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宏天李務(wù)雨兩位少俠,半夜三更發(fā)現(xiàn)有人要救采花賊徐文興,他們倆自然不能答應(yīng),于是跟來人展開了一場追逐戰(zhàn),最終老俠客謝化現(xiàn)身,幫二小擒住了此賊。
不過正當(dāng)他們興高采烈地回到店房,卻發(fā)現(xiàn)徐文興已經(jīng)逃走多時,郭宏天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
“不必驚慌,大家沒事都回去睡覺吧!明早起來再說!”郭宏天一看現(xiàn)在亂成一團,院子里不光有自己人,還有好多住店起來看熱鬧的,趕緊穩(wěn)住眾人。
這些客人一哄而散,各自回各自的房中休息。
“師伯,請您上座,咱們把這個人?!惫晏煲恢概赃叡焕Φ哪莻€徐文興同黨,“咱們把他的嘴撬開,問問是什么情況?!?p> “只可如此。”
店房掌柜趕緊將正廳騰出,點上明燈蠟燭,請幾位俠客上座,自己率領(lǐng)店房伙計在門外等候。
“把那個采花賊一伙的,給我?guī)蟻?!”李?wù)雨一聲令下,再看鏢局的兩名趟子手,推著把此人押上正廳。
“跪下!”領(lǐng)到謝化面前之后,其中一位鏢師照著膝蓋就是一腳,將此人踢跪在地。
“爾是何人?跟徐文興什么關(guān)系?他是怎么跑的?從實招來免得皮肉受苦?!敝x化端坐上垂首,郭宏天、李務(wù)雨側(cè)坐相陪,旁邊還有不少趟子手,儼然一副小公堂的模樣。
“我我我……各位大俠,可別殺我啊,我是被逼的……”這位磕磕巴巴,看樣子是嚇得不輕。
“誰逼你的?”
“那……那我要說了,是不是有點對不起朋……朋友?”
嘿?老少三人一聽這根本就是個賤骨頭,心理素質(zhì)太差,看來還要稍微給他施點壓。
“我說朋友,你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啦,你朋友在哪呢?怎么不來救你???你已經(jīng)被賣啦。再說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你覺得現(xiàn)在你要是嘴硬,能得到什么好處?是不是啊?”李務(wù)雨一邊說一邊壞笑,又掏出他隨身攜帶的小片刀,在這位面前一晃,“看見沒,別看我這刀小,但是我磨好幾天了,反正切人手指頭腳指頭啥的沒問題?!?p> “哎呀別別別,那我要說了,你們可得把我放了?!?p> “你先說,把事情從頭到尾,詳詳細(xì)細(xì)給我講一遍?!?p> “好嘞,這事還要從……十年前說起?!?p> 老少三人一聽,嚯?這事還挺久遠(yuǎn),看來他們這個團伙還有點年頭。
“那時候我十歲……我們村……”
“等等,你說什么呢?”李務(wù)雨一聽不對,趕緊把話攔住。
“你們不是讓我把所有事從頭到尾講一遍嗎?”
“不是所有!嘿我說你這人誒,是不是腦子進(jìn)水啦?把徐文興的事講一遍,徐文興去哪了?你們有多少人?”大伙一聽簡直是哭笑不得,看來這位是嚇得不輕,語無倫次了都。
“好吧。我叫王炎,人送綽號花蝴蝶,徐文興是我大哥,我們一共是三個人,還有一個叫丁容,綽號粉蝴蝶?!?p> 大家一聽,這回對了,花蝴蝶粉蝴蝶這名一聽就是采花賊。
“繼續(xù)說?!?p> “誒。我們原先本來是一幫人,從揚州來到此地,不過那些人都分散了,就剩下我們哥仨。昨天晚上我們計劃采花作案,結(jié)果我大哥徐文興看上一個姑娘,說想單獨試一試,我們就同意了,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都沒回來,我和丁容就在附近一帶找他,正好看見徐文興被那位少俠拿住,就一路跟蹤至此,決定晚上來搭救徐文興,然后在鎮(zhèn)子西面樹林里集合?!?p> “然后呢?”
