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淋著血的雨,里面是空了心的人。
當(dāng)天晚上眾人玩到很晚,秦沙和賀臨淵甚至都睡到了桌子底下。
就在樂宴平息,人們悄然進入夢境的時候,凌云南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他看著這滿地狼藉,慢慢走向醉倒在一旁顧天笑,后者嘴上還掛著笑,顯然對自己白天那番推理很是滿意。
突然凌云南抽出寸長鋼刀猛地一刺,“??!”顧天笑眉目扭在一起,捂著肩膀大叫起來,這動靜把沒喝酒的田永元和沒喝多的向東驚醒,兩人忙問怎么了。
顧天笑卻大聲對他們喊:“快把他們弄醒,快把他們弄醒!”
凌云南“嚓”地把鋼刀拔出來,揪起顧天笑的衣領(lǐng)慢慢地把刀刃兩面擦干凈,又冷冷地說:“你不該喝這么多?!?p> 其他人漸漸蘇醒,但大都是看見顧天笑不斷流出鮮血的肩膀才真正清醒過來。
凌云南冷冷地看向屋子里狼狽的眾人,“溫杰不是軒轅,明天卿杉會親自來審查,你們每個人要做好自證清白的準(zhǔn)備。
“一旦發(fā)現(xiàn)疑點,你們知道我的手段。”
眾人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文鳶嚇得直接癱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溜圓,口中含糊不清地不斷重復(fù):
“他來了,他還是來了!”
……
所有人移步會客廳,賀臨淵抽起了雪茄,煙氣逐漸凝成一朵云,又在夜雨的拍噠聲中散開。
“軒轅到底是誰?。口s緊出來吧,難道想讓大家陪你送死嗎?”林紓不滿地說到。
“額……林紓小姐,”向東笑著說,“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p> “所以我們唯一的活路就是要盡快找出軒轅,在卿杉審問之前。”秦沙說。
謝祎漪突然開口,“我有一個問題。既然卿杉要親自審問,最后的決定是他來做,那么我們猜出軒轅,又有什么用呢?”
顧天笑恢復(fù)了初來時的平靜,大概是因為他的推理有誤吧,說出的話比之前還多了一絲漠然,“如果卿杉也不能辨別誰是軒轅,那我們都會死在這兒!”
秦沙轉(zhuǎn)頭看向林紓,“親愛的,你不是寫了一本日記嗎?快拿出來,也許那上邊有我們沒注意到的細節(jié)。”
“這……不太好吧?”林紓有些猶豫,那上面有很多她對別人不好的言論,這些可能會讓自己在秦沙的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我也贊同,”鐘貞淡淡地開口,“女人的觀察最是細致入微?!?p> 秦沙誠懇地看著林紓,“事關(guān)生死,別猶豫了?!?p> “那……好吧,我去取一下?!?p> “等等,”賀臨淵說到,“來個人跟她一起上去。”
林紓翻了個白眼,叫秦沙跟她一起去,她說不想讓別人進她的房間。
當(dāng)所有人都把林紓的日記本上上下下看個遍之后,向東不由得嘆了口氣,“這……這林小姐的日記里面全是秦沙,有什么用啊!”
“也不是完全沒用,”賀臨淵說“起碼她對顧天笑的懷疑就很正確!”
顧天笑雙手抱拳抵在下顎,腦袋微微俯下去,陰冷地抬眼看向賀臨淵,“賀前輩好算計!你讓我誤以為溫杰就是軒轅,還為你證了清白。
“我原本以為你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殺鄧榮的,但我們都忘了現(xiàn)在是卿杉的低谷期,如果你不是臥底,那你殺個同門也是可以饒恕的,因為此時卿杉不能沒有你。這點你早就想到了,對吧?”
賀臨淵向他投以詭秘莫測的笑容,“你說得沒錯!我是考慮到這點?!?p> “所以你是軒轅?”顧天笑脫口而出。
“不,我不是”賀臨淵輕輕搖頭,“你才是?!?p> “好了!”秦沙揚聲說到,“這樣下去也討論不出什么,大家還是先睡一覺,好好想想明天該怎么說。
“請大家相信卿杉,我跟了他多年,他不會出錯?!?p> 眾人只好各自離去,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