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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舜生低沉著眸子,依舊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但與千晶小姐接觸后,那份壓抑似乎稍淡了一些?
。。。
劉昊此時非常想點上一根煙,好好熏陶一下這群妄圖占便宜的無知市儈女人。
他看了看一旁興致勃勃的狂三,嘆了口氣,也不是那么市儈無知····
“自摸,清一色,杠后花?!?p> 好吧,帶壞我家的狂三,就要做好被輸怕的準備。
兩個老太太絕望的看了看劉昊平靜的臉,這麻將打的····她們就沒有贏過。
這只是底分十元的小錢啊,就是坐一天也輸不了幾千啊·····
狂三飛撲到劉昊的懷里,軟軟的說:“昊君就是厲害呢,人家現(xiàn)在欠了昊君好多錢?!?p> 然后狂三語氣一變,從可愛風立馬變成誘惑嫵媚的語氣。
“真是不知道該,怎,么,償,還?!?p> 劉昊自詡柳下惠,但也扛不住狂三這般誘惑,他極力保持平靜。
“咳咳,今天晚上你做飯就行?!?p> 狂三撇撇嘴,可愛的嘟起嘴:“人家還以為是更過分的要求呢~”
劉昊被這句含金量極大的話語噎住。
房東太太自然是見過大場面,對于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早已司空見慣。
房東太太只是沒見過底分十元在幾個小時內(nèi)輸幾千的麻將局,
這是什么?華夏賭怪?
房東太太和另一個年齡差不多的老太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決意,
再不會讓這個華夏小伙和自己打麻將了····這誰頂?shù)米“。?p> “咳咳。”房東太太干咳兩聲,吸引了劉昊和狂三的注意力?!斑@個月房租免了,就當還這局麻將錢了?!?p> 狂三反應(yīng)過來,乖巧的欠身:“啊啦啦,那還真是承蒙了您的好意,人家在這里多謝房東太太了?!?p> 劉昊也向房東太太表示感謝。
房東太太臉色漲紅,自己的房租哪里值當幾千呢?心中暗暗記下這對情侶的善心和好意,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去了。
“啊呀,差點忘了,當然還是要謝謝昊君的呀~”狂三湊近,在劉昊的臉上吻了一口?!爸x謝昊君陪人家度過原本這段有些寂寞的時光,今天很開心呢?!?p> 劉昊倒是不怎么在意,摸了摸狂三的小腦袋,說道:“那么,回家吧,今天晚上睡個好覺,我會待在你身邊的?!笨袢c點頭,露出一抹幸福之色
回到家中,狂三輕輕脫下看上去華貴嫵媚的小禮服,換上可愛風的小兔子睡衣。
怎么說呢,劉昊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別處····
估摸著時間,大概接下來就是李舜生和千晶小姐的‘親密接觸’的時間了。
大概在一小時內(nèi)就會回來吧~在警察搜尋之后。
當劉昊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自己面前的香氣四溢的米飯和菜肴上時,才發(fā)現(xiàn)狂三有些哀怨的目光。
劉昊朝嘴里扒拉了一大口米飯,含糊不清的問道:“腫么了?”
狂三表示:本姑娘換衣服的時候連一眼都不帶看的,搞得本姑娘很沒有面子啊。
“噗,沒什么啦,先吃飯吧?!笨袢p笑,看著劉昊狼吞虎咽。
主要是劉昊此時的樣子的確有些滑稽,腮幫鼓囊囊的,像一只倉鼠。
狂三遞上一張衛(wèi)生紙,嬌叱道:“真是的,吃那么快,有那么好吃嗎?”
