歇,察蘭生拉硬拽著我朝山頂走去,而我也終于能接著稍微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光線的天空瞧見了廟宇的一角。廟宇坐落山頂,卻很安靜無聲,不想一整條山路都鑲著燈。寺廟大概還在休息。
腦子里的話音剛落,廟宇中就傳來了悠揚(yáng)的敲鐘聲,漸漸覆蓋了整座大山,傳至大山深處。
我完全沒有力氣了,誰知察蘭并沒帶我進(jìn)廟,而是指著廟宇后面的高處:“等我們上去就可以看到日出了,秋分,再走一盞茶的功夫就差不多了?!?p> 譚秋分這個身子很可愛,軟乎乎胖嘟嘟的,雖然在譚家不受重視但最起碼被娘親養(yǎng)得不錯,可能也是當(dāng)豬隨便養(yǎng)的,所以這體能…簡直是毫無體能可言。
又走了有一炷香的時間,才瞧見一崖邊立著一巨石,上面是有人用內(nèi)力鑲進(jìn)去的三個大字,思過崖,字跡過于灑脫,似乎這并不是真正用來反省的地方。
而我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在這兒能瞧見賢王的,賢王與杭州知府趙鶴均席地而坐在崖邊不遠(yuǎn)處,瞧著日出的方向,中間還有一方桌,一妙齡女子正在沏茶,裊裊茶香飄散,似乎連秋分都聞到了那股茶香。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姑娘,看著只是泛著魚肚白的天空大吼:“叔叔,快看!太陽要升起來了!”
“哎?!壁w鶴均淡淡笑著兩聲:“王爺還在這里,你又蹦又跳成何體統(tǒng),還不過來坐下?!?p> 我挑眉瞧著那個大概也就是十六七歲的跳脫姑娘,心里不知道這兒擺著一什么陣,首先便是懷疑這趙鶴均別是想當(dāng)賢王的叔叔吧,想把他這侄女許給賢王?
想到這個我看了一眼察蘭,察蘭表情略帶歉意,我指了指茶桌的方向:“你是來帶我看日出的,還是來聽我挨訓(xùn)的?”
薛未就站在那寫著思過崖的巨石后面,看到我之后還恭敬行了一禮。
很快,賢王也看到我了,在看到我身邊察蘭的時候我瞧見賢王目光一凜然后狠狠瞪了我一眼。
趙鶴均就在賢王右側(cè)坐著,所以賢王瞪我的時候被趙鶴均看了個清清楚楚。
察蘭也不怯場,帶著我走到桌前給賢王和趙鶴均行禮,又攀談了幾句。
太陽升起的方向終于變成了實(shí)實(shí)在在的魚肚白,再等一小會兒就可以看到太陽冒尖兒。
薛未不知道從哪里拿了兩個軟墊出來,都放在賢王身側(cè)。
這位置安排的,要讓察蘭挨著賢王,賢王能直接把我踹下思過崖,可我要挨著賢王,那跟挨著冰塊有什么區(qū)別?昨兒才被關(guān)了一下午,今兒又偷跑出來了,真行啊譚秋分,你這犯錯的速度可比太陽升起的速度快多了。
賢王在人前并不苛待我,薛未手里除了有兩塊軟墊之外還有一個食盒,那個食盒被薛未放在賢王旁的墊子前面。
察蘭朝我偷笑,無奈搖頭,扶著我坐在賢王面前。
我半推半就其實(shí)也是愿意的,但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愿意還都是因?yàn)槟莻€食盒。所以一坐下我就迫不及待身手要將食盒打開。
賢王卻忽然身手摁著食盒提手,慵聲問我:“說是給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