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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劍載著空一行人在天空疾馳著,逍遙劍宗的御劍飛行甚至比飛機還快,短短幾分鐘就已經到了空記憶里很遠的地方。
“那是湖水村,方圓幾百里,就只有這里有一片湖?!?p> 空對著兩人介紹道。
蘇寧點點頭道:“看來如果邪修要補充水源,必定會在此歇腳?!?p> 空暗自贊嘆,不愧是大宗門的長老,一瞬間就能察覺到問題所在。
修仙之人是可以辟谷的,但他們搶來的孩子不可以,那些小孩依然要飲水食五谷。
梅雨格依然死死盯著空,相比于邪修,眼前這個不知來歷的少年,讓梅雨格更好奇。
“你到底是誰?!?p> 梅雨格開口詢問,但語氣不像是質問,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梅雨格,容易接受任何事物。
空抬眸看向她,這姑娘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好奇與恐懼交加的情緒。
“我以為你很快就會認出我?!?p> 空笑了笑,熟悉的笑容,如此溫和謙遜的笑臉。梅雨格差點爆粗口,但很快就把震驚的情緒壓下,只是低聲問道:“劉昊先生?”
空比劃起來,依然帶著從容的笑意。
“很聰明嘛,這孩子靈魂受到了損傷,我借他的身體印證一下自己的一些修行法門。”
陌生的神祇顯得如此溫和。
梅雨格頓時安下心來,相比于一個知根知底的神祇,張口就把人老底揭開的神秘少年讓人更覺得不安。
梅雨格悄悄收起動手殺人的打算,這姑娘從末日位面能活著見到穿越位面的宇智波斑,再加上混到現(xiàn)如今的成就。梅雨格也不是什么善類。
她聰穎,情商極高,對自己的認識也異常清晰。
“天吶嚕,這波有您在,我放一百個心了。”
梅雨格賣萌似的托著腮,眨巴眨巴眼睛。
蘇寧若有所思的看著空,眼神逐漸凝重。
以他的智慧,也不難猜出點什么,起碼目前來看,梅雨格這個天外來客,已經變著法側面告訴他,眼前這個少年絕不好惹。
“到了?!?p> 蘇寧的態(tài)度從輕松寫意的隨和,變得有些敬重。他看了眼空,語氣明顯得尊敬。
“我們下去吧?!?p> 空微笑著說道:“您客氣了?!?p> 相比較于蘇寧態(tài)度的轉變,空顯得毫不在意,或者說,他從沒有在意過。
眼前的形勢,是梅雨格希望看見的,要維系也再簡單不過。如果蘇寧沒有察覺到空的危險,做出什么觸怒空的行為。
逍遙劍宗當天就會消失,她梅雨格也不用修什么仙了。逍遙劍宗還能剩下一個人,都算是這位神祇宅心仁厚。
好在眼前的人也同時具有神祇的寬容,一般不會發(fā)怒。
梅雨格和蘇寧隔空對視一眼,確認了彼此的想法。
還是按原計劃進行,那些邪修本就該死,既然有這位不清楚底細的大能在,基本也就可以打包票了。
“我去問問看村民?!?p> 空笑著說道:“我也經常來這里打水,多少認識些人,打聽那些邪修的事情對我來說比較容易?!?p> 梅雨格立馬殷勤道:“辛苦了?!?p> 蘇寧畢竟是大宗門的長老,還不至于舔個臉恭維,但也溫和的笑了下,點點頭。
不多時,空踏在屬于湖水村的這片土地上,湖水村的空氣比其他村寨的空氣干凈不少,水汽濃郁,周圍的植物也是郁郁蔥蔥。
“湖水村村長住哪來著?”
空仔細思索了下,就小跑到湖水村南面,在記憶里,湖水村村長經常來找他們村的村長。
那老頭最大的愛好就是和他人吹噓自己治理湖水村的理念。
對空還算不錯,經常帶些蓮藕來和他們村的人分享。
“村長!”
空張開嘴喊了兩嗓子,看向湖水村村長的屋子。他家門前種著一棵柳樹,蠻好辨認。
“誰??!”
