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洛云巒把安然帶到了死亡谷賽道。
今天賽道很安靜,除了起點處停著的四輛賽車,再沒有任何車輛。
再次來到死亡谷,安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這個地方是一切故事的轉(zhuǎn)折點,她在這里出事,被席子凌帶走,從那一刻起一切都變了,變得復雜,混亂。
看吧!席子凌還真是她的克星,那么久之前都已經(jīng)對她出過手,為了什么目的?藥嘛!安然站在車旁冷笑著。嘴角上揚的弧度凝固,眼里的溫度也瞬間冰封。
洛云巒陪在她身旁,右手牽著她,十指相扣。
“小哥哥,你說,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的錯?”
安然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透過火光看到的那種決絕又出現(xiàn)了。
“不是你的錯,從來都不是你的錯!”
“你……是云巒嗎?”安然收回遙望的眼神,定在身旁的人身上。
“嗯!”
雖說那天晚上,她說出給他一個娘子這句話時,他眼中的一切反應,已經(jīng)讓她想到,他回來了,可聽到他親口承認,心里還是無比震撼。
“你不怪我嗎?”
洛云巒搖了搖頭,目光繾綣,堅定。
“是我害死了你,你怎么可以不怪我呢?”
“我對你,前世今生,只有一種感情,那就是愛!”
在聽到洛云巒這句話的同時,安然眼角的淚禁不住滑落,她也情不自禁地吻上了男人的嘴唇。深情熱烈。這個吻包含了好多,有感動,感激,釋放,解脫,更多的是幸運,背負千年的心結(jié),像一塊大石頭每每壓的她喘不過氣。在這一刻,有這個男人的愛相護,她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終于可以放下了……
洛云巒當然不會拒絕,這是安然在外面第一次主動吻他,他要好好享受,很快,他就收回主動權(quán),以更加狂熱的姿態(tài)深吻下去。
遠處站著的幾個人,見洛云巒的車開進來,本來想著跟老大,還有那個傳說中的小嫂子打聲招呼,可這兩人把車停在入口,先是望了會兒天,又聊了會兒天,就在幾人以為這次終于可以過去請安的時候,這兩人居然熱吻起來,而且還是女孩主動,雖然此刻是老大把控著女孩不放。
幾人表示很尷尬。以這種程度吻下去,不會出什么事吧?而且他們眼里那個冷漠,冷血,冷酷的老大,動情起來居然是這個樣子!媽呀!太震撼了!幾人雖說尷尬,但沒有一個轉(zhuǎn)移視線,都看得津津有味,畢竟老大這個樣子,簡直百年難遇,這位小嫂子還真不簡單!
這里面見過安然的只有小紅,春眠,總總。至于寒氏姐妹花,在洛云巒和安然相戀的那段時間,洛云巒雖說從來沒有對安然隱瞞烈焰的存在,但也沒有刻意的介紹每個成員跟安然認識。再說這兩人除了訓練烈焰成員,就是奔忙于大案要案中,在烈焰大本營的時候很少。冷清是安然離開后才加入的烈焰,只聽說老大有個深愛的女人。被這女人折騰的死去活來,人不人鬼不鬼的。
終于結(jié)束了,總總推了推鏡框,先走了過來。幾人隨后也跟了過來。
“老大,嫂子。”
“嗯。”小姑娘頭一次做這種事,此刻還害羞的藏在他的懷里。
“老大,嫂子?!?p> “老大,嫂子。”
“……”
安然聽著陸陸續(xù)續(xù)的幾個聲音,頭埋得越來越深,這些人從哪冒出來的,她剛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次丟人丟大發(fā)了。
洛云巒感覺懷里小姑娘的舉動,笑的很開懷。這一笑真是晃瞎了眾人的狗眼,什么時候見老大這么真誠的笑過。
安然聽見這個男人取笑的意味,狠狠的在他腰間掐了一下。男人不但沒喊疼,笑的更肆意了!
“笑屁!”安然氣不過,站直身體,雙頰粉紅,氣鼓鼓的盯著他。好一副嬌俏的小女人模樣。
“小嫂子好漂亮啊!”冷清純欣賞的夸贊,換來了兩計警告的目光。一道來自他們占有欲極強的老大,一道來自寒柏。
“你是?”這人她不認識。但出現(xiàn)在這里的,一定跟烈焰有關(guān)系吧。
“小嫂子,你好,我是冷清。”冷清微俯身,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
安然上下打量了幾秒,眉頭微微皺起,“這張臉是你本來面目嗎?”
在場的幾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震驚,迷茫,不解。只有洛云巒一副與有榮焉的驕傲表情。
“你看得出來?”這么多年的易容術(shù),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在片刻之間破解了?冷清寧可相信她是開玩笑,或者是老大告訴她的。
“你指的是易容術(shù)嗎?”
看似隨意,卻無比篤定。
冷清靜了幾秒,突的笑了,眼里沒有了嬉笑,換上了真誠的尊敬,“佩服!”
這么多年,看出他戴了面具的除了老大,就是這個女人。剛才老大那副傲嬌的表情,足以證明這個女人的能力。
當年,大家都以為他是賽車輸給了洛云巒,所以才屈居他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為烈焰服務,可真實原因是,洛云巒看出他沒有以真面目示人。
記得那天,他剛從那幫人手里逃脫,對于組織來說,他的舉動無疑是背叛,可眼睜睜的看著深愛的女人死,他做不到,背叛就背叛,為組織賣命的這些年,他早就受夠了??勺罱K他還是沒能救下他愛的人,讓她慘死在曾經(jīng)生死與共的同伴手里。
初見洛云巒時,他一身的傷,滿眼死寂。那時的洛云巒跟他一樣,眸中無光,死寂沉沉。跟他不同的是,他的眼底深處,有一種可能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希望,呵!希望,有希望就好。
“活著才有希望!”這是洛云巒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他不屑。
相愛那么久的人,死了,他活著,難受!
“你的面具真丑!”這是第二句。
是可殺不可辱!
這么多年,他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唯恐有仇家追殺,他的易容術(shù)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事,可被這個男人瞬間看破,還真他媽不爽!
“賽一場?”
挑釁!
“我不欺負殘疾人!”
誰他媽殘疾,瞧不起誰呢!
在他養(yǎng)傷的這段時間,洛云巒替他把所有的麻煩都解決了。雖說他不知道用的什么辦法。
從此,他又換了一個新面具,加入了烈焰!
開啟了一段跟他以往都不一樣的生活!
少了危險刺激,多了生趣!
……
寒柏情緒復雜的瞥了一眼身旁的高大男人,三年了,他居然一直戴著面具?她在他心里算什么?同事?恐怕連朋友都算不上吧?寒柏自嘲生硬的扯動嘴角。
這三年,她自以為是的認為她在他心里是不同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罷了!
冷清能感覺到寒柏的目光,這么多年,她有意無意的接近,他不是沒感覺,只是那個人占據(jù)了他全部心神,他真的沒有多余的感情分給任何人了。
她很好。只是他們遇到的不是時候。他只能選擇忽視,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