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匈蠻主部落,牢帳中,子稷靜靜坐在那里,到了牢房中后,子稷便和公主分開了,他畢竟是公主,不可能和這些下等人在一起,而是單獨在一個帳篷中軟禁起來。
帳篷很大,也很黑,這里關(guān)著很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炎華的子民,都是從炎華中抓到這里的奴隸,都是一些不怎么討匈蠻人喜歡的富家子弟,將他們抓了然后讓他們的家人前來出錢來贖的。
子稷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里,腦子中仔細的都想著這一路上的怪事情。
看來,這個在匈蠻傳的神乎其神的公主殿下,其實在匈蠻中地位似乎并不是那么高,看今日她的樣子就知道了。
匈蠻的大王似乎絲毫不將她當(dāng)做一條命,盛怒之下,甚至能將她燒死,公主可是他的親生女兒?。?p> 這實在有些超乎子稷的認(rèn)知了。
而且,從今天這些匈蠻武士們的樣子來看,自己的判斷是準(zhǔn)確的,看來匈蠻確實再次發(fā)生了瘟疫,而且,這個瘟疫似乎好像還和公主扯上了關(guān)系,不然,她怎會如此絕望,匈蠻大王又怎會突然想起來將她送到云山之上獻祭給天神。
事情有些復(fù)雜,但是,子稷知道,自己可以暫時安全了,但是他們隨時都可能會找自己前去問話,畢竟,今日給他們腦子中留下了這么大的一個問號,總會要人前去解答吧!
天下皆知,唐家乃是天下五大財神之一的家族,但是財富方面的難題,你唐家或許有辦法,但是這瘟疫爆發(fā),你的錢也可以解決?
這可并不是一些普通的病癥,用錢就可以解決了,這次瘟疫,甚至比幾十年前的那次更加厲害,整個匈蠻都已經(jīng)死了十多萬人了,而且,得了那個病后,就活不了一個月,就會渾身發(fā)膿而死,而且無數(shù)的匈蠻,炎華各地大夫都已經(jīng)看過了,都是束手無策,再這么下去,匈蠻人都要死絕了!
在這種危機之下,有錢可以解決嗎?應(yīng)該不能吧!
但是,錢畢竟是萬物之本,開口閉口都是錢說的就是它,這個東西可以做很多事情,或許你直接撒錢或者直接燒錢不能解除瘟疫,但是它潛在的能力或許解除這個瘟疫。
錢是什么,財富!
財富能帶來無數(shù)的資源,財富能夠帶來無數(shù)的技能,財富能夠帶來無數(shù)的人脈,財富能夠讓很多人都仰望你,畢竟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它的能力,用好了真的無比巨大。
首先解決這個瘟疫的辦法,一定是郎中大夫們想出來的,匈蠻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可想而知,能夠請來的好大夫極其有限,像中醫(yī)里面比較厲害的大夫,一般都年紀(jì)比較大的,而且不缺錢財,處處都會受人尊敬,物質(zhì)上,匈蠻也打動不了他們。
其次,炎華距匈蠻太遠,而且一路上都是荒漠,年逾古稀的郎中又如何能經(jīng)受如此的舟車勞頓,恐怕還沒到地方,自己就先報銷了。
而且,自禹朝時期,匈蠻人在炎華子民心中的印象一直都是兇惡,野蠻的代名詞,還一直騷擾炎華邊境,而且,在五王治世時期,甚至從炎華大地上割走了一片土地。
于是,請不動他們,就只能讓他們自己心里過意不去,善心大發(fā)而去,但是,就匈蠻這種野蠻兇惡的敵人,就匈蠻這種臭名昭著的名聲,又有哪個郎中會對他們善心大發(fā)呢!
保不齊,去了一趟匈蠻,回來了甚至被同胞叫做漢奸呢!
這兩條路,都被他們自己堵死了,所以子稷才敢斷定,匈蠻或許能夠請來名醫(yī),但是真正醫(yī)術(shù)高明的人,他們是請不到的,所以,子稷才敢在那個時候大放豪言。
在炎華大地上的影響力,你匈蠻還真的沒辦法和我唐家想比。
唐家是天下五大財神之一,而且常年來樂善好施,唐家祖訓(xùn)中,對郎中,先生無比推崇,一直以來,唐家人對這兩個行業(yè)的人也是無比的尊重,同樣,唐家在他們心中也是頗有好感。
唐家開口,想必都會應(yīng)允,而且路上的問題,就唐家這個財力來說,根本就不是什么問題。
弄一輛超級豪華的大馬車,然后一路上斥巨資派食物和水源加上四季瓜果緊緊跟隨,而且一人派上幾個侍女小心伺候著,甚至自家可以出錢將路重新整修一遍,一邊修路,一邊趕路,保準(zhǔn)一路上一個石頭坑都沒有。
所以,匈蠻解決不了的事情,或許對于唐家來說,都不叫事。
就在子稷在這里苦思解決之法之時,吳國境內(nèi),唐家一直深居簡出的族長唐元適也在這個時候進宮覲見,他都已經(jīng)想好了,無論賠款還是怎樣,唐家都可以答應(yīng),但是這個孩子不能有一點損傷。
畢竟,這個孩子真正關(guān)系著唐家的未來。
朝堂,早朝
隨著吳王走進大殿,重臣向吳王問早安,不對,眾臣紛紛跪在地上,山呼萬歲,朝堂聲勢磅礴,讓人震撼,一切禮儀完成,吳王身旁的太監(jiān)走了出來,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啟稟陛下,唐家唐元適,求見陛下!”這時,當(dāng)朝大學(xué)士立刻站了出來,微微躬身道;
唐家雖然財富熏天,但是卻依舊是百姓,并無爵位官職,按理并無上朝的資格,但是吳王賜恩準(zhǔn)許他們可以上朝,但是上朝還是需要有人引進。
“宣!”得到吳王的示意,太監(jiān)再次喊道;
唐元適走了進來,整個人絲毫沒有老態(tài),走到眾臣之前,他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道:“草民唐元適,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唐老平身!”吳王抬手,道;
“謝陛下!”
