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我大驚失色,猶同被電擊了一般:“夜守?”
其實也不賴我大驚小怪,酆都夜守這個詞我小時候在家中的祖典里也見過,跟我們神關(guān)宗穗同樣的不入流,卻也很厲害。
在早年間的傳說里,是有酆都這個地方的,現(xiàn)在叫豐都,但跟我說的完全不是一個地方。按我們的說法,酆都是由酆都大帝掌控了一切,三千里酆都,六萬里鬼宮,四有良柱,不正罡風(fēng),六方枉獄,不昭罪翁。我不知道你們怎么理解這個地方,或者你們是通過什么渠道解讀過酆都,但我告訴你們,這里,絕對是你想像不到的煉獄。
酆都這個地方不同于閻羅地獄,能來到這個地方的人,哦不對,是鬼,都將永世不作輪回,沒有人會教你向善,也沒有有人會可憐你,你若作惡過及,便有人會來取你性命。
這個人,便是酆都夜守
有的老爺會問了,那鬼都死了,還能再死一次嗎?
是的,人死了化作鬼,而鬼死了,會化作顰。
就好比人怕死變鬼,鬼怕死變顰,而顰,是真的怕死,因為顰死了,就是虛無。
閑話說多,聊一聊這個酆都夜守。話說酆都大帝為了更好的掌管這片不法之地,在八萬八千里的土地上,每五十里安插了一個獄警,而這獄警,后來便有了酆都夜守的名。他們什么都不用管,遇見看不順眼的鬼就是一頓索命,先斬后奏,黃泉特許,所以發(fā)展到了現(xiàn)在,地下地上的活兒他們都能管,還沒人敢管他們。就造成了一種局面。
我們借神借鬼,他們不讓借,我們連屁都不敢放。
知道我為什么一驚一乍了吧。
驅(qū)神,我不敢說。弄鬼,我得管人家叫一聲爺。
不過我怕歸我怕,闖子倒是不以為然:“兄弟,我看你這臉煞白煞白,你怕別是缺血,我奶(也就是我奶奶)教過我一套補虧足血的方子,每個月都用得上,一會我給你抄一份??!”
我趕緊止住闖子,示意他別再丟人,繼而轉(zhuǎn)頭對董堯道:“恕我冒犯,依我拙見,今天這個事,怕是與小哥你脫不了干系吧?”
其實我這話說的也膽突,我也怕董堯突然竄起發(fā)難,以我屋里這幾個人,加一塊應(yīng)該也沒他敵手。
沒想到誰還沒動,闖子先站起發(fā)難:“好啊小白臉,我早看你不對勁了!說!你作禍人家外國小洋妞兒是什么居心!”說著就要伸手拽人家的衣領(lǐng)。
我一伸手沒來得及拉住他,就見董堯輕輕一笑,左手搭在闖子伸來的右手腕上,右手輕輕一指,也不見怎么,闖子就突然一翻白眼,昏了過去。
我本想發(fā)作,可我看得真切,董堯沒有想害闖子的意思,只是把他的魂魄逼了出來,又用咒結(jié)將它保護住。
董堯看了看我,聳了一下肩:“我沒有惡意?!?p> “我知道,”我苦笑道:“先放了他吧,咱們談?wù)務(wù)聝骸!?p> 董堯不置可否,右手一劃,闖子便睜開了眼睛,只是渾身無力,還癱軟在床上。
而老神父德拉姆基,更是一臉驚詫的看著我們,并偷偷的伸出了大拇指。
“這不是他們那邊兒的事!”董堯一指德拉神父,說道:“那是?(cheng)鬼,和餓死鬼不一樣,他是飽死鬼?!?p> “飽死鬼?”闖子不解:“活人死之前都講究個吃飽再上路,那不是人人都做撐鬼了?”
“不一樣,”我解釋道:“小哥說的,應(yīng)該不是飽死鬼,而是撐死鬼吧?”
“確實像您說的?!倍瓐蛘f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我跟了這個?鬼很久,一直跟到船上,本來打算用驅(qū)鬼跟它談判,沒想到它竟然占用活人之身,以此拒絕跟我回去。”
“您也知道,”董堯沉吟了片刻,說道:“我對付活人,并不在行?!?p> 我感覺我好像猜到了他來找我的目的。
“希望您能借五仙之威,把它打出來。”末了又加了一句:“人我不管,功我不貪,我只希望把它帶回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