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之兩步把蓑揶擋在身后,鄙夷道:“一個大老爺們瞎說什么呢?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有點(diǎn)羞恥心和飽腹感好不好?連貓咪都不放過,你是人???”
“幫我護(hù)著血果,聽見沒有?”蓑揶朝星族和霉族眾人看去。
兩個族群的人馬不停蹄抄家伙朝新來的宏族眾人襲擊去,劉向叫喊:“別忘了我!貓妖,貓大王!我快不行了,疼死了,好漲,快住手!”
星族和霉族眾人頓時滿面冷汗直流三千尺,腳下如釘子鋪地,每走一步都不敢停頓,幾乎是風(fēng)速朝宏族眾人襲擊而去。
什么能人,竟然讓六族中最強(qiáng)的兩族驚慌懼怕至此?宏族族長薛姚朝現(xiàn)場唯一一個生人看去,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
心中思量如萬馬過江,奔騰而過,揚(yáng)起陣陣驚濤駭浪。
薛姚突然舉起拐杖,朝后一揮,頓時宏族眾人集體往后跨回一大步。
之后星族,霉族步步緊逼,宏族步步后退,“嘭咚”一聲,宏族有個小兵撞到了一顆血域樹上。
“啊——”
“鬼喊什么?”
“啊——”
驚呼聲此起彼伏,只見最先撞到血域樹的人渾身像是從血水里撈出來的,之后以他為中心,他身邊靠的最近的人開始一圈一圈的出現(xiàn)同樣的狀況。
宏族這邊幾乎有一半的人觸動了血域樹上被下過的詛咒。
那些人渾身的皮都像皮蛋殼一樣,脆生生的往下掉,露出來的全是被削得極其細(xì)小的骨頭,之后他們發(fā)出痛苦的呼喊,身體扭曲,竟然把渾身是血的肢體曲成了狗的形狀。
“血域?”雨之的聲音從頭頂飄過,傳入眾人的耳里。
相傳,血域樹提前結(jié)果,預(yù)示有魂魄復(fù)蘇。
“飛兒跳,跳兒飛,奔來跑去玩又鬧,鬧,鬧……”
空靈的歌聲自血域樹頂端傳來,血域樹下一個個身體糜爛的人佝僂著身體,隨著歌聲一點(diǎn)點(diǎn)舞動。
那些沒皮的人看不見沒被感染的人,自己跳自己的。
蓑揶擰眉去看,血域樹的枝尖吸附著藍(lán)色翅膀的小蟲,蓑揶撞了撞旁邊的雨之。
雨之素凈的眉眼順著蓑揶的視線望過去,沒有波瀾的面容被瞬間吸引。
雨之看見的與蓑揶所見不同。他沒有注意到那些細(xì)小的蟲子,他只看見一個人影——
亭亭玉立,眉眼間盡是柔和。一身藍(lán)紫色長裙在身,一條米白色細(xì)細(xì)的腰帶束著,身上沒什么掛飾,頭上只別了一根木釵。目光暖和,笑容里藏著春季雨露的生氣,每一塊肌膚都貼合著朝氣盎然。
——他的母親!
嘴唇蠕動,半晌未說出一言。蓑揶緊緊拉住他,雨之已經(jīng)陷入自己的沉思里,一直往變異的宏族眾人靠。
“小心!不能靠近!”宏族族長大喊。
“呀啊——跳,跳……”一個離遭難人群較近的正常宏族人被無皮的血人碰了一下。先是疼痛得渾身哆嗦,之后開始變得和那些無故沒皮的人一樣,自言自語,手舞足蹈。
“那些歌聲是怎么回事?”
“什么歌聲?”
“你們聽不見嗎?”蓑揶問霉族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