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痛的感覺
青春總是美好的。有些人在快樂的前進(jìn),而有些人在流著淚后退。不管是哪種方式,他們都在被推著踏上列車。
韓兮月從沒想過原來一場戀愛可以像棉花糖,看著太甜,無法下咽,可是一品嘗起來,卻怎么都吃不夠。
陸棧雖然比她小,卻把她當(dāng)寶一樣地放手心里捧著。這個世界上,除了父親外,對她那么好的男人是他是第一個。
她每天都在談戀愛的美夢中醒來,可是不知不覺就美夢成真了。那個人雖然不是初戀的延續(xù),可是卻能夠給她初戀的感覺。
陸棧,也許是我傻了,但是就算只有一個月,我卻想跟你過一輩子了。
當(dāng)初和喬竹林談戀愛的時候,還是偷偷摸摸的早戀。兩人拉個手像犯法似的,她也一直以學(xué)業(yè)為重。簡直是浪費(fèi)了早戀的那一年。說實(shí)話,當(dāng)喬竹林生氣地分手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確實(shí)虧欠他。
答應(yīng)了兩個人要在一起,不天天黏著,反而天天躲著。每次他要靠近的時候,自己都靈巧地避開了。這不是談戀愛,自己承認(rèn),確實(shí)浪費(fèi)了喬竹林的感情和熱情。
但是他跟自己分手,跟自己好閨蜜就這么在一起了,還瞞了大家五年。雖然并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但是她現(xiàn)在終于可以不用糾結(jié)于過去,不再去糾結(jié)喬竹林這個人了。
不管以前自己經(jīng)歷過什么,都當(dāng)做回憶吧,讓這一切都好好翻篇。自己也該給自己一個機(jī)會了。
韓兮月關(guān)掉鬧鐘,從又一場夢中醒過來,伸了伸懶腰。又是新的一天。
“咚咚咚?!?p> 韓兮月一邊伸懶腰,一邊道:“進(jìn)來吧。”
彭雨薇端著牛奶,心事重重地走了進(jìn)來,一屁股坐在她的床鋪上。
“兮月?!迸碛贽毙奶摰卣f道:“昨天,喬竹林向我要你的聯(lián)系方式。”
韓兮月伸懶腰的手一頓。她的腦子又開始亂了。不是……都翻篇了嗎。
“昨天他喝醉酒打了我的電話,說讓我把電話給你?!迸碛贽毙⌒囊硪淼乜粗n兮月的臉色:“然后我說……你在和小陸約會,讓他滾蛋?!?p> “然后呢?”韓兮月覺得自己心里一塊石頭又堵起來了。
“他哭著說他錯了。說當(dāng)年沒有想到是這樣,沒有想到真正失去你這么難受……還說當(dāng)初答應(yīng)和方宜冉在一起,是因?yàn)闆]有想清楚,因?yàn)榇蠹叶加X得你在耍他,他也這么覺得……然后方宜冉又要主動的多……”
“他說了這么多,你都沒掛?”韓兮月想早點(diǎn)結(jié)束這個話題。
“重點(diǎn)是我從沒見過喬竹林那種人會哭成那樣?!?p> “……高中時代我覺得要錯我倆都錯了,但是現(xiàn)在說這種話的確沒什么意思了。”韓兮月起身要去洗漱。
彭雨薇嘆了口氣,跟在她身后:“他哭成那樣,我聽著以為要死了呢。他說他和方宜冉分手后才發(fā)現(xiàn),這五年他心底里喜歡的都是你。做的那些都是為了讓你難過。”
“那干嘛不公開?!表n兮月皺了皺眉進(jìn)了衛(wèi)生間。
“對啊,我也問了。他說跟方宜冉談的時候覺得她還不錯。而且他也拉不下臉來和你復(fù)合,方宜冉也吃他吃的緊,他后來就無所謂了。”
韓兮月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渣男。還有臉打電話,本來還打算原諒自己原諒你?,F(xiàn)在免談了。
“我不想聊他?!表n兮月邊刷牙邊無視彭雨薇。
彭雨薇沒辦法,拿著手機(jī)發(fā)消息給陸棧:“小陸,你最近可要盯緊你女朋友,喬竹林這個渣男可能要做點(diǎn)什么了?!?p> 陸棧本來打算出門去公交車站,一看到這條消息皺了皺眉頭。
韓兮月到公交車站的時候,他站在那,仍然一副笑臉。
“抱抱?!标憲堥_雙臂。
韓兮月有那么一瞬間愣住,不像昨天那樣奔向他了,腳步沉重起來,走到他身邊,淡淡地給了他一個擁抱。
陸棧的眼眸沉了沉。
他伸出手臂,緊緊地把她抱住:“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韓兮月答:“沒什么。待會你不用送我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去學(xué)校?!?p> 她是打算瞞著自己嗎?
