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將軍是福伯念了大半輩子的人,他曾在廖老將軍的手下當(dāng)過兵,只是回來后被父母賣到了沈府,沈老爺子看在廖老將軍的份上,對待他也還算極好的。
福伯記了一輩子的恩,廖老將軍當(dāng)年在他最餓的時候給了一塊餅,怕餅被搶,還特意等著他吃完,這是福伯在這種地方還能撐下去的唯一希望。
“可要跟我走?”
廖宛又問了一遍,福伯沒有在她的眸子里看到半分嫌棄,可能廖家人天生就是不一樣的?
“好,好,奴才跟小姐走”
為了將軍,他斷個腿出沈府又能如何,只要將軍想,這條命都是將軍的。
只可惜,最后,廖宛也只是跟沈老爺子打了個招呼,沈老爺子痛痛快快的放人了,畢竟這種一直賴著不死的老骨頭,也是個累贅。
廖宛走在前面,福伯哆哆嗦嗦的跟著走,一步三搖晃的模樣讓街邊的人無不例外的皺了眉。
好不容易回到將軍府,廖宛一進(jìn)門,就被李副將圍著
“小姐回來了,餓…這位是?”
李副將也沒什么嫌棄的意思,看見福伯不穩(wěn)的身子,連忙攙扶著
“這是以前爺爺手下的兵,正好看見就帶回來了,李叔你給他洗個澡,順便拿身新衣服”
廖宛交代了一下,李副將把人帶了下去,福伯也沒有拒絕,估計若是真這身去將軍面前,可能會把將軍氣死。
等李副將把人收拾了一番,帶去廖老將軍的小院時,福伯一看見人就哆哆嗦嗦的準(zhǔn)備下跪
“你是,老福?”
時隔太久,廖老將軍都要認(rèn)不出來了,唯一記得的那雙眸子,也像是摻雜了太多東西,現(xiàn)在又是哭又是笑的。
“是末將,是末將”
“去去去,哭什么,你不是在沈府待得好好的?”
廖老將軍的拐杖說上就上,敲在福伯肩上,不輕不重,反正他還是咧著笑。
“小姐看他在沈府一個人,便帶回來了”李副將很會說話,剛剛給福伯洗漱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福伯臉頰上的烙印,估計這些年過的也不好,身上還全是青紫的痕跡,瘦骨如柴的模樣,讓他看了都寒心。
福伯原本還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開口,他不想讓將軍知道自己過的不好,卻也不想回沈府,正好,李副將原了話。
“對對”
“我就說吧,老沈那邊什么都好,就是沒人陪”
廖老將軍哼哼唧唧了半天,趕忙讓李副將在他的小院里收拾出一間空房,和福伯扯著以前的事,他不是傻子,能看出來福伯在說沈府的時候,那雙霧蒙蒙的眸子全是落寂。
那便扯些以前軍營的事,當(dāng)晚廖老將軍吃飯都多吃了大半碗,可是開心,還嚷嚷著要喝酒,李副將怎么勸都不聽。
最后還是廖宛過來,說福伯的身子需要調(diào)理,不能喝酒才作罷。
這世道就是這樣,有時候老天給你關(guān)了門也會給你關(guān)了窗,但總有那么一兩次,老天會把你想起來,再給你開窗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