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法術(shù)進程!”
治安官坎格從小巷中跑出,手中握著一柄細長的闊劍。
在他的身后,斷斷續(xù)續(xù)又走出數(shù)名治安官。
“速度有進步呢。上次是五分鐘,這次是...唔,四分四十秒左右。”
索波娜輕蔑地掃了一眼治安隊,然后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向克希拉爾。
風(fēng)在慟哭,克希拉爾感受不到任何風(fēng)吹打在臉上的力,但這近乎嗚咽般的聲音從未停止。
“最后一次警告?!?p> 坎格瞇起眼,闊劍散發(fā)出微弱的白光。索波娜從未在治安隊面前殺死過人,每當(dāng)被發(fā)現(xiàn)后,她都會興趣缺缺的放棄狩獵,而多次追捕她的坎格也認準了她接下來的舉動。
“也許你在想,我會把他放走?”
索波娜搖搖頭,把手背在身后,仰視著天空。
坎格的心中突然升騰起一股不安,因為這次的索波娜似乎不太對勁,于是他不再等待,舉起蓄勢待發(fā)的闊劍立刻沖向不老魔女。
然而索波娜沒有任何慌亂,甚至動也沒有動。坎格的劍刃停留在距離她脖頸一厘米的地方。
下一刻,治安官的身體猶如被某種霉菌感染了一般,黑色的斑點布滿他裸露在外的皮膚,白潔的隊服也沒能幸免。
不知何時陣法已經(jīng)停止運轉(zhuǎn),一位同樣穿著黑袍的英俊青年站在索波娜背后。
“我就知道您會出手?!?p> 索波娜很開心地轉(zhuǎn)過頭,注視著亞瑟斯。
黑法師沒有回話,他舉起右手,掌心處凝聚出一團黑色的能量,坎格的尸體迅速被分解成和它一樣的物質(zhì),然后飛向亞瑟斯的掌心。
“亞瑟斯???”
“他回來了!快去通報總督大人!”
“誰都行,留下拖延時間!我們不能...”
治安隊中傳出雜亂的喊叫,亞瑟斯注視著幾人,然后再次舉起右手。
黑色斑點再次出現(xiàn)在他們的身上,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這幫實力強大的治安官便失去聲息。
“這個人,放掉吧?!?p> 亞瑟斯將尸體吸收后,背對著索波娜如此說道。
“這里還有人么?”
索波娜疑惑地詢問。
“血祭品?!?p> 亞瑟斯回復(fù)著,同時隨便拾起一根樹枝,從隨身攜帶的瓶子中沾了些黑紅色的血液,在地上繪制起傳送陣法。
聞言的索波娜詫異地看向克希拉爾——后者正無聊的望天。
“為什么?他很特殊,應(yīng)該可以滿足您的胃口?。 ?p> 索波娜瞪大眼睛。
“不能碰。以后也遠離他,我只能說到這了。”
亞瑟斯簡短地回答索波娜,像是想要盡快脫離不老魔女身邊似的走入傳送陣法。
“您躲著我也沒用...會有一天的,請讓我為您穿上婚紗。”
索波娜含笑看著亞瑟斯的背影,就像新婚夫妻那般。
黑法師消失了。
“然后就是你這家伙...”
見黑法師離開后,索波娜的興趣消失殆盡,換上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離開我身邊。”
“拜拜?!?p> 身體上的禁制被解除,克希拉爾一臉輕松地擺擺手,然后向新住處走去。
“奇怪的男人...”
索波娜詫異地看著克希拉爾的背影,再次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后,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
“我又救了你一命?!?p> 舊神明,也可以改稱為雷伊頓,他那賤兮兮的聲音在克希拉爾心中響起。在亞瑟斯傳送到這里時,雷伊頓及時地遞過來一波神力,使亞瑟斯明白克希拉爾與神明有關(guān),從而使其解除危機。
“我說...為什么你每次顯靈都要挑在我出事的時候啊。”
克希拉爾在心里抱怨著,然后翻閱記憶尋找回去的路。
“巧合,巧合?!?p> 雷伊頓尬笑兩聲,然后拋出一個新話題:“說起來,你已經(jīng)見過鳴流了吧。”
“...所以我們的老板這么恐怖如斯,但連點工資都發(fā)不下來?”
“這是我們這一脈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她也基本上沒給我發(fā)過工資...”
雷伊頓小聲嘀咕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徹底沒了聲音。
轉(zhuǎn)悠了大約十分鐘,克希拉爾終于找到了亨利為他安排的住處。這是座三層高的小型城堡,卡露夏和艾多瑪正熱火朝天地坐在椅子上交談,見克希拉爾回來之后瞬間變得興趣缺缺。
“您回來了啊...”
卡露夏悠長地打了聲招呼,剛剛還十分精神的樣子瞬間變得疲憊起來。
“歡迎。”
艾多瑪也只是略微向他點點頭。
...原來我的地位這么低。
克希拉爾如此想著,在心中悲嘆一聲后坐到安斯塔普旁邊。
此時的占卜少女仍未醒來,不過好在雷伊頓還沒掉線,于是克希拉爾不停地呼喚上司的名諱。
“透支的太嚴重了,”
雷伊頓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在眾神隕落日受到那樣的創(chuàng)傷,僅僅幾千年的時間根本恢復(fù)不過來。才剛剛恢復(fù)一些元氣就創(chuàng)造分身,又連接了鳴流的映像,這么大的損耗會導(dǎo)致她沉睡數(shù)年的時間來修復(fù)?!?p> “有什么辦法加速她的修復(fù)么?”
克希拉爾在心中詢問。
“很可惜,沒有。鳴流的本體也在沉睡,負責(zé)映像的只是邏輯復(fù)制體。假如沒有安斯塔普作為鑰匙,你將沒有任何途徑和鳴流溝通。”
“那你呢?”
“...她巴不得我不去煩她呢,除了定期和我聊幾句,讓我匯報下工作,除此之外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p> 克希拉爾想著他們這一脈的關(guān)系可真是因吹絲挺,上司跟下屬就沒個正常關(guān)系。
“一點辦法都沒有么?”
想到不死國度密克蘇的問題,克希拉爾不死心地追問道。
“怎么說呢...也不是沒有?!?p> 雷伊頓像是要吊人胃口,他緩慢地陳述著。
“什么辦法?”
“拯救南部大陸,得到精靈種信奉的世界樹之靈的認可后,它將通過灌輸生命力的方法喚醒安斯塔普?!?p> “這簡單,不就是忽悠一棵樹么?!?p> 克希拉爾感覺自己很膨脹。
“但問題是...”
雷伊頓的聲音變得躊躇,像是在猶豫要不要說接下來的話。停頓了幾秒鐘,他終于說了出來。
“世界樹是棵變態(tài)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