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成夫婦聽了倒吸一口冷氣,尤其是那易天成,嚇得直打哆嗦:“大師啊,你,你,你,你要我怎么幫???”
“什么也不做,你躺著睡覺就行。”
“大師,那你需要布陣準(zhǔn)備什么的嗎?”
“有,你找個東西把眼睛遮起來,不要看,也別亂動,否則我也救不了你?!?p> 已是入夜,易天成夫婦已經(jīng)遵照胡韜所言做好了準(zhǔn)備。易天成已經(jīng)躺在床上,門窗已經(jīng)關(guān)好。一切都是那么安靜,除了窗外偶爾飛過幾只嘰嘰喳喳的飛鳥,只剩下二人的呼吸聲。
“柳澄,你有沒有看出一些端倪。”閑著也是閑著,胡韜又和柳澄聊起天來。
“嗯,我總覺得易天成有些奇怪?!?p> “哦?”
“照理來說,三足金蟾應(yīng)不會做出這類事情,我總感覺他的生意里有貓膩?!?p> “哼哼?!焙w輕笑著,“很快就知道了,要開始了。”
話甫落,四周環(huán)境暗沉下來,燈泡眨了幾下眼,伴隨著火花聲熄滅了,頓時,屋內(nèi)變得昏暗無光,屋里溫度下降了不少。窸窸窣窣間,傳來一陣強風(fēng)將臥室的門打開,吹刮著它途徑之地的一切,時不時還傳來哀怨的嗚嗚聲,似乎是無數(shù)的怨靈在哭泣,自說自話著自己令人哀慟的故事。易天成已經(jīng)嚇暈過去,這門窗明明都是關(guān)著的,到底哪兒來的風(fēng)!窗外的月光照在地板上,是那樣冰冷,看上去也是那么凄涼。屋子里,無形的風(fēng)掃蕩著四處,占領(lǐng)了神識的胡韜靜靜地坐在客廳的地板上,閉著眼冷笑著:“不出來談?wù)劊俊?p> 忽然間,伴隨著魔性的笑聲,月光下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不速之客眼中泛著邪光,饒有趣味地盯著地板上的人:“你是橋梁?”
柳澄搖搖頭,眼睛依舊沒有睜開:“不是?!?p> “就你一個凡人,是來多管閑事的嗎?”女人拿著煙槍,吐了一口煙氣,只聽得臥房內(nèi)傳來易天成的慘叫聲,女人走到柳澄面前,嫵媚地笑著,“咯咯咯咯咯,還不睜開眼?你也想變成他那樣嗎?”
柳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不會想要我睜開眼的?!?p> 語畢,女人憤怒地面露殺相,張開血盆大口向柳澄襲來。頃刻間,柳澄睜開眼,眼中散發(fā)出強勁的仙力,一掌拍向女人的天靈。那妖女見狀忙收手退后幾步,準(zhǔn)備逃脫,柳澄念著咒術(shù),將女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是仙家?”女人氣急敗壞。
“看來不傻,咱們談?wù)劊俊绷挝⑿χ粗?p> “露出你的真面目給我看看!別躲在凡人身體里當(dāng)縮頭烏龜!”女人已經(jīng)是咬牙切齒。
“誒,我好意幫你,我可沒動殺心,你這道行,若是被天師碰上必死無疑?!焙w笑著,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還是一身白衣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不同的是他這會兒沒有把自己的耳朵藏起來,胡韜趴在正襟危坐的柳澄身上,“說說吧?!?p> “說什么?”女人見著胡韜已是有些害怕,但是這地方是她的地盤,再者看著胡韜那柔弱的樣子,還是有些硬氣,“有什么好說的?”
“我知道你們金蟾不是什么壞東西,我是要你說說看,這易天成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胡韜打了個響指,臥房里的易天成已經(jīng)沒了聲,笑嘻嘻地看著眼前的人。
“我看得出來他生意里有不對勁的地方。”面對兩個非人類,柳澄還是很淡定,回過頭來看向胡韜,“你從我身上起來,還有,你干了什么?”