“然后,我們聽說此地往西五十里,有一座大山叫靖孤山,山上有一座大寨叫天王殿,大寨主紫面天王潘頂潘洪明、二寨主玉天王羅安羅元波、三寨主神力天王周浩周仲剛,這三位寨主最近設(shè)立招賢館,我們哥們就打算去那里混口飯吃?!?p> 郭宏天聽完之后眉頭一皺,又打量了這個王炎兩眼,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在說瞎話,如果他們真的投了靖孤山,那這事還真有點棘手,畢竟靖孤山也是三島五湖七大山之一,而且山上的三位寨主也不是好惹的。
尤其是大寨主紫面天王潘頂潘洪明武藝超群,那是劍客門徒,聽說他的武功不下于隱逸四俠。
郭宏天心里琢磨,眼睛看向神魔老人謝化,想聽聽他老人家對此事是怎么看的。
再看謝化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在那里一坐,閉目養(yǎng)神。郭宏天真是深感佩服:看看我大爺,這才叫英雄好漢,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慌亂,什么時候我也能練成這樣。
可等了一會兒,謝化還是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大爺?”郭宏天輕聲輕語呼喚一聲。
“呼嚕?!?p> “???”郭宏天一看簡直是哭笑不得,原來這么半天謝化是睡著了,怪不得一聲不吭呢。
“師父,您醒醒?!崩顒?wù)雨輕輕推了推謝化的肩膀,謝化這才一個激靈,睜開了二目。
“啊……呀……宏天,務(wù)雨,現(xiàn)在是幾時了?”謝化伸了個懶腰。
“大爺,還是剛才那個點,您乏了。”
“哎呀人老了,不中用了?!敝x化揉了揉眼,緩緩站起身,“你二人馬上前去西面樹林,查看徐文興還在不在那里,如果不在,速回報我知?!?p> “是。”郭宏天一聽,原來老頭沒睡著,這人所說的話他一字不漏,全聽見了。答應(yīng)一聲之后,二位小弟兄挎著兵器趕往王炎所說的,他們會合的地點。
他們壓低了身子,盡量不發(fā)出一點聲響。來到樹林里,在里面轉(zhuǎn)了三圈,沒有發(fā)現(xiàn)徐文興的蹤跡,只好返回店房給謝化報信。
“大爺,賊人早已不見蹤跡?!?p> “哦?意料之中,這幫江湖上的敗類沒一個講義氣的。罷了罷了,先將此人押進(jìn)空房好生看守,然后明日一早將他送交官府按律治罪?!闭f著,謝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師父,這么晚了您要上哪去?”
“哈哈,這件事本不在你們的義務(wù)之中,不必多管啦,待老夫?qū)⒋速\擒住。務(wù)雨,你可以隨你師兄前去鏢局瞧瞧,讓你師兄給你安排個職務(wù),從此好自為之吧。”謝化說完,一縱身跳到院中,隨后翻身上房,等小哥倆追出去的時候,謝化早已蹤跡不見。
謝化這一走可沒閑著,連夜趕奔瓜州飛龍鎮(zhèn),去請千朵梅花俠劉民出馬。
單說郭宏天和李務(wù)雨兩位小弟兄,他們倆現(xiàn)在有點不知所措,雖說謝化讓他倆不要插手,但總不能眼睜睜瞅著老前輩東奔西走。
“嘖……師兄,你看這怎么辦?”
“今天不早了,明日咱們再議不遲。”郭宏天說完,吩咐幾名伙計,將那個采花賊王炎看守了起來,自己親自搬到庫房里去睡,絕對不能讓他再跑了。
大家一看,也只好如此了,于是便各回各的屋,打算明天一早再說。
終于,這一晚上過得挺太平,什么意外也沒發(fā)生,郭宏天早早地起床,親自將王炎押到衙門口。
本地官府一聽,是關(guān)于最近十條人命案的事,不敢等閑視之,青天大人趕緊升堂審訊,王炎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把昨天晚上的詞說了一遍,簽字畫押之后押入死囚牢等待發(fā)落。
“這位少鏢師,您真是積德了,為我們提供了重要的線索,我現(xiàn)在上奏兩江總督,讓他們派人來繼續(xù)調(diào)查?!?p> “有勞大人您費事了,小人告辭了。”郭宏天心里著急,一點也不想在衙門里待,趕緊回到店房想跟李務(wù)雨商量對策。
可郭宏天剛到店房,卻發(fā)現(xiàn)李務(wù)雨早就不見了。他心里深知李務(wù)雨初出茅廬,經(jīng)驗不足,生怕他出去找事,趕緊把伙計找了過來。
“你們可曾看見李少俠?”
“四爺,我們剛剛吃早點,去房中叫李少俠一起,可發(fā)現(xiàn)他不在房中。不光如此,我們還發(fā)現(xiàn)他的兵器不見了,是不是李少俠提前告辭了?”