“真的不用我送?”
“改天吧?!表n兮月覺得自己雖然強(qiáng)裝鎮(zhèn)定,但是喬竹林這波操作卻把她搞懵了。難道是初戀效應(yīng)嗎?
韓兮月推了推他:“放開我啦?!?p> 陸棧有點(diǎn)不太甘心地松開了她。
“今天去看我兼職嗎?”陸棧輕輕問。
“嗯……今天突然有點(diǎn)東西沒整理,后天我去?!表n兮月給他一個標(biāo)準(zhǔn)微笑:“車來了,上車吧。”
以喬竹林這痞性,不知道又干出什么事來。
混蛋。
韓兮月皺著眉上了車,完全忘了陸棧還在自己身邊。
陸棧就那么看著她自己一個人留在了公交車上,她甚至都忘了和自己說再見。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不擅長偽裝。
韓兮月一到學(xué)校,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她想也不想就接起來:“喬竹林你混蛋。”
喬竹林在那邊冷靜道:“今天咱們談?wù)劙??!?p> “好啊,我也很想和你這個神經(jīng)病談?wù)劇!表n兮月強(qiáng)忍怒氣:“哪里見?”
“晚上六點(diǎn)星露酒吧。一個人來?!?p> “……”韓兮月停住了腳步。
星露……是于星星開的那一家嗎?
“我等你?!彪娫拻鞌嗔恕?p> 韓兮月突然覺得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于星星那次離開,難道并不是簡單的放手?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晚上五點(diǎn),和彭雨薇吃完晚飯,她跟彭雨薇警告過不要告訴陸棧后就一個人去了星露酒吧。
“寶貝,有事就打我電話?!迸碛贽睋?dān)心地看了看她。韓兮月胡亂點(diǎn)了個頭,跨上包就走了。
在公交車上,她腦子里一團(tuán)亂麻。不知道接下來面對的是什么,但是她卻總?cè)菀缀紒y想。最后當(dāng)她在酒吧里看到喬竹林身邊的輪椅和輪椅上的女孩后,她真的有點(diǎn)怕了。
“你來了。”喬竹林把酒杯放下,拉著她坐下,中途被韓兮月給甩開了。
“什么意思。”韓兮月瞪著他。
“本來我是想放手的,覺得陸棧那小子對你還不錯??墒乾F(xiàn)在當(dāng)我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后,我后悔了。韓兮月,和他分手吧。”
“他是什么樣的人,我清楚?!表n兮月冷冷道:“我要和他在一起,還輪不到你來管?!?p> “于星星,你知道吧?!眴讨窳终Z氣強(qiáng)烈起來:“就我邊上這位。要不是我和方宜冉分手后來這里喝酒,我根本不知道陸棧和你在一起后,還吊著人家女孩子。”
于星星平淡地看著韓兮月。
韓兮月視線轉(zhuǎn)向她:“什么意思……”
“我和你前男友也只是聊了很多,找到了共同話題而已?!庇谛切遣豢此?“我還以為……他和你說過了。”
“到底說什么?!表n兮月覺得自己腦子要炸掉了。
喬竹林喝下一杯酒:“陸?,F(xiàn)在天天和星星聯(lián)系你知道么?!?p> 韓兮月愣了:“所以呢?我覺得打電話沒什么?!?p> 喬竹林呵呵一聲:“我是好心提醒你,韓兮月。他說他辭職了,但是他其實(shí)打算這周周三周四八點(diǎn)半依然來這里打夜工。這你也知道么?”
