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的課就講到這里了。”一間不大的學(xué)堂里,教書先生收起了課本。
“謝謝夫子?!彼械男『⒏兄x完就跑了。
不過七八歲的小孩,玩性大也是正常,而且夫子也不反對他們玩,只要把夫子教的東西學(xué)了就好。
“子玨子玨!你帶我們出去玩吧?!币粋€人影竄到他的身前來。
“叫我夫子,你個笨蛋?!狈蜃臃词志徒o了她一個暴栗。
“我不是笨蛋,是卉雅公主?!蹦莻€小家伙一邊吸著涼氣,一邊糾正道。
不喜歡稱呼別人職位的她,對自己的名頭倒是看的很重。
或許這便是兒童心性吧。
畢竟在這里讀書的孩子,哪個沒個頭銜?
比如站在她身后正在偷著樂的那兩位。
帝國太子玖聞,帝國長公主敏珊。
她們?nèi)齻€是天天待在一起的。
從她們?nèi)龤q起,子玨就來教她們讀書了,作為一個帝國聞名的神童,子玨五歲就能吟詩作對,七歲就能跟那些學(xué)子文比。
后來他尋訪天下,拜了諸位名師,十四歲一來京城就名動整個文壇。
然后他就被抓過來給這幾個小家伙上課了。
一眨眼,就是幾年過去了。
子玨成年了,當(dāng)年那三個小娃娃也知書達(dá)理了起來。
這幾年里,也有不少老師被派來,但很快就走了,有不少學(xué)生被插進(jìn)來,但很快就被踢出去了。
至始至終留下來的,就她們四個。
哦不對,還有七個。
七個小男生。
比如宰相家的那位秀兒。
子玨在帝都里算是風(fēng)云人物,很多機(jī)密他都知道,比如說星辰教的幾位高級教士就跟他隱隱約約說過,這七位的根底。
“紫微星降,自然會有伴星出現(xiàn)。”
“那他們是?”
“貪狼,破軍,文曲,武曲,巨門,廉貞,祿存?!?p> 北斗七星!
“那,卉雅,和敏珊公主呢?”
帝國人人盡知,除了太子玖聞之外,大赤皇帝還特別喜愛兩位公主。
那就是卉雅公主和長公主敏珊。
有一個細(xì)節(jié)就能看的出來,那就是,長公主其實(shí)另有其人,是大赤皇帝的親妹妹,但那位長公主主動讓位,把這個稱號給了敏珊。
“陛下對這兩位公主確實(shí)十分重視,但至于為什么,我也不知道?!蹦俏桓呒壗淌恐苯訑偸值?。
不過不管怎么樣,這十個人,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就是未來帝國的中樞了。
還好,他們每一個都不愧皇帝的信任,學(xué)起東西來完全沒有問題,不然子玨早就辭職跑路了。
不然,難道還要等皇帝追問起來砍自己的頭?
“子,子玨老師,你也好久沒帶我們出去了,就,就帶一次嘛?!钡蹏泳谅?wù)0椭笱劬?,聲音糯糯的,讓人心里發(fā)酥。
也不知道她是去哪里學(xué)的這一招,每一次都讓子玨沒有抵抗之力。
“不是,不是昨天才出去嗎?”子玨只想抽身就跑。
但玖聞卻一下子掛在他的身上,大眼睛使勁眨巴。
“昨天,昨天好久了嘛,去嘛去嘛,子玨夫子~~”
子玨的鼻血都要出來了。
這難道就是以前和他們聊天時談?wù)摰挠着}莉嗎?
果然,果然難頂。
就是那過五關(guān),斬六將,視美人于無物的大英豪也頂不住吧。
“好,我們?nèi)?..”子玨真的頂不住了。
“耶!”
大赤皇宮,大赤皇帝放下了手里的奏折,揉了揉眼睛。
“陛下,還請注意龍體?!笔刂慌缘牧B忙遞上一杯熱好的飲品。
“朕自有分寸?!贝蟪嗷实劢舆^飲品,慢慢喝了一口,“而且現(xiàn)在的奏折,可比以前少多了?!?p> 幾十年來,國家平和安樂,大赤皇帝也在慢慢的一點(diǎn)點(diǎn)把一些無關(guān)緊要卻特別煩人的權(quán)利下放到宰相府和其他地方。
“這樣一來,我手里要處理的事就少了?!贝蟪嗷实垡贿吅纫贿吥闷鹆硪粋€奏折。
“對了,那幾個小家伙最近怎么樣了?”大赤皇帝一向很關(guān)心太子和其他幾個人,但他畢竟業(yè)務(wù)繁忙,大部分時候也只能聽別人的匯報。
“回稟陛下,太子殿下為人穩(wěn)重,不喜出風(fēng)頭,但所有教過她的老師都稱贊她的聰明才智,那些宮里的宮女侍衛(wèi)也都稱贊殿下,朝里的一些大臣也有贊美的?!?p> “這些家伙倒是消息靈通;”大赤皇帝哼了一聲,太子久居?xùn)|宮,甚少在外面活動,他們居然也能搞到情報,不過這都是小問題,“他們都是怎么夸的?”
每一個父親,都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遠(yuǎn)超其他人,就算作為至高無上的皇帝,大赤皇帝在這方面也不能免俗。
“有宮女說太子心善,為人溫和有禮,心底善良?!绷鳛榛实墼跂|宮的耳目,自然是無不知曉。
“聞聞吶,終究還是女生,有母儀天下的底子,這個倒是改不了的?!贝蟪嗷实埸c(diǎn)評道。
其實(shí)他和玖聞下相處的時間也不算少,甚至還經(jīng)常帶她來這里玩。
聽,更多時候還是印證,和自己心里的那個小人兒印證。
“還有侍衛(wèi)說,太子殿下勇氣異于常人,每日間都是一人行事,從不外求他人。”
獨(dú)立自主,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一個孩子,能夠這么多年如一日的堅持,本身就難能可貴了。
這種堅持,這種恒心,才是被那些通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禁軍將士們認(rèn)可的東西。
對此,大赤皇帝自然也是了解。
“那,那些大臣呢?”
“諸位大臣甚少見過太子殿下,也就是,也就是子玨先生帶她們出去游玩時偶爾見得一面。”
“這個倒是?!边@帝都里發(fā)生的事,都逃不過皇帝的眼線,更別說是帶太子出宮這種大事了。
而且子玨也沒有大膽到敢私自帶太子和兩位公主出宮。
外出的時候,玖聞她們的身邊都是又大內(nèi)禁軍暗中守護(hù)的。
“那那些大臣,都是怎么說的?”
“他們說,太子殿下精華內(nèi)蘊(yùn),定是未來帝國最好的掌舵人?!?p> “他們真這么說的?”
“絕無半點(diǎn)虛言。”
“精華內(nèi)蘊(yùn),精華內(nèi)蘊(yùn),”大赤皇帝反復(fù)念叨了幾句,“八歲,還是太早了點(diǎn)?!?p> “算了,批奏折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大赤皇帝把喝完的杯子放了回去,“現(xiàn)在,就讓她們好好玩吧?!?p> 帝都,一群才子就坐,玖聞她們?nèi)齻€就在其中。
”誰敢和我比詩?贏了,我就把這個子玨親筆所書的文寶送給他,輸了,就要讓我踢一屁股!”
帝國公主卉雅拿著一個卷軸,囂張跋扈。
而帝國太子玖聞和帝國長公主敏珊在她后面加油吶喊。
時光寶貴,童年短暫,怎么能白耗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