“不知唐老此次因何而來?”吳王問道;
“啟稟陛下,五方城中,匈蠻越境,大肆掠奪,老朽孫兒被蠻夷所擄!”唐元適正色道;
故意將事情說重了一些,沒辦法,若是僅僅為了唐家的孫兒,那恐怕會有一些臣僚心中不痛快,從而當(dāng)朝駁斥,故而如此迂回了一點,至少面上得過得去,至于其他的,眾位臣子也就是裝裝糊涂了。
“竟有此事!”吳王拍著桌面,怒問道;
“吏部,此事為何不曾上報!”話鋒一轉(zhuǎn),吳王看向了下面的大臣,斥道;
地方上的官員,匯報事情,都是發(fā)到吏部,過第一道篩選。
聞言,吏部尚書立刻出列,躬身道:“啟奏陛下,此事乃五方城所發(fā),想來因為吏部正在審核,留中了,還未曾發(fā)往尚書臺!”
吏部尚書的話音剛落,眾臣心中便知道此時只是唐家之事,而并不是匈蠻真的領(lǐng)兵入境,事情小多了。
不然,當(dāng)?shù)爻侵鲿蛹弊?,如此吏部絕不會忘記。
這時,吳王再次看向了一邊的唐元適,再次確認(rèn)此事。
“草民所言,字字是實!”唐元適道;
話音剛落,滿朝震怒,眾臣皆驚,不過怒的有一絲隨意,似乎是演出來的一樣。
大臣們?nèi)祟^攢動,交頭接耳。
“匈蠻不守盟約,此次必讓他們知道我大吳的厲害!”
“是啊!這蠻夷竟敢公然領(lǐng)兵越境,而且將我大吳子民擄走,簡直是對我大吳的蔑視!”
“此次這些蠻夷簡直是膽大包天!罪不容誅!”
“臣請陛下立刻下國書斥責(zé)警告!”
“啟稟陛下,臣請出戰(zhàn),領(lǐng)兵攻打匈蠻!”一名武將甚至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氣,聽到同胞被擄,立刻出列,殺氣騰騰道;
話音剛落,一眾文臣紛紛看向他!
誰都知道,就這事,根本打不起來,你是不是出來刷存在來的!
顯你呢!你們這些武將都是莽夫,蠢貨。
哼,你們這些文官就是這樣,只知道斥責(zé),抗議,能不能來點實惠的!
這兩撥人歷朝歷代都是這樣,誰都不服誰!
“諸位愛卿!”吳王看不下去了,鎮(zhèn)聲道;
這就是讓安靜了,于是一些憤怒非常的臣子隨著這句話,瞬間收起了情緒,安靜下來。
“陛下,以臣之見,還是下國書與匈蠻交涉,要求他們釋放我大吳子民為妥。”朝堂安靜下來,尚書臺丞相蘇文羨出列,躬身道;
“蘇相所言,甚為允當(dāng),請陛下俯允!”可行性方案出現(xiàn),立刻有人出聲附和。
“臣附議!”
“臣附議!”大概三分之一的人都站了出來。
“諸位臣工,可有異議!”吳王問道;
而就在這時,當(dāng)朝軍情殿副座凌天問也在這一刻站了出來,說道:“啟奏陛下,遣國書恐怕無法將子民要回,而且恐怕會適得其反,以臣所知,匈蠻恐怕不會輕易放人!”
“那依愛卿所見呢!”吳王問道;
“臣以為,最好是派一重臣前往匈蠻談判,如此才萬無一失,畢竟,多年來,唐家有功于吳國,不可令唐老寒心!”凌天問再次說道;
聽了軍情殿的建議,吳王想了想,覺得可行,便出聲問道:“哪位愛卿愿意前往!”
“臣請出使匈蠻!”禮部尚書立刻站了出來。
畢竟外交的事情,一般都是有禮部下轄的鴻臚寺的職責(zé),于是他立刻站出來請命。
這回的活可是美差?。∵@可是為唐家辦事,那油水肯定不會少的,畢竟到了他這種掌管一部的官位,基本上是升不動了,所以他也不指望升遷啥的了,只求退休以后,有兩個散碎銀子花花就行。
“臣也愿往!”這時,丞相蘇文羨再次站出來,出聲道;
頓時,所有人心中嘀咕,尚書臺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用的著搶這些任務(wù)去刷名譽?
禮部尚書心一沉,暗道不好:“哎!肥差跑了!”
在大吳朝堂上,除了樞密院,搶好事誰能搶得過他蘇文羨??!他今年才四十多歲,就入閣拜相,本就是是稀罕之至。
果然,吳王見蘇文羨請命,立刻說道:“蘇愛卿愿往,那就你去吧!”
“草民叩謝陛下隆恩!”事情定了,唐元適立刻站出來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