屋子里鉆出一個精干的老頭,眉宇間帶著一些和藹可親的氣質,不過佝僂著身子,看上去很猥瑣。
“這不是空嗎?前些日子我們村大嘴婆還在和我媳婦說你開竅了呢?!?p> 村長老頭一見是空,嘴角都帶著些笑意。他提了提褲子,明顯剛從床上下來。
和他們塔水村的壯漢村長不同,湖水村的村民大多靠送水和貿易謀生?,F(xiàn)在不是旺季,這湖水村的村長顯然沒什么活。
空面帶微笑道:“我這不是來拜訪您了么。”
老頭哈哈一笑道:“你就是想蹭飯,我還不了解你?先進來說話吧?!?p> 空倒也不含糊,跟著他就鉆進屋內。
村長媳婦蹲在灶頭前生火,看見是空也笑了笑,打了聲招呼。
“空小子,好久沒來大娘這里了?!?p> 空連忙擺手道:“最近有些忙,這不是一有空就來了?!?p> “說吧,什么事?”
老頭坐在炕頭,撇了眼自己的媳婦,示意她不要插嘴男人間的對話。
空知道,雖然這個村長有些大男子主義,但對他媳婦還算不錯,兩人一直沒有子嗣,但村長依然沒有再娶。
關鍵時候,空也不含糊,把原因說了給老村長聽。
這不是什么秘密,說了也不礙事。
誰知道把前因后果說明完畢后,老村長差點嚇得從炕頭上滾下來。
“昨兒那伙仙人是邪修!”
空鄭重的點點頭。
“所以我想從村長您這問點關于那些人的消息,以及他們有沒有從湖水村帶走孩子?!?p> 老村長粗重的喘息著。
“沒,雖然他們確實把我們村的孩子都招來看了看,但似乎沒有他們要的,取了水就匆匆朝著東邊走了?!?p> 空點點頭道:“謝謝村長,我這就把您告訴我的情報再復述給仙人,如果能把邪修一網(wǎng)打盡,想必仙人也不會忘了您的功勞。”
老村長顯然還在震驚中沒有緩過神來,只得連連搖頭。
“我倒是無礙,只是苦了老東那漢子,朝夕間就家破人亡了?!?p> “行。”
空又和老村長寒暄了幾句,但老村長顯然心不在焉,于是空道別一聲就離開了。
根據(jù)老村長提供的消息,邪修總共三人,兩男一女。帶著五個孩子,只不過那些孩子明顯被什么邪法封了心智,呆若木雞。
一伙人取了水就朝著東邊走了。
湖水村東邊不遠,就是一座城池,空還沒去過那里,但也聽聞過他們塔水村的村長講起過。
方圓千里唯一的城池,淮水城。比起他們這些窮鄉(xiāng)僻壤,淮水城明顯才是邪修的最終目的地。
那群邪修帶著孩子,絕不會走太遠,應該還在去淮水城的路上,可能不久就到了。
空與梅雨格和蘇寧匯合后,將自己分析的情報講與他們。
蘇寧當機立斷。
“淮水城的路線也就那幾條,我們提前去淮水城,那里有我們分宗的弟子,到時候在路旁埋伏,將邪修一網(wǎng)打盡?!?p> 梅雨格連忙點頭。
可空有些不同的意見。
“此事不妥?!?p> 蘇寧略微皺眉道:“有何高見?”
空緩緩開口道:“淮水城也是排斥邪修的對嗎?畢竟你們劍宗的分宗在那里,不出意外的話,逍遙劍宗也是那里最大的宗門了?!?p> 蘇寧有些震驚道:“不錯?!?p> 眼前的少年,只是聽聞淮水城有他們逍遙劍宗的分宗,就判斷出淮水城對于邪修的態(tài)度。
空繼續(xù)道:“如果我是邪修,絕不會在城內安營扎寨,反而會在遠離城池的地方。換句話說,我們已經基本可以判斷出他們的位置了,就在這湖水村和淮水城之間。”
邪修也懂得御空而行的法門,如果他們沒有察覺到自己一行人正在跟隨他們,那他們的大本營一定在附近。
如果真的按照蘇寧的想法,在路口埋伏,也絕對不可能抓到那些邪修。
因為他們會直接在大本營把孩子留下,轉而繼續(xù)在四周搜尋孩子。
梅雨格大概聽懂些。
“前提是他們沒有發(fā)覺我們跟蹤吧?可如果……”
空打斷了梅雨格的話,轉而笑道:“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們,我們一路追尋過去,只會看見那五個孩子的尸體?!?p> 蘇寧有些感慨但還是問出心中疑問。
“可如果他們的大本營就在這一條路上,那他們?yōu)槭裁床贿x擇遠離我們逍遙劍宗的分宗,而是離淮水城那么近的地方安營扎寨?”