劉昊喝了一大口水,長舒一口氣,用力點了點頭。
狂三心里竊喜,卻硬是要表現(xiàn)出一副責怪的樣子。
劉昊見她這幅模樣,露出一絲真正的溫柔笑意。
卻又立刻不可察覺的被空洞的某些隱藏于皮囊之下的東西吞噬掉,回歸于空洞的冷漠。
。。。
一個身在他鄉(xiāng),孤助無援的女人,因為某些原因被兩個自稱警察的男人追逐。
在好不容易與同伴回合后又遭到背叛。
千晶小姐一下看不見希望,然后一個叫‘李舜生’的男人又重新給予她希望。
一個徹頭徹尾的希望騙局。
但這一切對于真正的知情人來說,不過是一場游戲。
千晶小姐,一個沒有感情的doll,被輸入了千晶的記憶而已。
李舜生,組織代號‘黑’,一個愛看星星的殺手而已。
所謂的情報,最終落入誰手,又如何呢?組織終歸是有手段截取到的。
不過是一場人性的游戲,
在原位面,當‘黑’明白這一切時,他背叛了曾是自己信仰的組織,背叛了曾經(jīng)的伙伴。
除了一個毅然決然跟著他的doll,未來的‘伊邪那美’,也是他不得不殺死的女孩,‘銀’。
路易在某處冷眼看著一切,包括‘千晶’小姐替‘黑’擋下致命一擊,曾經(jīng)的同伴露出貪婪的面龐,殺死那個愛著自己的女人····他現(xiàn)在為劉先生效力,過去的一切都和現(xiàn)在的自己無關(guān)了。
但現(xiàn)在,路易不得不去救下曾經(jīng)的自己的‘愛人’,
具體原因,路易不知道,他只需要遵循劉先生的命令就好。
自從路易‘死’后,他使用能力不再有代價····或者說,他的代價一直在讓死去的他承受。
劉昊為他構(gòu)筑的‘物質(zhì)軀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永生的。
。。。
朦朦朧朧中,千晶小姐看見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從天而降。
那是她曾經(jīng)的愛人,而自己卻背叛了他,現(xiàn)在他來救自己了,冒著‘死亡’的風險。
路易原本冷漠的眼眸在看向那一眾人時,帶著冷冽。
他故作深情的摟著千晶小姐,周圍的曾經(jīng)的同伴,一個接一個的‘原地飛升’。
看上去,倒是有些唯美····
路易這個絲毫沒有戰(zhàn)斗技巧的廢物當然打不過組織第一殺手‘黑’。
但所謂的后手劉昊早已為他準備好·····
飛雷神術(shù)式特有的黑紋在路易肩部的西服上游曳。
這是之前會面劉昊留下的術(shù)式,再加上劉昊對于物質(zhì)的感知,可以輕松了解到此時的情況。
千鈞一發(fā)之際,路易帶著千晶小姐的尸體離開。
飛雷神之術(shù)不止可以讓使用者進行超遠距離的瞬移,也可以讓兩術(shù)式之間的位置發(fā)生互換。
只要戰(zhàn)斗智商不算低,對手根本摸不清你的位置。
‘黑’快速的甩出飛刀,卻根本不可能碰到路易一根毫毛。
飛刀深深插進突然出現(xiàn)的石塊,原本應(yīng)該在此處的路易卻消失不見。
‘黑’怔怔的看著消失的兩人,
微風吹過,揚起他的黑發(fā),心中閃過一絲慶幸。
接著他對著組織的特制麥克風冷漠的說道:“目標人物消失,任務(wù)失敗····”
“活下去就好····自己已經(jīng)見過太多的死亡?!崩钏瓷肫鹉莻€善良的‘夜店小姐’心中暗暗的說。
李舜生當然不是花花公子,他只是冷漠的外表上偽裝著真實的自己。
對誰都很溫柔的自己。
。。。
劉昊在確認路易被自己救下后就索性躺在狂三的傍邊睡了一覺。
在獨屬于狂三的氣味中,劉昊這一覺睡得較為安心。
畢竟少了某個意圖不明的玩意在自己的腦海里bb。
相比于劉昊這邊安靜甜蜜的氛圍,路易那里就顯得十分恐怖了。
路易正在埋葬自己曾經(jīng)的愛人····
千晶小姐救不回來了,倒不是劉昊沒有辦法救,只是這個背叛自己愛人的女人劉昊并不想去救。
就算劉昊把千晶救回來,對誰都沒有好處,而對于劉昊而言,千晶小姐本身也沒什么用。
千晶小姐作為正確引導李舜生價值觀的用處已經(jīng)沒有了。
而且,為了保證‘黑’繼續(xù)潛伏在這家公寓,知道‘黑’真實身份的千晶必須死。
劉昊現(xiàn)在可以肯定‘黑’不會像之前一樣,隨意殺死doll或者契約者。
這就是千晶的用處,唯一的用處。
讓‘黑’明白無論是doll還是契約者,都是有感情的人。
‘黑’就不會像是處理沒有用的工具一樣殺死doll或是契約者,而這也是劉昊想要達到的目的。
為接下來的一切事情做好鋪墊,讓‘黑’有所謂的心理準備。
。。。
劉昊敲了敲隔壁的房門,這是李舜生暫時的家。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
李舜生半開房門,眸子中透露出疲憊。
“劉先生,什么事?”
劉昊微微一笑,神色柔和:“現(xiàn)在有空嗎?”