哎呀倒霉真倒霉。郭宏天心里暗自叫苦,雖說自己與李務(wù)雨昨天剛見面,但從他的言行之中了解出此人不是省油的燈,跟魏劍平似的。這回不辭而別,還把兵器帶走了,不用想,肯定是去靖孤山找麻煩去了。
“你們不必驚慌,就在此地等我,少則一日,多則三天,我出去一趟,如果三天之內(nèi)我沒回來,你們就護(hù)著鏢先回鏢局報信?!惫晏祛D時感到腦仁疼,急忙回到自己的房中,整理兵器和鏢囊,配好裝備牽出自己的馬,一路向西趕去。
郭宏天猜的還真對,李務(wù)雨這個人的惹事程度不次于短面虎魏劍平,這也是兩人的共同之處,所以他們倆以后是最要好的朋友。
單說少俠李務(wù)雨,他昨天晚上越想越氣,就睡了兩個時辰,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到手的鴨子給飛了。王炎說他們要去投奔靖孤山,那我就去找他們要人。
于是他帶著自己的兵刃不辭而別,連夜趕奔五十里外的靖孤山。
五十里眨眼就到,他東一頭西一頭,終于打聽出了靖孤山的山口。
“我說你們有沒有人看門啊?我要拜山!”沖著寨墻上一喊,還真有幾名嘍啰兵回答。
“你是干什么的?”
“我要拜山吶!告訴你們大寨主一聲!我叫李務(wù)雨,有事前來!”
“速去稟報?!眹D啰兵撒腳如飛前去金斗寨給紫面天王潘頂潘洪明送信。
大寨主潘頂剛發(fā)完脾氣,因為徐文興還有粉蝴蝶丁容一大早就前來入伙。潘頂設(shè)宴款待,不過這兩個人一瞅,就不是什么好東西,這衣服上沾塵帶土像是亡命之人。
“哈哈,二位能來我的靖孤山入伙,真是我潘某人的大幸啊?!迸隧斉e杯在手,沖二人一笑。
“不敢,大寨主您太謙虛了,我等碌碌無名之小卒,早就聽說您的大名,能上您的靖孤山來混口飯,是我們的榮幸。”
“哎呀二位,不過你們想入我的山寨,有個規(guī)矩不知你們清不清楚?!?p> “大寨主您講?!?p> “凡是來我靖孤山,想要當(dāng)個一官半職,都得給我找個少婦長女,讓我滿意才能入伙,不知你們二人能不能辦到?”
徐文興和丁容一聽,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說話:嚯?我聽說靖孤山是七大山之一,潘頂紫面天王是俠客的身份,沒想到啊,原來他也喜歡這種事,那可就太好辦了,什么俠客、什么綠林道,狗屁!還不是跟我們一樣?
一想到這,二人是喜笑顏開:“哈哈哈,大寨主,別的不敢說,您要是喜歡女人,那可太好辦了,這事我們哥倆是內(nèi)行啊,每天采花盜柳我們是專家,您要是喜歡少婦長女,別說一個,就是十個我們也能給您找來!”
這話剛一出口,可了不得了,就見潘頂將酒杯往地上一摔:“來人!與我拿下!”
“是!”埋伏在門外的刀斧手推門而入,馬上就將徐文興和丁容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原來潘頂早已有安排,他故意詐徐文興一下,沒想到他還真傻,一說就把自己的老底全說出來了。
“大寨主!您這是要做什么?。俊?p> “哼!就憑你們這種貨色,還想加入我的靖孤山?呸!”潘頂那是劍客門徒,平生最討厭徐文興這種采花的淫賊,“將他們押入石牢,等我發(fā)落!”
“是!”這挺好,徐文興和丁容這才叫自投羅網(wǎng),本來想借靖孤山的勢力對抗郭宏天,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就這么被人抓住了。
剛把徐文興押下去,這時嘍啰兵來報:“大寨主,門外有人拜山!”
“哦?難不成又是入伙的?”
“不是,他說他叫李務(wù)雨,有事想跟大寨主商議?!?p> “叫他在門外稍后,我去迎接?!迸隧斆藢⒕蒲绯废?,打掃干凈,之后親自帶領(lǐng)一隊人馬,開寨門迎接。
一見面,潘頂差點沒笑出聲,他一看門口站著個什么玩意,小個不高,又瘦又干又恐怖,一個眼睛大一個眼睛小,尜尜腦袋兩頭尖,簡直是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鬼。
“對面是何人?因何事拜山?潘頂在此,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