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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夢亭

第十六章 五十兩銀子

醉夢亭 我要小西瓜 3151 2020-04-26 07:14:31

  一空道人默不作聲,緩緩的收回自己功力,轉(zhuǎn)身看著絕代風(fēng)華的她。

  “你這妮子,何苦為了昔年的舊事放棄自己的大好前途?!?p>  一空道人徐徐開口,替風(fēng)華絕代的她不值得。

  “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愿?!?p>  她平靜的開口,昔年舊事也無法左右她的道心。

  一空道人微微點頭:“可惜,我只能再收一個徒弟?!?p>  “謝前輩的贊賞!”

  她明悟,最后一個弟子便是醉亦辰,不過自己能得到一空道人的認(rèn)可已經(jīng)不錯了。

  兩人心有靈犀一般退走,留下醉亦辰一人在河堤邊,他的衣服已被一空道人用真氣烘干,自然不用太過擔(dān)心。

  一夜過去,黎明在黑夜中劃過一道道光線。

  被大雪覆蓋的雪地鋪上一層金燦燦似黃金般的光澤。

  明明從東方升起的是一輪紅日,卻灑下了億萬道金色的光輝。

  醉亦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雪白,是積雪將他全身都覆蓋,真氣依舊按照大周天在運行,否則一夜躺在雪地里血液都會被凍住。

  醉亦辰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說不上來的舒坦,有一股無處發(fā)泄的力量充斥著全身。

  醉亦辰從雪地中爬起來,隱隱約約才想起自己跳進了江中,然后模模糊糊的看到了灰袍老道和耳邊回響著的言談聲,沒有聽的太清楚。

  左顧右盼一個鬼影都沒有,只好原路返回。

  在路上醉亦辰開始盤算,一天十五個銅板,兩天三個銀幣,一個月就是四十五個銀幣,一共四兩半。

  而他已經(jīng)在連云城中度過了四個月,一共是十八兩銀子。

  估摸著還需要三十二兩銀子才能夠彌補那些大戶人家。

  醉亦辰回到草棚,灰袍老道還在酣睡,令醉亦辰意外的是昨夜并沒有帶木屜回來,草地上怎么有一個木屜呢?

  老道是什么人?來自哪里?

  總總疑問在醉亦辰想起沉睡之前看到老道時再次浮現(xiàn)腦海中。

  “有些真相或許并不重要!”

  思索一陣后醉亦辰嘀咕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吳媽常說。

  老道酣睡了一整天,晚上也沒有起來,醉亦辰無所事事走到一處空曠的巷子撿起一根指姆般大的樹枝。

  很久沒有時間練習(xí)劍法了,拿見的手都生了。

  醉亦辰胡亂揮舞了一陣,找找感覺,隨后樹枝發(fā)出呼嘯之聲。

  “真氣渾厚了不少?!?p>  醉亦辰輕輕揮舞著,卻比以往更加猛烈,真氣無增無減,但總感覺渾厚了不少。

  醉亦辰再次舞動著枯樹枝,一道真氣橫掃出去,席卷千層雪,轟的一聲。

  醉亦辰見狀丟下樹枝就跑了,沒太注意把人家的圍墻給轟塌了。

  “誰?是誰?究竟是誰?”

  沒過幾個呼吸間,一個粗狂大漢仰天怒吼,看著被轟塌的圍墻欲哭無淚,大過年的還遇到這種糟心事。

  醉亦辰臉不紅,心不跳,乖乖的躺在棉被里沉睡。

  外面的乞丐都走了,走的時候都帶著滿意的笑容,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總之,草棚就剩下他和老道兩個人了。

  第二日,終于,在大年初二一切恢復(fù)正常,醉亦辰又按照以往的慣例,先去城門護衛(wèi)哪里領(lǐng)取信件。

  過那家夫子家時看到兩位花甲老人熱淚盈眶,一名身著官袍的白凈小生跪在地上一拜再拜,不少人在哪里圍觀。

  那名在中州為官的大人物要走了,不少人都在為他送行,醉亦辰也曾聽聞過他的事跡。

  為人正直,不卑不亢,清廉無比,看那氣度便是非常人。

  醉亦辰在遠(yuǎn)處拱手,心里默默地祝福著這名士子能節(jié)節(jié)高升,為玄唐,為天下百姓盡其所能。

  繁華至極的背后總會充斥著傷感,聚時歡,別時悲,家家戶戶的游子又要遠(yuǎn)游四方,心心念念的家人卻只有數(shù)天的時間陪伴。

  有人披上慈母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長袍,有人懷揣著家人的思念,有人帶走故土,以解思鄉(xiāng)。

  “別了!”

  醉亦辰輕言,有些人還從未認(rèn)識就要離開了,有些人已見過千百年卻老了。

  日復(fù)一日,時光匆匆,又是兩三個月過去。

  春風(fēng)拂過江面,洪潮帶走了商船,老道坐于江邊垂釣。

  奇怪的是釣起來的魚都被他放生了。

  春雨滋潤著大地,醉夢亭那片枯地發(fā)出嫩芽,整個大陸都散發(fā)著生機。

  醉亦辰最近總覺得有人盯著他,偶爾會使他背脊一陣發(fā)涼。

  最近盯著醉亦辰的人太多了,那個黑衣青年和魔族大能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連云城,劍七在看,她在看,慕容曉曉在看,老道在看。

  好像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什么。

  南郡的最南邊有一處大海,海邊上時常坐著一個打坐的老人,老人身前有一把劍,長期懸立與空中。

  他似乎也在等,不知等待著什么,神眸不知何時才會睜開。

  又是三個月,思軒閣的大紅姐越發(fā)妖嬈,春花秋月姐也加入調(diào)戲醉亦辰的大軍中。

  只是很久沒看到她了。

  醉亦辰的臉皮也是一天比一天厚,先是讓老道教他修行之術(shù),后是與大紅姐他們沆瀣一氣,沒羞沒臊。

  “攢夠了?!?p>  這一夜,醉亦辰開始盤算,終于將五十兩銀子攢夠了,或許五十兩銀子不多,但足以支撐醉夢亭度過一個春夏秋冬。

  換做別的家庭,一年的開支都不下幾百兩銀子。

  錢是好東西,卻活生生的壓垮了這個固執(zhí)的少年。

  “老道!”

