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一天被別人打了二次,打得鼻青臉腫、全身疼痛。他忍住痛,爬起來去扶那女人。
那女人原來是李靈。今天下午,李靈一直打電話給陽七,都是沒人接聽。李靈以為陽七是故意的,所以晚上一個人到酒吧喝悶酒。酒吧里的工作人員看她快醉了,怕出事,就好說歹說把她送出了酒吧。結果沒走多遠就碰上了那三個流氓。幸好啞巴出現(xiàn)了,否則她今天得吃大虧。
“大哥,謝謝你救了我?!崩铎`噴著酒氣。
啞巴聽不懂,但知道是感謝他,就雙手搖了起來,嘴里“呀、呀、呀”地叫著。
李靈這才知道這是個啞巴。心里更是又感激又可憐啞巴。
“啞巴,你好事做到底,把我送回家吧?!崩铎`邊說邊招手。啞巴趕緊扶著李靈往公路邊上走。李靈忙伸手攔了一個的士。
李靈和啞巴互相攙扶著終于回到了那個漂亮的小家。啞巴第一次來到這樣舒適、溫馨,而且有著女人特有香味的房子,一時有點不知所措。
李靈的酒沒有完全醒,但也沒有完全醉。她招呼啞巴自己坐、自己倒水。然后交待他:“啞巴,我去洗澡,你規(guī)規(guī)矩矩呆在這里,不許亂動,知道嗎?”李靈一邊說一邊做手勢,表情顯得很嚴肅、潑辣,因為她潛意識里多少有點擔心這個陌生的男人會做出什么不好的舉動。但她并沒有趕走啞巴。啞巴似懂非懂,不停地點頭,站在那里也不敢坐。
李靈到臥室拿了幾件衣服,洗澡去了。啞巴一動不動,像個雕塑一樣愣在那里。一天來的風云變幻,讓他一下子沒有緩過神來。被打、被開除、又被打,最后莫名其妙地到了一個美女的房子里。啞巴好像沒跟什么女人接觸過。女人,對他來說,那是一個遙遠的夢想,遙遠得幾乎不存在的虛無。而這一切,又是這樣的真實。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靈拍了一下啞巴的肩膀,啞巴才從夢里醒過來,確定這不是在做夢。
李靈洗完澡后,人清醒了很多。她給自己泡了一杯解酒茶,又給啞巴倒了一杯檸檬水。示意啞巴坐下后,開始盤問啞巴??墒请p方的語言對不上號,交流的信息極為有限。不過,李靈猜著啞巴是沒地方去。她本想打電話給陽七,但一想到陽七一天沒接電話,心里就氣,而且也擔心陽七誤會。最后,她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讓啞巴睡客廳地板,明天再做打算。自己則反鎖在臥室里,又搬了一條凳子擋住門。心想著,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有時是很奇怪的。李靈與啞巴初次見面,覺得他還是值得信任的,要不也不會留他在家里睡。但她又不是完全信任的,畢竟孤男寡女在一起。當然李靈也不是十年前的青春少女了,而是一個有過男女之事的成熟女人,所以她也沒有去顧及什么名聲,而留宿啞巴了。
在處理男女關系上,李靈是一個很果斷的人。經過上次談話后,她與仇風實際上已解除男女關系,已不是別人包養(yǎng)的二奶或是三奶四奶。因為李靈有能力、有頭腦,完全有實力勝任總經理,只是這個職務來路有點不正。
特別是李靈與陽七重逢后,那種之前的一見鐘情并沒有消失。重新燃起了她的那顆少女之心。
第二天早上,李靈一醒來,發(fā)現(xiàn)啞巴走了。她一想,這樣也好,要不她真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
李靈感覺頭有點痛,心中的郁悶還是有點無法排遣。她翻了一下手機,發(fā)現(xiàn)陽七并沒有給她回電話。
“去死吧,鬼陽七?!崩铎`想到陽七十年前退婚約,心中不由得有了一股怨氣。
陽七為啞巴的事,心里有點不爽,誰的電話都不想接。一下班,就直接回到了滿香的家。
正當陽七睡得迷迷糊糊時,一串急促的手機電話鈴聲把陽七吵醒了。陽七半瞇著眼一看,是滿香打過來的。陽七頓時緊張起來,看來冬冬可能又發(fā)燒了。果不其然,滿香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瓣柛?,你快過來,冬冬又發(fā)高燒了,吐得比昨天還厲害。”
陽七也沒看是幾點時鐘,一骨碌爬起來,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等陽七趕到滿香家時,滿香快支持不住了。“陽哥,冬冬燒得有點說胡話了,怎么辦呀?”
“快送醫(yī)院。”陽七二話沒說,抱起冬冬就走。
來到醫(yī)院時,只有一個值班男醫(yī)生。男醫(yī)生認真量了體溫,聽了診,看了舌頭,然后對滿香說:“39度3,應該是肺炎,先打退燒針,再做下化驗?!?p> “剛做了化驗,又要做嗎?”
“已經過了一天,要重新做?!?p> 陽七把身上僅有的1080元塞給滿香,“聽醫(yī)生的,去吧?!?p> 滿香情急之下,也沒有客氣,拿著錢就去走看病流程。
男醫(yī)生看完化驗結果,望著滿香說:“確診是肺炎,要住院治療。只是現(xiàn)在沒有床位,先在門診吊水,等有了床位再通知你?!?p> “好吧?!睗M香心想只要兒子快點好起來,什么都不顧了。
滿香看到藥緩緩地滴進冬冬的血管里,又摸了摸冬冬的額頭不再滾燙了,她才舒了一口氣。滿香望著陽七那零亂的頭發(fā),有點心痛,“七哥,真是不好意思,要你出力,還要花你的錢。讓你覺也沒睡好。真是太感謝你了?!?p> “說什么呢,這點忙不算什么,只要冬冬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标柶甙参康?。
滿香含著淚點了點頭,伸手緊緊地抓住陽七的手。
等到冬冬打完針,已經是凌晨4點半了。陽七把滿香和冬冬娘倆送回家后,也顧不上什么,倒在沙發(fā)上就睡著了。
滿香把冬冬放到床上后,又去找了床被子蓋在陽七身上,然后也和衣與冬冬一起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