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沐白早就察覺到自己對易瞳的并非簡單的發(fā)小之情,只是他沒有意識到,那份愛竟在心里深深扎根,越陷越深,仿佛已經(jīng)滲透到血液里,成為一個習(xí)慣,所以,他不允許,也不敢想象失去她會是怎樣。
想到這里,路沐白的眼逐漸清明,行,易瞳想做什么那就陪著她,嘴角溢出釋然而又無奈的笑,這樣仿佛輕松不少。
“她在什么地方工作?”路沐白問喬吟安。
路沐白了解易瞳,以她的性子,她不可能會向別人借錢,自己的事情不管怎樣都是要自己解決,可易瞳沒有想過,她了解路沐白,知道他不會準自己去干這些事,但是它想不到路沐白會為她屈服到這種地步,愿意跟著易瞳,做她喜歡做的事。
“呃,瞳瞳就在小諾兼職的那個餐廳工作?!眴桃靼部粗鴦偛胚€那么嚇人的路沐白這時候好像做出了妥協(xié),一時沒緩過來。
“具體地點!”真是簡單而直接。
“學(xué)校后街那邊不遠的霆琛音樂餐廳!”蕭諾解釋。
“謝了!”路沐白道完謝就飛速地跑了出去,把喬吟安的話給甩在后面:“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啊,她一會兒就回來啦?!?p> 喬吟安想到之前那么激動的場面,腦海中想象路沐白見到易瞳后的情景。
天哪,不敢想不敢想。
“小諾,快去追下路王子,我先通知一些徐初堯,這可是一級警報啊,我馬上跟上你?!眴桃靼矊σ慌源魷氖捴Z說。蕭諾這才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聲馬上跑出去。
萬一等會兒拉不開他們,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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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易瞳,你真的有種魔力,讓我……變得很自卑?!标愯鬏p輕地在易瞳耳邊囈語。
易瞳極度不喜歡別人碰到自己,尤其是還不熟悉的人:“你別、別這樣,放開我,我快不能呼吸了。”易瞳拼命想掙脫陳梓的懷抱。
“不,易瞳,我已經(jīng)壓抑的好久,這些天我看見你在餐廳工作的樣子,我不敢上前干擾你,你能不能不這樣對我,我已經(jīng)失去夢想,現(xiàn)在,我只想喜歡你而已啊!”陳梓有點崩潰地大喊著。我知道我不配,可是你就要離開了,我??????
易瞳的出現(xiàn),仿佛是照進陳梓生活中的一束光,他一向吊兒郎當(dāng),但是第一次想為一個人變得優(yōu)秀,只求能夠配得上他,但他更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他恨啊,他恨自己為何這樣渺小。
易瞳面對任何人自信的模樣,她坐在鋼琴前指尖輕柔的跳動,整個餐廳都為她陶醉的場景,都讓陳梓無法忘懷。
一個月,雖還不能上升到愛的地步,但也足以使一個人迷戀上另一個人,尤其對方是易瞳這樣無可挑剔的女孩兒。
陳梓突然松開易瞳,像個瘋子一樣瘋狂地控訴著這個世界:“為什么,為什么老天要這么對我,考得好又怎樣,只能在一個小小的餐廳里埋沒一生嗎?”說著,陳梓癱坐在地上,頭埋在雙臂,私語著。
這個世界是這樣殘酷,沒有錢的人就活該活在人類的底層嗎。
易瞳愣在原地,甚至忘記了逃離,不知為何,她有點想了解眼前這個絕望的男孩,他也不過20出頭,仔細看來,面容其實十分清秀,是什么樣的經(jīng)歷讓他如此自卑,如此痛恨這個世界。
“我從小生活在那個小山村里,那個讓我又愛又恨,夢想誕生而又破碎的地方,”陳梓向易瞳訴說“我知道,只有不斷的努力才能走出那個地方,才能改變一生,所以我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可到頭來,我考上了大學(xué),得到了什么?我回家,發(fā)現(xiàn)母親都不在了,呵呵呵,甚至為了不影響我高考都沒人告訴我一聲?!标愯鬟煅手?,淚水仿佛決堤的江河,傾訴給了這個第一次見面就鐘情與她的女孩。
這些事壓在陳梓心里太久太久,父親在陳梓小時候就去世了,陳梓的印象里沒有父親的足跡,而他最敬愛最珍惜的母親將自己最無私的愛給了他,選擇悄然逝去,這對一個剛成年的孩子是多大的打擊?
“陳梓,其實你是可以靠自己改變?nèi)松模阋嘈抛约?。”易瞳安慰他,她也只能這樣來幫助陳梓。
“呵!我拿什么改變,我家已經(jīng)破碎了,連上大學(xué)的錢都沒有,你叫我如何改變?nèi)松 !标愯髯猿啊?p> 易瞳搖搖頭:“不一定要有錢才能成大事,你看看有那么多創(chuàng)業(yè)的大學(xué)生都是白手起家,生意不是一樣做得風(fēng)生水起,而且,你并不比別人差啊,你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而已?!?p>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嗎?”易瞳的一番話對陳梓似乎很管用,陳梓忽的抬起頭問易瞳。
易瞳看向突然出現(xiàn)的如此充滿向往的目光,她不忍再抹滅這眼神里再次煥發(fā)的光芒,心里的聲音告訴她,這個男孩需要鼓勵,易瞳很堅定地注視著陳梓布滿血絲的眼:“恩,當(dāng)然!”
陳梓慢慢地起身,向易瞳走去,使得易瞳連連后退:“易瞳,你愿意相信我嗎?”
“我?”易瞳猶豫了一會兒,“當(dāng)然,我相信你會成功的?!彼?dāng)然沒有體會到陳梓的意思。
陳梓聽到女孩兒的話,不知道用什么來表達現(xiàn)在的心情:“易瞳,我知道我現(xiàn)在配不上你,但你放心,為了你,我可以洗心革面,我會讓你擁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他的語氣滿是對未來的希冀。
這突如起來的一段話讓易瞳呆住了,這???是在對自己表白嗎?
“你誤會了,你的人生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你要為自己而活,而我,只不過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易瞳從未如此耐心的勸解過自己的“仰慕者”。
陳梓低下頭,他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拒絕,這樣的自己怎么能配得上那么閃耀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