韓兮月徹底怔住了,八點(diǎn)剛好她要回寢室:“可能他不想讓我擔(dān)心吧?!?p> “咱們來打個賭,你現(xiàn)在打電話問他,他依舊會瞞著你。而且今天雖然沒有他的夜班,但是于星星一通電話,他會馬不停蹄地奔過來。你信嗎?”
喬竹林咬牙切齒地看著她:“你被這小子欺騙了感情,你還甘心被蒙在鼓里嗎?”
見韓兮月還是沒反應(yīng)。喬竹林就示意于星星。于星星說:“這樣不好吧。兮月和陸棧剛在一起。這樣耍陸棧,我怕我和他朋友都當(dāng)不成。”
韓兮月內(nèi)心冷笑,這是他們都計(jì)劃好的是嗎?
可是為什么……她心還是很痛。為什么,他要瞞著自己。
“如果你家陸棧欺騙了兮月的感情,你也看的下去?”
“說什么欺騙,陸棧又不喜歡我?!庇谛切寝D(zhuǎn)著輪椅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你不也想知道你在陸棧心里的位置么。”喬竹林冷笑著說。于星星沉默著停下了輪椅。
韓兮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心情說出那句話:“你別激星星了,我打?!?p> 她遲疑地?fù)芡酥庙數(shù)耐ㄔ捰涗?,不一會陸棧就接了電話?p> “阿棧,明天晚上,我來看你兼職好嗎?”
“什么時候?”
“晚上九點(diǎn)?!?p> “那個時候你趕回寢室太晚了,被寢管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p> “你說你以后要么在奶茶店,要么就在書店兼職對嗎?”
“嗯,是啊……哦對了……”
“……沒事了。你早點(diǎn)回家休息吧?!表n兮月忍著心里的痛掛了電話。他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做?
喬竹林走過去,一把搶過于星星手中的手機(jī),撥通陸棧的電話,于星星想去搶,但是手停到一半?yún)s停住了。
電話通了,喬竹林把電話塞于星星嘴邊,示意她說話。
于星星遲疑了一會,開口道:“……陸棧,你明天要來打工的吧?”
“嗯,你等我就好了?!?p> “我身體現(xiàn)在有點(diǎn)不太舒服,你來一下?!?p> 免提里清清楚楚地說道:“好,我現(xiàn)在就過去。”
韓兮月心里的防線又塌了一道。
喬竹林一邊說著臟話,一邊拉過韓兮月:“他跟你根本沒有坦誠相對,你被騙了。韓兮月?!?p> 韓兮月甩開他的手:“放開我?!?p> “先別走,你不想看看陸棧來了會和于星星干什么嗎?”喬竹林一邊撩起她的頭發(fā),一邊痞相道:“看看?”于星星在一邊怒罵:“你別在那亂說。”
喬竹林看著韓兮月目光呆滯,一邊懟回于星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于星星心里打什么算盤,把兮月叫來,你明明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裝什么純潔現(xiàn)在。”
于星星氣結(jié):“你!”
喬竹林溫柔地拉過韓兮月到到一邊隱蔽的吧臺上:“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辞宄恕!?p> 韓兮月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過了大概十分鐘,喝了幾杯酒,喬竹林用手指給看:“看吧,他來了?!?p> 韓兮月的目光立刻追隨到了陸棧。溫柔的面孔與笑起來要死了的模樣,是他沒錯。那一刻,她覺得眼角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