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宛第一次聽到這些話,頗為好奇的問了慕荇那是什么意思。
慕荇先是愣了愣,然后搖搖頭只說了一句“罵人的話,你不要學(xué)?!?p> “哦?!?p> 顧離熏瞪著汪汪雙眸,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了,望著怒走的女孩,唐珺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他快步上前卻什么也沒捉住,唾手可及的素雅色裙擺卻像是有意識一般,在他伸手過來時,很靈性的在門口消失了。
什么都沒有捉住的唐珺微微沉眉,臉上難得出現(xiàn)了顯而易見的懊惱的表情。
眼睜睜的看著女孩一路走回他曾經(jīng)的房間......
這該如何是好?
回到房間的顧離熏鎖上了門,潔白的門牙咬了咬著下唇。
腳步生風(fēng)的走到臥房從柜子里拿出了藥膏。
“呵,我自己也能搽藥!用不著你!”
顧離熏坐在椅子上,從兜里掏出了不知哪里得來的小鏡子,鏡子很精致小巧,鏡邊還鑲著月季花邊。她拿起美人膏,擠出一小股淡藍色泛著淡淡清香的藥膏,對著小鏡子,一點一點的抹在她這張小臉上的三道鞭痕上。
清清涼涼的。
抹完臉上的,顧離熏放好美人膏,看著搽鞭傷的藥膏陷入了沉思。
‘離熏,真的不讓主人幫你?’慕荇小聲問道。
‘憑什么?我為什么要他幫呀!我難道非要他幫忙嗎?我自己不可以嗎?你剛剛沒看到他有多可惡嗎?’
這一連串的反問讓慕荇一時啞言。
過了一會兒慕荇才小聲的嘟囔:‘可是你背后沒有長眼睛呀,怎么搽藥?’
‘那又怎么樣,我自己也可以!’
話說著,她起身去檢查了一下門窗是否關(guān)牢。
看著決不妥協(xié)的顧離熏,慕荇和靈宛對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于是在顧離熏手忙腳亂下,慕荇和靈宛眼前一片黑幕了。
顧離熏青蔥玉手搭在束腰帶上,緩緩的解開束腰帶上的結(jié)子,一層一層的退去自己的衣服,漸漸露出潔白的肌膚。
越往下就看到縱錯交加的褐色鞭痕。
顧離熏將身前,自己能夠看到夠到的傷口都搽了藥,但是背后的那幾道鞭痕她還真的是無能為力。
且不說能不能夠到,單是看不見傷痕這一點就足以使她去找人幫忙。
搽藥不易,離熏嘆氣。
握著手里的藥膏,顧離熏開始搖頭晃腦。
一只手背過去,上下?lián)崦约汉蟊?,能感覺到這幾道鞭痕的大概位置,觸摸了好一會兒,才大致確定位置。
收回手,擠出藥膏,一點一點的抹在自己指尖下感受到的起皺的傷痕上面。
顧離熏保持抬手的姿勢良久,一點一點的去觸碰,將藥膏抹在傷痕上面,不過并不能完全準確的抹到傷痕,脊梁上中的地方她的手觸碰不到。
唐珺眸光凝視著緊閉的房門,心里有些不虞。
她既不愿我又何必難為自己。
但是,我好像收不了心了......
唐珺的思緒漸漸的飄回了與顧離熏初見的場景。
——六年前——
顧國的戰(zhàn)神王爺顧歷與顧國的神醫(yī)唐明奕是摯友,當年他們一個是皇室之子,一個是神醫(yī)后代,這二人不僅年少有為,而且志向還相當一致。
一個以武護國,一個以醫(yī)救民!
都是善良之輩,當初有這二人可謂是顧國之幸!
戰(zhàn)神王爺?shù)耐蹂ㄓ谛β澹┡c神醫(yī)唐明奕的妻子(陳曦)也是手帕之交,兩人從小認識,不是姐妹勝似姐妹,當年這兩對還是同一天舉辦的婚禮!
可惜,王妃的體質(zhì)偏寒,在陳曦受孕時,于笑洛的肚子還沒有任何跡象。
待唐珺出生六年后,于笑洛才懷上一胎,而這一胎就是顧離熏。
原本顧來與于笑洛兩人已經(jīng)不抱幻想了,沒想到婚后多年等來了這個意外之喜!
可想而知顧離熏的出生是有多少人期待著的。
唐珺在顧離熏出生后就經(jīng)常被陳曦帶去王爺府,與小小的顧離熏作伴。
遺憾的是,在六年前,顧離熏七歲那年,他國來犯,一直以來被百姓們追捧為戰(zhàn)神的顧歷積極應(yīng)戰(zhàn),雖然戰(zhàn)勝了,但是顧歷卻犧牲他鄉(xiāng),王妃也郁郁而終。
身為小郡主的她也被皇上接進宮了。
這一年唐家也發(fā)生很大的事,神醫(yī)唐明奕用藥不慎害死了十幾個人,一時間大家都恐慌了,唐家的醫(yī)術(shù)也遭到了很多質(zhì)疑與譴責(zé),地方官員竟聽信一面之詞,不出一天時間就給唐家定了罪!
男子充軍,女眷貶奴。
唐家人抵死不從,絕不認這不實的罪名,最后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
唐珺天資過人,自幼習(xí)醫(yī)習(xí)武,醫(yī)術(shù)高超,輕功了得,就因這輕功的速度快到讓飛箭都難追上,這一年他才14歲,他要與唐家共存亡卻被唐明奕甩了一個耳光!
不得已之下,他含著淚懷著唐家的希望逃了,一路南下。
唐家幺女,唐婉憶天資過人。就在唐家定罪的這一年她與丈夫剛好外出救治偏僻地方的貧民。在得知唐家消息后,才在匆匆趕回的路上遇見侄子。
于是姑姑姑父侄子三人躲進了這個深幽的山谷。
而這一切的變故都是沒有人想得到的,很明顯有人陷害唐家,可是對方來勢洶洶,當真是讓唐家顛覆以往!
這些變故,也讓唐珺與顧離熏徹底分開了。
唐婉憶將唐珺尚未學(xué)到的唐家醫(yī)術(shù)傳授給了他。
本來童子從房間出來,伸個懶腰瞥見不遠處的唐珺正像個木樁一般一動不動的站著,雙目無神,像是在發(fā)呆?
“師父你怎么站在外面吹風(fēng)呀?”
唐珺的思想被童子的聲音拉了回來。
望向童子,微微搖了搖頭道:“無事?!?p> 童子點了點頭然后進了廚房。
“唐家的仇該報了?!?p> 他輕輕喃了一句,清冷的嗓音隨著風(fēng)漸漸飄散。
半個時辰過去了。
顧離熏才堪堪抹好。
手臂都抬酸了。
甩了甩手臂,讓自己的手舒緩一下。
緩緩的穿上好幾層的素衣,系上腰帶打上結(jié)。
“總算涂完了!”
顧離熏不由的發(fā)出了感慨。
“陶離熏呀陶離熏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這樣也能搽完藥,真棒!”
她蓋好藥膏的木塞子將藥膏放回柜子里,然后起身拂了拂衣袖,準備出門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