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昌道收回小劍,藏于衣袖之中,大手拂過,山谷中的石墻宛如石灰一般被拂走。
“啟程!”
徐昌道輕言道。
三軍將士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快速整頓部隊,檢查糧草馬車。
片刻之后三軍再度啟程,只留下萬具尸體任由禿鷲,野狼吞噬。
醉亦辰不得不欽佩像徐昌道這般的圣人,同級爭鋒,以碾壓般的優(yōu)勢取勝。
老一輩強者的實力高深莫測,不可力敵。
南宮曉曉,醉亦辰無不向往這種偉力。
而醉亦夢與姜靈兒倒顯的無所謂。
修行或許并非她們一心要追求的大道。
冬去春來,足足兩月的時間,醉亦辰四人終于進入西嶺地段。
“徐前輩就此別過?!?p> 醉亦辰四人要與徐昌道分道揚鑣,此去徐昌道需要北行,而醉亦辰需要繼續(xù)西行。
“小友,就此別過?!?p> 徐昌道并不多言,一路走來他對醉亦辰性情有所了解,內(nèi)心評價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頗為平庸,不過好在有一顆赤子之心,堅持本道。
雖平庸,但不乏日后有一片屬于自己的天地。
醉亦辰四人繼續(xù)西行,有快馬同樣需要半月才能到西嶺。
“還是咱們西嶺好,藍天白云,草原天路?!?p> 醉亦夢哼哼道。
西行的路平坦開闊,一路都是大草原,馳騁而行一路無阻。
更重要的一點是生態(tài)很好,一路而行走到那吃到那,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水里游得沒一個跑的掉四人的魔爪。
西嶺。
“無量天尊,小施主,苦坨山釋空上佛遣我等求見擎天道教一空道人。”
西嶺迎來一群和尚,身披華麗的袈裟光著半邊膀子,雙手合十虔誠無比。
他們口中所謂的小施主乃是醉亦辰的十三師兄牧童。
牧童坐于瀑布旁觀看著書籍,抬頭看是雙眼放光驚呼道:“禿子?”
幾位僧人頓時滿臉黑線,第一次遇到這樣無理的施主,對于佛教億萬信徒還沒有一個人敢在他們面前放肆的。
“小施主,我等是苦坨山的僧人?!?p> 為首的大和尚連忙糾正牧童的叫法。
牧童立馬擺了擺手,小手一揮站立起來,一副我明白的說道:“明白明白,禿子僧人嘛!”
“我……”
肥頭大耳的僧人一臉從容再也堅持不下去,微微陰沉,但也說不出什么狠話。
“怎么?不對嗎?師尊就是這么叫的,莫非你等是在質(zhì)疑我?guī)熥???p> 牧童臉色一正,當即給所有禿子扣上大帽子。
“不不不,我們豈能……豈能質(zhì)疑一空道人?!?p> 大臉和尚臉上的肥肉突然抖動一番,額頭上瞬間浮現(xiàn)出冷汗。
“哦~要是錯了,你們可得糾正我們,我們西嶺最講道理的。”
牧童意味深長的輕哦一聲,隨后義正言辭拍著胸脯說道。
大和尚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不敢言語。
西嶺的道理,著實難以讓世間有些難以接受。
“你們這群禿子找我?guī)熥鹗裁词???p> 牧童繼續(xù)詢問道,看著陽光下錚亮的頭頂他真想伸手去摸一摸看看是否光滑無比。
九名僧人臉色發(fā)黑,一口一個禿子叫法太難聽了,但和西嶺講道理還是算了。
“奉釋空上佛旨意,特來西嶺請回西嶺十四弟子從試煉之地得到的佛教彼岸花!”
大和尚也直接闡述了來意,目的便是醉亦辰身上的三株彼岸花。
“什么花?”
牧童掏了掏耳朵表示沒有聽清楚。
“彼岸花,佛教圣花,花葉永不見,葉落花開,花開葉落,是為彼岸?!?p> 大和尚滿面笑容的說道,談到彼岸花立馬就忘記了牧童一個一個禿子叫的正嗨。
“我小師弟偷你們花了?還是說搶你家的了?”
牧童雙手背負一臉嫌棄的詢問道,好家伙數(shù)百年每一個人能去取得,小師弟一得到,這群禿子趕忙從苦坨山來了。
牧童自然不會交出彼岸花。
“呃……那倒沒有,西嶺十四弟子怎會壞了西嶺的風氣?!?p> 大和尚連連謙卑的說道,為了請回彼岸花他的姿態(tài)已經(jīng)放的很低了。
換做俗世之人,恐怕早已趾高氣昂的奪走彼岸花了。
“既沒偷,又沒有搶,你這讓我很難辦??!”