“沒干什么,就是讓他看不見那些東西,再讓他睡著而已?!焙w慵懶地站起身,走到那妖女的身邊輕聲道,“你如果不想說,那本仙來猜猜看好了。”
“……”
“呵呵呵呵呵,”胡韜詭異地笑著,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他易天成作為一個茶商,買了你做招財?shù)钠髅螅惝?dāng)時已有靈識,即將成為器靈?!?p> “嘖,不用你說!”女人已經(jīng)有些不滿,“是,我是器靈,也是三足金蟾,錢若莘,本來我吸收了很久的煙火氣可以成仙,就敗在了他手里。”
“哦?”胡韜解開束縛錢若莘的咒術(shù),一雙桃花眼緊盯著她,“因為他的生意做得不干凈,將低賤的西貝貨包裝成高價茗茶,所以你被邪氣纏身,邪氣和靈氣混雜在一起,讓你變得不純粹,難以成為器靈,所以你就想報復(fù)他,是嗎?”
“……”錢若莘被說出來想法,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說。
“你可知道,若你真害死了他,你這一輩子再如何修煉也成不了器靈?”
“我……”錢若莘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我可以幫你,報復(fù)他,你可以用別的辦法?!焙w冷笑著,“為何不將邪氣逼出,讓邪氣自己回到他身上?”
“胡韜,這樣真的好?”柳澄看事情有些不對勁制止道。
“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他害得好幾人和身邊的人撕破臉。”胡韜嘆了一口氣,“有的是愛面子,有的是遇見了行家被羞辱了一頓,失去了飯碗……”
“那也……”柳澄還想說什么,卻被胡韜打斷。
“本仙指的是讓邪氣自己去發(fā)揮,沒說要他性命。”胡韜轉(zhuǎn)過頭看向柳澄,低聲道,“你不也厭惡賣假貨的人嗎?”
“……”似是被說中了心中事,柳澄不再多言。靜悄悄地站在一旁看胡韜抽出錢若莘體內(nèi)的邪氣。胡韜翻手揮舞著,那團黑氣似乎識路一般向易天成飛去。
“大仙,我真不知怎樣感謝你才好?!?p> “還不快去找個沒有靈識的金蟾附上繼續(xù)修煉?”胡韜吐槽著,緩緩伸出手指向柳澄,“你對他笑的時候本仙也看到了,你沒我好看。”
柳澄在一旁聽著差點表演個平地摔,二人嘴角抽搐著,黑線已經(jīng)布滿額頭。
“這點道行就敢報復(fù)人家?再修煉個百八十年再說!”
再等易天成醒來已是第二天上午,還在驚嚇中的易天成怯生生地問道:“大師,這裝修改造的事,就麻煩你了?!?p>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只是,昨日我聽那金蟾說,你這生意可是正大光明?”
易天成聽了愣了愣,尷尬一笑:“哈哈,大師你可別聽信了妖邪的鬼話。我可是個做老實生意的人。”
“別怕,妖言惑眾,我自然不信。這個方案你可滿意?”柳澄微笑著把設(shè)計方案遞給易天成,看著他搖搖頭,“還有啊,你這兵器不要放在室內(nèi),我給你設(shè)計了一下,在陽臺做個容器盛放它。你這放室內(nèi)多久了?”
“有半年了?!?p> “這么久?”柳澄大吼一聲,“最近小心點,這個我真沒法幫你,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小心最近有血光之災(zāi)?!?p> “好好好,多謝大師?!币滋斐刹劈c頭如同雞啄米一般,柳澄只嘆了口氣,拿了錢便離開了。
到家柳澄也就不管胡韜了,只要不太過分,他想干什么都行,畢竟,胡韜想干嘛他也攔不住。柳澄放下手機問道:“這樣真的好嗎?”
“沒什么不好。邪佞除了,這奸商也不了放過,本仙這叫為民除害。只是可憐了錢若莘損了五十年道行,”胡韜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至于他的下場,不是我們該管的了,讓那些邪氣自己發(fā)揮吧,你也提醒他了?!?p> “嗯……”
“別管這些了,本仙有預(yù)感還會再遇到他。”突然,胡韜壞笑著,“你說,錢若莘是不是沒有我好看?”
柳澄沖著他翻了個白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