  醉亦辰一扭頭,發(fā)現(xiàn)老道不在了,也不知什么時候消失的。

  但在棉被上出現(xiàn)一個錢袋,正是被老道順走的錢袋。

  醉亦辰?jīng)]有多想,拿起錢袋,明日打算將銀子都補償給那些富家子弟。

  “不知妹妹如何了?”

  醉亦辰看著繁星點點的星空,激動難耐,明天就可以離開這個令他傷心的地方了。

  可去哪里呢?

  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第二日,一夜沒睡的醉亦辰拿著錢袋親自給雇傭吳媽縫洗衣服的人家送去。

  他們都推搡著,不需要補償,或許一件衣服他們并不在意。

  可在醉亦辰的固執(zhí)之下,不得不收下為數(shù)不多的銀子。

  不少人望著醉亦辰堅毅的背影輕嘆,如此少年,何愁不成大器?

  一空道人杵著一根木杖來到慕容府邸。

  “何人?”

  兩名守衛(wèi)頓時伸出手將一空道人攔住。

  “當(dāng)年,我縱橫五洲,橫擊天下敵時,你們奶奶都還沒出生呢!如此無禮?!?p>  一空道人捋了捋胡須輕言道。

  他說的是實話,卻引起兩名護衛(wèi)的極其不滿,他們背靠著的慕容世家。

  南郡第一家族,自然有底氣。

  “閑雜人等,速速退去!”

  護衛(wèi)面露不煩,欺負(fù)一個老道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況是備受世人關(guān)注慕容世家,傳出去大損名聲。

  “近百年來已無人敢與我這般說話,縱使慕容蘇見面也得恭敬的叫聲前輩!”

  一空道人并沒有被激怒,而是娓娓道來。

  “放肆,慕容宗主豈是你一個老頭能直呼其名的?”

  正愁沒有正當(dāng)?shù)睦碛扇ビ?xùn)斥老道的護衛(wèi)抓住機會,一頓呵斥。

  慕容蘇,慕容世家的宗主在南郡無人不敬仰,如今護衛(wèi)出言訓(xùn)名正言順,并不懼怕世俗目光。

  正以為自己是在為慕容世家維護榮耀的護衛(wèi)得意洋洋,仰仗著慕容世家的龐大勢力目中無人,并不把老道放在眼里。

  “世上之所以有那么多無辜之人,就是多了你這般人!”

  一空道人低語一聲,木杖垂地,一股渾厚的真氣爆發(fā)。

  正得意洋洋的護衛(wèi)面色聚變,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渾厚的真氣激蕩,將其連同大門都推飛出去。

  唯有一言不發(fā)的護衛(wèi)幸免于難,只見他兩股戰(zhàn)戰(zhàn),目光驚恐,早已沒有了那股囂張的氣焰。

  “何人?膽敢如此?”

  屆時一把鋒利的劍飛來,隨后是凌厲的暴喝聲。

  慕容府的高手來了,不問原由,直接鎮(zhèn)殺,霸道至極。

  一空道人淡然一笑,處之若然。

  劍鋒在他身前一尺之地停止不前,老道邁出步伐,每走一寸,長劍便崩潰一寸,直至劍柄都煙消云散。

  暗中的人沉默了,明白這個道長非他之所能敵。

  慕容峰,慕容虞,劍七,慕容曉曉紛紛現(xiàn)身,目視著這個慈眉善目的老道。

  同時,一人從天而降,抱著古琴立于慕容府的屋檐上。

  慕容峰眼眸子里陰晴不定,卻也不敢說什么。

  “晚輩拜見,一空道人!”

  她將古琴立于一側(cè),恭敬的對一空道人行禮。

  “什么?”

  慕容峰渾身一顫,回頭望了望那個令他都忌憚的人,又看了看慈眉善目的老道。

  他確信,老道便是一空道人,因為她,她不會說謊,也無需說謊。

  慕容虞同樣激動,一空道人,傳說中死在五十年前的一空道人。

  一空道人是遮蓋了一個時代的璀璨天才,以一己之力力壓整個大陸的光芒。

  西嶺道人,不出則已,一出便足以稱雄一個時代。

  “不知一空前輩所來何事?”

  慕容峰作為慕容府的主人只好站出來小心翼翼的詢問。

  一空道人的事跡堪稱世間僅有,再無二人,修為已是不可知。

  或化虛,或化羽,總之他一出,便是世間第一人,無可反駁。

  “接人!”

  一空道人手持木杖立于門前,頗有一種要擋住所有人的道路。

  “這……不知一空前輩要接何人?”

  慕容峰有些為難,看了看劍七,又看了看慕容曉曉,這兩個人他就是死也要留下來。

  這可都是慕容世家未來的頂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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