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期目送緲緲回了家,就開車離開,黑色賓利開了很遠,最后駛進一座半山腰的老宅,這座老宅像是廢棄了很久,也不是現(xiàn)代化的別墅,倒像是很久以前有錢人住的大宅子。宅子外面樹木環(huán)繞,一到晚上,就會顯得格外陰森恐怖,伴隨著幾聲狼嚎,虎嘯,更是無人敢靠近,凌子期把車一直開進去,越往里,越詭異,宅子里面看不見人影,反而有很多綠光閃爍,凌子期一下車,幾聲狼嚎,綠光靠近,幾匹目露兇光的惡狼圍著他打轉(zhuǎn)。凌子期彎腰親昵的撫摸身側(cè)狼的頭,那動作就像愛撫自己的孩子一樣,這時,一聲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在這個詭異的深宅,嚇的人魂不附體,“大少,您回來了!”
“嗯!”凌子期也就是席子凌,輕輕拍了拍狼頭,溫柔的說:“去吧!”一時間狼群散去,席子凌望著遠去的狼群不見蹤影了,這才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人來了嗎?”
“已經(jīng)到了,在客廳等您!”男人恭敬的彎著腰低著頭回答。
“嗯!你去吧!”
席子凌走近客廳,里面的家具擺設都是復古的,雖然一塵不染,但總透著一股怪異。
“洛先生,久等了!”
客廳里的不是別人,正是洛寒。此刻的洛寒臉色蒼白,鐵青,像是嚇到了,又像是忍著怒氣。瞥見席子凌高傲散漫的態(tài)度,臉色變了又變,最后只是哼了一聲。
“十八年了,我們終于又見面了!”席子凌笑的既真誠又爽朗。
“席子凌,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豈容,豈老爺子不會放過你的!”洛寒站起身,氣勢洶洶,沒心情跟他敘舊。
“您說錯了,洛先生,藥是你的人給那丫頭服下的,我只不過提供了一張藥方而已!”
席子凌收起笑臉,陰沉著眉眼,坐在紅木椅子上不緊不慢的解釋。
“你!”洛寒差點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席子凌這人就是一個典型的笑面虎,人前笑臉相迎,人后陰險毒辣,如果不是他說找到了路知見當年遺失的藥方,他也不會給豈容服用,幸虧當時是瞞著豈老爺子偷著給豈容服下的,不然現(xiàn)在他可能就吃不了兜著走了,他也是想讓豈老爺子欠自己一個人情,日后自己萬一有什么,也可以在父親面前多替自己說兩句好話??蓻]想到讓席子域擺了一道。可他就弄不清,席子凌弄死豈容到底為什么?按說,豈老爺子幫過他,他不感恩就算了,怎么還恩將仇報呢?
“洛先生,別那么大火氣,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p> “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
“哦?是嗎?容我提醒洛先生,十八年前,可是你害死了自己小情人的父親,又嫁禍給自己的好友。”
“你……”洛寒不敢置信,驚恐萬分的盯著席子凌,額頭汗水不斷往下滴答。
“想問,我怎么知道的?”席子凌姿態(tài)優(yōu)雅的靠在椅子后背上,輕輕的問。
“你……你別胡說,我什么也沒做過?!甭搴艘话杨~頭上的汗滴,矢口否認。
“哈哈!……洛先生以為,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會再來找你嗎?”席子凌慢悠悠的站起身,走到洛寒身前,在他耳邊低聲說:“如果讓你的夫人知道你是一個如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說,她會是什么表情?想想都覺得有趣!”
洛寒故作鎮(zhèn)定,聞言還是不受控制的向后踉蹌了兩步。
“既然洛先生記性不太好,我就幫你回憶回憶,18年前,你嫉妒路知見的才華,嫉妒你愛的人心系路知見,所以你故意接近他,給他出錢做研究,本來我找到你的時候,你想把他的研究成果據(jù)為己有,誰知天不遂人愿,你小情人的父親病重,你為了不讓她說出和你的茍且之事,就偷走路知見的藥方,可能是你人太蠢,居然拿錯了藥方,害死了人,事后,你不知悔改,栽贓嫁禍,幫著沈如月,聯(lián)合童閔,想把路知見送進監(jiān)獄,這樣一不做二不休,看似給你小情人報仇了,她也不會再纏著你,你的情敵一進監(jiān)獄,你的心上人也會對他死心,而他的研究成果你也可以據(jù)為己有,真是一石三鳥之計??!可惜,你沒想到路知見會被一個不入流的混混弄死了,藥方居然也跟著消失了?!毕恿枵f到這,目光變得毒辣,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一樣:“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要不是你,我會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嗎?”說到最后,席子凌眼光越來越兇狠,洛寒被逼到角落,大汗淋漓,嚇的渾身顫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沒想到,沒想到,當年看似毫無漏洞的事情,會被席子凌查的一清二楚。只是席子凌沒有查到的是,他沒有拿錯藥方,那張的確是治療深度昏迷的藥方,而且已經(jīng)進行了數(shù)次臨床試驗,都顯示沒有問題的藥方,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錯,一張路知見都要申請專利的藥方,怎么會到他手中就出了錯,醫(yī)死了人。席子凌說的沒錯,他怎么能讓眼睜睜的看著路知見成功呢,所以一切臨床試驗都是秘密進行的,這個世上沒有人知道,路知見到底研究了什么,又有什么成果,他就是要把路知見的研究成果據(jù)為己有。當然,現(xiàn)在路知見已死,也沒有人告訴他藥方為什么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醫(yī)死人了!第一次沈如月的父親死亡,他還可以說服自己,是他的身體不好,不是藥方的問題,可豈容的死亡,他就再也沒辦法掩耳盜鈴了。
“呵呵,怕了?現(xiàn)在知道怕了?當年騙我的時候呢?我一直以為是路知見的藥方出了問題,最后路知見死了,也就無從問起,直到最近藥方重新面世,誰能想到,藥方會被一個混混拿走,還藏了這么多年,這時我才知道,這根本不是什么改變遺傳基因的藥方,路知見根本沒研究出藥方,是你當時騙了我!”