空收斂笑意,語氣沉重。
“孩子的靈魂最為純潔,適合煉丹,他們的血肉因為脫于先天胎盤不久,血氣和靈氣最為濃郁。同樣適合邪修的邪法?!?p>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地脈的靈氣充裕,那他們的大本營就必然挨著靈氣充裕的淮水城。而且他們絕不會在淮水城活躍,正所謂燈下黑,你們逍遙劍宗的分宗也絕對不會想到會有邪修藏在他們眼底下。”
空的一番話,明顯觸及到蘇寧的知識盲區(qū),他不曾接觸過邪修的修行法門,自然不了解那么多內情。
梅雨格也想到了這些,但沒有空這般邏輯清晰明了。
蘇寧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道:“原來如此,真是受教了?!?p> 梅雨格也連聲贊嘆道:“不虧是您啊,分析簡直到位?!?p> 空也笑道:“那我們走吧?!?p> 蘇寧揮袖,長劍從袖口飛出,迎風變大。
“走!”
空在這時,牽住梅雨格的衣袖,意味不明。
梅雨格朝他看來。
空的眼睛不著痕跡的撇了眼湖水村的湖面,接著笑道:“邪修不會走太遠?!?p> 有什么東西在梅雨格腦海里炸開,她也跟著笑道:“好的呢?!?p> 三人御劍飛行,不多時就消失在天際。
等到他們遠去,一伙人便從湖水村悄咪咪的冒出頭來。為首的是一個國字臉的男人,鷹鉤鼻,陰沉著臉。
“這個什么湖水村的村長還算識趣,沒有出賣我們。”
他身旁站著一位勾人的女子,嬌笑道:“他敢么?我們如果就在這里打起來,能不能贏雖然不好說,但順便殺光他們湖水村所有人還是信手拈來?!?p> “魅刀,你做的不錯,把他們誤導到淮水城那邊了,剛剛那小子自作聰明的分析真是有趣。”
“就是說啊,我差點沒忍住笑出來?!?p> 一眾邪修議論紛紛,不由得感慨一陣,自從這魅刀加入他們后,玩弄那些名門正派的修士真是無往不利。
魅刀,也就是那言語勾人的嫵媚女子,朝著四周拱手笑道:“諸位同門過譽了~呵呵呵……還是多虧了少公子的信任啊?!?p> 她口中的少公子,就是那國字臉的陰沉男人。
顯然,他就是這群邪修的首領。
“魅刀,不必恭維,如果不是你提議在此修整,事情不會如此順利?!?p> 少公子笑著,一把拍在魅刀的圓潤處,眉宇間陰沉散去不少,反而帶著些銀邪神色。
一眾邪修亂叫著,顯然對此毫不在意。
“少公子,魅刀她確實滋味不錯,是個會伺候男人的?!?p> 一個好色的邪修笑道:“魅刀這妖女,差點把我們都采補了哈哈哈……”
就在一眾邪修沉浸在歡喜的氛圍之時,一道金光屏障浮現(xiàn),將邪修通通囊括其中。
霎時間,他們啞然了。
抬頭望去,少女坐在劍鋒上,似笑非笑的望來。青年男人目光如電,怒火升騰。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俊俏的少年,他站在少女身后,俯視而下。宛若神明般空洞冷漠,以萬物為芻狗的冷漠。
天道一般的注視著。
他們正是空一行人,天知道他們?yōu)槭裁慈ザ鴱头?,但結界已經布下,這群邪修在劫難逃。
雙方對峙良久,空才勾起一抹笑容。
“怎么不繼續(xù)笑了?明明你們笑起來還蠻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