牧童內(nèi)心冷哼,雙手一攤一副為難的模樣。
大和尚自然也看出牧童不想將醉亦辰得到的彼岸花拱手相讓,更何況彼岸花世間罕見,千百萬年也難出一二。
這一次居然連出三朵彼岸花,意義重大,隱隱之中命運仿佛有所安排。
“釋空上佛言愿用十枚舍利子交換彼岸花?!?p> 大和尚取出一個檀木制作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打開之后一枚大指姆左右金燦燦的舍利子躺在盒中。
牧童雙眸緊盯著舍利子,他除了西嶺所擁有的東西之外從未見過,對這金燦燦的舍利子頗為好奇。
舍利子蘊含著恐怖的力量,是對付邪祟的佳品,佛性十足。
不過牧童搖搖頭道:“這么小一顆舍利子換小師弟得到的彼岸花不劃算?!?p> 大和尚聞言嗤笑一聲,眼眸里透露出一股輕蔑,一般的舍利子也不過黃豆般大小,指拇頭這般大的已是世間罕見。
幾名僧人帶著不屑的目光看著沒有見過世面的牧童。
“小施主,莫要輕看了這舍利子,如此品相千百年難得一遇,實屬我佛教圣物?!?p> 大和尚繼續(xù)解釋著,為了彼岸花佛教的確下了血本,十枚頂級的舍利子全部帶來。
舍利子除了驅(qū)邪的作用以外更重要的一點是入藥,和舍利子中蘊含的佛性。
牧童輕笑一聲,這舍利子他看一眼便索然無味,其中奧妙盡收眼底。
只要他愿意拳頭大的舍利子也能夠做一個出來,只不過威能不及正版的舍利子而已,但這被佛國視為無上珍寶的舍利子在牧童眼中卻是不算什么寶貝,總之比那彼岸花差了不知道多少個級別。
彼岸花堪稱世間的極品,比萬生蓮珍貴百倍不止,舍利子雖然珍貴但遠不及彼岸花,彼岸花屬于天地精元孕育而生,無葉無根,更何況彼岸花在于有緣人,能被醉亦辰得到自然冥冥之中命運的安排。
“幾個破珠子就想帶走小師弟舍生忘死得到的彼岸花?爾等自詡彼岸花是佛教圣花,可也不見佛家千百年來得到彼岸花,也不曾見苦坨山上長出一朵彼岸花來?!?p> 牧童毫不客氣的回絕道,論價值彼岸花舉世無雙,自然不會與苦坨山交換。
“小施主,世人皆知彼岸花乃我佛國圣花,傳說中數(shù)千萬年佛祖釋迦牟尼便將彼岸花擁為佛國圣花?!?p> “停停停...........”
正當大和尚要與牧童大闊氣談之際,牧童連連擺手,大和尚一腔肺腑之言,對佛祖釋迦牟尼的敬仰之意全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傳說,我們西嶺可是講道理,師尊一直教導我等,凡事都要講究真憑實據(jù)?!?p> 牧童身子一正,一副好學生的模樣念叨著。
“既然如此,那我便上山求見一空道人,不要誤以為我們苦坨山就怕了你們西嶺。”
突然間,大和尚臉上也不像彌勒佛那般掛著慈祥無害的笑容,而是出現(xiàn)一絲陰狠,貪婪與欲望。
牧童點點頭,先是肯定了大和尚的說法,苦坨山的確神秘莫測,實力強勁。
世間能夠與西嶺分庭抗禮的不過苦坨山,一見天與魔宗。
“請便!”
牧童側(cè)開身子,單手指出一個方向給十余名僧人,那是一條通往擎天峰的小道。
“哼!”
大和尚低哼一聲,撕破了臉皮也沒有起初的恭敬,雙手背負絲毫沒有一個得道高僧的模樣,反倒是更像一個酒肉和尚的做派。
身后十余名小僧也變得趾高氣昂,鼻孔朝天,一開始的謙卑仿佛是佯裝出來,刻意表現(xiàn)給牧童看。
待一個個大搖大擺的從身邊過去牧童冷哼一聲喃喃自語道:“一個個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搞得好像你們真能上去一樣?!?p> 半刻鐘之后,百丈之高的道峰之上一聲斷喝道:“越此劍者,殺無赦!”
話畢,一把木劍從天而降,沒有驚天威能,僅僅只是穩(wěn)穩(wěn)的扎在地面上。
而一眾僧人正是被這把木劍攔住了去路。
肥頭大耳的大和尚臉色微顯陰沉,一眾僧人也凸顯愕然,本以為一路順風順水,大搖大擺的進入道峰的他們居然被人攔了下來。
面對一把木劍,他們不知該作何選擇,后退?那不可能,后退只會折了他們苦坨山的威名。
作為與西嶺齊名的苦坨山并不懼怕西嶺,更何況苦坨山的永恒佛國在世間信徒億萬。
這些是西嶺所不具備的,西嶺與世俗脫節(jié),世人只知西嶺強大,至于有多強大仍是無法想象。
“道友,我等前來拜訪西嶺一空道人,這難道是西嶺的待客之道嗎?”
大和尚仰望道峰,道峰之高直沖云霄,仿佛是白云截斷了道峰一樣。
“越此劍者,殺!”
說話的人正是醉亦辰的四師兄,一身水墨畫的黑白素衣,背負雙手站在道峰的邊緣處俯視十余名僧人。
四師兄平易近人,但此刻他的言辭中充滿了強烈的殺意,簡潔的字面很難讓外人猜測內(nèi)心所想。
不過兩次強調(diào),大和尚雙眼微瞇他不敢賭,越過此劍意恐對方真的會出手。
西嶺十四弟子,只有其二不在,其余十二位其中二弟子常無道已是天梏境無敵。
剩余的十一位雖實力不詳,但作為一空道人的弟子必然是天賦異稟,天資卓越。
“圣尊,此人也太囂張跋扈了吧?”
“閉嘴!”
身后小僧綿聲嘀咕,被稱為圣尊的肥臉和尚當即斷喝。
西嶺霸道太過出名,即使是苦坨山的佛國也不愿無故冒犯,更何況此次前來是為了請回彼岸花,也不好得罪西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