“沒……我沒騙你!”
“對,你沒騙我,見到安然那小丫頭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那樣的一個美人,居然不會流淚,遺傳了路知見的先天缺陷,一個父親,深知自己的遺傳基因,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遺傳給自己的孩子,怎么能放任不管呢!所以,藥方應該有兩個,他當時做的研究也有兩個。我猜的對嗎?”席子凌雖說在問,但卻是肯定的口吻。
洛寒見席子凌篤定地說出了答案,心如死灰。
“現(xiàn)在,你來告訴我,那張我夢寐以求的藥方,究竟在哪里?”席子凌查清楚這件事后,重新燃起了希望,試問,誰想成為瘋子!他有愛的人,他想做一個正常人,跟自己愛的人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我不……知道!”洛寒瞥向面前陰晴不定的男人,心如擂鼓?!拔艺娴牟恢溃∪绻幏皆谖沂掷?,或者我知道藥方的下落,我早就跟你談條件了!”
席子凌聞言,心下涼了半截,他知道洛寒說的是實話,他不敢騙他??伤幏降降自谀哪??也不在安然手中,不然,她不會握著能改變自己不會落淚的藥方而不用。
洛寒一直盯著席子凌一副嗜血的雙眸,他覺得自己今天應該很難走出這道門了,怎么才能讓席子凌放過他呢?承諾為他找到藥方嗎?怎么可能找得到,一張失蹤了18年的藥方,他心一橫,直視席子凌。他覺得席子凌到現(xiàn)在還沒有動手,也沒有向外界揭穿他,應該是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想讓我做什么,直說吧!”
“爽快!”席子凌重新坐回紅木椅子上,藥方的事急不來,既然知道有這張藥方的存在,總會讓他找到,目前還有那個人的事需要解決,他收起憤怒,翹著二郎腿,不緊不慢的說:“豈容的死咱們就當做個實驗,證明一下,藥方真有兩個,她那么壞,死就死了!接下來,我要你想辦法抽取安然的骨髓?!?p> “什么?”洛寒震驚萬分,別說安然自己不好對付,就是身邊的席子域和自己的兒子,也是把那丫頭護的跟眼珠子似的,他怎么下手?再說,“你要安然的骨髓干嗎?”
“這就不是你該問的了!記住,只給你三天時間。”
“可……”
“送客!”
席子凌擺擺手,剛才出現(xiàn)的男人,又神出鬼沒的站在了門口,伸手做著請的動作。洛寒不甘心,瞪著席子凌,奈何人家享受的端起茶杯,正在飲茶。不得已,只能先行離開再想辦法。
一會兒,男人回來復命。
“大少,人走了,要不要盯著他!”
“不用了,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p> “是!”
男人正要退下的時候,席子凌突然說:“對了,那丫頭怎么樣了?”
“蕭小姐父親的公司由于投資失誤,欠了一大筆錢,目前沒有一家銀行愿意貸款給他,只有地產(chǎn)大亨霍營愿意幫他度過難關(guān)。”
“條件呢?”席子凌飲了一口茶,唇齒間都是茶香,他卻感覺苦死了!
“年前,霍先生的第七任太太過世,他看上了蕭小姐,想娶她?!蹦腥耸冀K彎著腰,畢恭畢敬的匯報。
“哦?好事??!只是可憐了那丫頭!嘖嘖!還那么?。 毕恿栌诛嬃艘豢诓?,嘴角掛著嗜血的笑。
“蕭小姐的父親不愿意放棄這么好的機會,雖說霍先生已經(jīng)快60歲了,可蕭小姐不同意,她有男朋友,兩人很相愛。”
“愛?呵呵……愛會讓人認清本質(zhì)的,加點料,讓那丫頭早點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