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便由宮里的嬤嬤伺候更衣,和之前差不多,卻又差了很多,太子的新朝服也算趕出來的,雖是趕出來卻也是精致萬分,一針一線一角都細(xì)膩極了。
好不容易收拾好,又被染了朱唇,太子站起身子時,眼底還有些困倦的意思,嬤嬤笑著打趣了幾句,直到兩邊都推開了門,太子妃在眾人攙扶下走出來,柔弱的身子骨披起這皇衣,頭上又戴了許多樣式。
“夫君”
開口的一聲,把太子所有夢境皆打破,這張臉變了模樣,不再是他的阿宛,而是另一副惡心的嘴臉。
太子妃望著太子的目光,羞紅了臉,今日她要與太子一同進(jìn)宮,今日她要作為太子的平妻作為未來皇后一齊進(jìn)宮,這般一想,更是挺直了傲骨。
“想好了?”
“夫君指何物?”
“以后你便是皇后”
這句可不就是撩到她心弦上了,以后她便是真皇后了,以后她便能跟在他身邊了,以后,好多個以后。
“我不會碰你,每年過大節(jié),便去你院里轉(zhuǎn)悠一圈”
太子還是把事先說出來了,他不會碰這人,哪怕以后便是要與這人朝夕相處,也不愿背叛自己的心。
“夫…還是忘不了她?”
“嗯”
“那為何還要娶妾身,明明她比我更好”
是的,廖宛什么事都能完成的比女眷好,能護(hù)著太子,也能守著一方江山,太子的話,就宛如一把刀狠狠刺著她心里,是,她是比不上廖宛,是比不上他心里的這人,卻又何必當(dāng)著所有下人,說出這樣的話。
“她,很好”
但她不要我了,太子潤了目光,始終未能把最后一句說出來,與太子妃站在對立面,這根房梁就跟分割線一般,太子不愿踏出一步,太子妃想進(jìn)卻怎么也進(jìn)不去。
兩人唯一的話題,便是廖宛,也是老天瞎了眼,太子雖留在她身邊,心里卻沒她的影子。
“今日是您登機(jī)的日子,不提這些可好?”
皇后勉強(qiáng)的笑,低頭望向這身衣服,雖合身,卻刺眼極了,就仿佛要把她的一生都與身旁這無心之人綁住一般,只可惜,太子妃重不作后悔之事。
雙入雙出,皇宮門口鋪滿了紅毯,喜慶極了,今日是新皇登機(jī),自然要隆重些,特別是朝著大臣可都要穿身新官服,規(guī)規(guī)矩矩,恭恭敬敬等著人進(jìn)門。
廖宛還是跟著太子的馬車,今日她特意穿了一身紅衣,就是為了不再新皇登機(jī)時,以白衣出現(xiàn)他面前,又以紅衣落敗在地上。
還是荒無的馬車,廖宛的身側(cè),荒無今日也是一身紅意,看眸子似乎好幾日未眠,還泛著紅。
“將軍,今日…”
“別說不吉利的話”
甚至連馬車都掛滿了紅綢,撩開一角的時候,太子像是心有靈犀一般的轉(zhuǎn)頭,心里還有些期待,他知道廖宛會來的,那輛馬車?yán)锏模隙ㄊ撬?,但為何不望著他進(jìn)去?
是不是也在怕?是不是也在怕今日他進(jìn)去了,便再也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