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

　　“一夜沒睡？”

　　顧恬到的時候，就看見了云硅坐在椅子上刷手機。

　　他眼底下有些黑青，應(yīng)該是沒睡好的樣子。

　　“沒有，睡了一會兒。我不是說了你不用來？”

　　顧恬沒有回答云硅后一句話，她把果籃放在柜子上：“找一個護工吧，她還沒醒？”

　　顧恬這時候才看清病床上女孩兒的臉：昨天被糊在臉上的血消失得無影無蹤，已經(jīng)被清洗過了。和她想象中的一樣，女孩子的臉很乖，一看就是大人們口中說的‘乖孩子’的模樣。

　　但是做出來的事情聳人聽聞，顧恬沒辦法不對她保持厭惡——尤其是在云硅這樣忙上忙下以后。

　　苦衷不苦衷顧恬不知道，在她還沒醒之前，妄加揣測終究得不到事情的真相，一切只能等她醒過來再說。

　　“醒過一次，又睡著了?！痹乒璐蛄藗€哈欠，“我去走廊上睡一會兒，既然來了就替我守著，醒了告訴我。小徐等會過來接我班，等下咱們一塊走?！?p>　　“她要是跑了，記得喊我?！彼环判?，又補充了一句。

　　云硅從陪護椅上站了起來，走路搖搖晃晃，一看就是熬了通宵。

　　病房里還有其他病人，倒也不算安靜。

　　“小姑娘，這是你妹妹吧？你們姐妹倆眼睛長得倍兒像，那大眼睛眨起來，要不是我眼神好，都以為是一個人呢！”一個大嬸問她。

　　顧恬有些恍惚，她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是隔壁病床上的病人。

　　“不，不是。我和她不認(rèn)識?！?p>　　大嬸的目光變得怪異起來，看得顧恬不舒服。

　　病床上傳來一陣呢喃，顧恬看過去，發(fā)現(xiàn)她醒了。

　　“你是誰？”病床上的女孩子驚恐地看著她，像是什么洪水猛獸。

　　“被你撞到的那個人。”顧恬硬生生把‘碰瓷’二字咽了下去，作為新時代的好少年，她還是說不出口。

　　可是顧恬臉皮薄，不代表其他人和她一樣。

　　病床上的少女忽地潸然淚下，她邊抹眼淚邊說：“姐姐，我知道自己給你們添麻煩了?？墒鞘悄銈冏驳梦?，如果......如果你們不愿意.........“

　　她露出為難的樣子，顧恬卻偏偏不買她的帳，顧恬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

　　“別可是了，既然醒了就錄一下口供。對了，醫(yī)藥費是我們幫你墊的，記得讓你父母過來還?！?p>　　她的眼睛確實如大嬸所說，和顧恬長得很像。顧恬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種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是憑空而來的、無厘頭的，似乎她們本就應(yīng)該認(rèn)識，此時卻又在這里重新相遇。

　　但是這些并不阻礙顧恬討厭她，就算是熟人也有好壞之分，更何況這個剛剛認(rèn)識的人。

　　她一開口顧恬就有一種違和的感覺，仿佛是一個正常人的皮子套在了妖精上面，那種油然而生的毛骨悚然，是騙不了人的。

　　顧恬揉了揉自己胳膊上出來的雞皮疙瘩，她知道自己這樣揣測別人不太好，但是那個女孩子給她的感覺就是‘本該如此’。

　　“姐姐，剛才的那位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