實際上,李舜生不想和這里的任何人多打交道,特別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李舜生打了一個哈欠,頗有些歉意的說:“抱歉劉先生,最近工作太忙了····”
演技過于拙劣,劉昊表示很無奈,明明一眼看穿,卻還是要互相飆戲,麻煩。
劉昊把手伸進襯衣內(nèi)側(cè),李舜生眼神一緊,
他看見劉昊衣服內(nèi)側(cè)的東西的大概大小,于是快速出手搶了過去····并且對準了劉昊。
只是,手感有些不對?李舜生再低頭一看,頓時懵圈。
啤····啤酒?怎么回事?不是武器嗎?
劉昊實在憋不住了,直接笑出聲:“哈哈,原來李兄也是同道中人啊,這么饞么?家鄉(xiāng)老白干,聞到香氣了吧,來來來,不醉不歸?!?p> 李舜生:“。。?!?p> 好好的酒提在手里也行啊,你tm放懷里?
這你tm讓我怎么解釋?
其實也不怪李舜生,畢竟剛見面時,劉昊始終讓李舜生覺得不簡單。
幾乎相同的假笑,還有一種莫名的危險感。
總而言之,劉昊就這么坐在了李舜生的家里。
“小李啊,你不簡單啊,小小年紀會做這么多菜。你是新西方畢業(yè)的?”
任何一個華夏人都會在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劉昊話語中的調(diào)侃意味。
李舜生搖搖頭,稍有些歉意:“不是的,只是興趣而已,您吃過飯了嗎?”
劉昊出生在華夏這么長時間,從來沒有見過哪個華夏人第二次在他國見面還用敬語····
總歸是要帶幾個祖安問候語····
“沒呢?!眲㈥晃⑿Φ恼f?!斑@是要給咱整倆下酒菜?”
李舜生表面笑嘻嘻心里mmp,這是讓你趕緊滾回家吃飯。
李舜生點點頭:“行吧····”
劉昊看向廚房中的李舜生,
嘖嘖,居家暖男。
能力是放電,代價是撩妹么。
“今天沒讓狂三喝血,應(yīng)該不會鬧人吧····”劉昊心中暗暗想道。
。。。
樓下,房東太太正在對狂三言傳身教。
“小三三啊,你男人對你怎么樣?”
狂三保持著禮貌的笑容回答道:“很好啊,就是不怎么喜歡回家。讓人很生氣呢?!?p> 房東太太瞪大眼睛,有些擔憂的對狂三說:“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狂三有些詫異:“啊呀呀,為什么這么說呢?”
房東太太環(huán)顧四周,神神秘秘的悄悄說道:“如果一個男人不能做到兩點一線,這就意味著他會去一些娛樂場所,而常常去那些娛樂場所,不免養(yǎng)成一些不好的習慣?!?p> 狂三心中升起一股危機感,連忙問道:“會帶不認識的女人回家嗎?”
房東太太一愣,這對于劉昊那個小伙來說倒是不太可能,但一個女人有足夠的危機感自然是好的。
“非常有可能??!依我看,你一定要看緊點他····”
狂三陷入沉思····房東太太的話不無道理,是時候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男人了。
。。。
在李舜生的家中,劉昊爛醉如泥。
沒有形象的趴在李舜生家的榻榻米上。
“小李啊,你人真好,怎么會想到來這里混???”劉昊迷迷糊糊的問道。
李舜生也喝的上臉了,漲紅著臉,一字一句的說:“上學啊,為了給自己一個好前程····留學的名聲也好些?!?p> 劉昊盯著他,氣質(zhì)愈發(fā)空洞,但還是時不時打個酒嗝。
“我父母從事科學研究,從小我就在研究所長大,十幾歲時聽見一個研究人員說起自己孩子,說起他孩子的生活····我才突然明白,我的父母一直在拿我做實驗····最后有個女孩是我最后的對手,我當時被要求殺死她,我猶豫了,然后差點被殺死····也許我并沒有父母····要回去的,就算逃離了那么遠····”
劉昊的謊言似乎是真事,李舜生聽不出來真假,但向一個陌生人吐露那么多,顯然是真事。
李舜生總算發(fā)現(xiàn)究竟是什么地方讓兩個人如此相似了,
相似的偽裝,相似絕望,以及痛苦和孤獨····
李舜生看見劉昊趴在榻榻米上,緊閉雙眼,口中還喃喃自語,渾身酒氣。
李舜生再一次露出那壓抑的目光,冷漠的注視著劉昊,注視著窗外藍藍的天空。
手上還握著的剩余白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