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蘇先生在此,有感風寒?。‰捱@茶也喝了,天也聊了,想來也不打擾了。”
皇帝將茶盞放下,隨后起身,蘇子墨也趕忙起身,恭敬的跟在后面。
“陛下怎么能打擾呢,我這小小書院,應是蓬蓽生輝,日后想來這學子因陛下此行,會多些?!?p> “哈哈哈哈!”
大梁皇帝一聲長笑,隨后向著逐鹿書院的門口走去,而那白面書生,卻也是蹦蹦跳跳的跟在身后,并且不住的打量著蘇子墨。
蘇子墨明顯能感覺到此人內(nèi)力深厚,此時竟然有一道內(nèi)力探查自己的身體,想來應該是為了確認他是否真的沒有絲毫武道修為。
不過蘇子墨卻也看的開,從七重天開始,武修人士便能將內(nèi)力外放,感知周圍環(huán)境,若是尋常武修,還能抵擋,但是蘇子墨體內(nèi)一點內(nèi)力都沒有,根本沒辦法,所以這些年他也習慣了。
“陛下,您的茶...”
“送你了,蘇先生這茶煮的,是真有味道,回味無窮啊。”
到了門口皇帝回身,逐鹿書院內(nèi)閑雜人等卻又拜服在地,蘇子墨本就不想跪,再加之身體難受,所以還站著。但看皇帝近在眼前,卻也做出了要跪下去的動作。
“蘇先生便不跪了,想來你也喜歡跪?!?p> “謝陛下隆恩?!?p> “既然來了兩罐茶葉的禮也略微薄了些,朕就此封你客卿,日后便不要再以草民自稱了。”
“陛下,這...”
皇上看著蘇子墨那想要有些推辭的樣子,上前一步。
“你不愿意?”
“不敢,臣領旨謝恩!”
一路出了逐鹿書院,在皇帝的轎子前,蘇子墨都繃著一口氣,不讓自己露出馬腳。待到皇帝上了轎子,蘇子墨行了一個送客禮。
“蘇卿啊,你這身體寒疾,想來最怕陰寒,這年關將至,南方冬天清冷,再加之潮濕,又無取暖之物,我看著雙花城你還是別待了!”
此話一出,蘇子墨大喜過望,這么長時間鋪的路,終于走過了最后一關,但卻也不能顯露自己的本意。
“陛下,這南方的確陰冷,但...”
“哎…你莫要推辭,朕覺得這恒都城就不錯,恒都城雖在北方,冬季卻有火爐,火炕,并且北方天氣干燥,蘇先生便去京城養(yǎng)病吧!也能讓京城那些不爭氣的東西學學,走!”
“臣遵旨?!?p> 看著漸行漸遠的皇帝轎子,蘇子墨心里也是輕松了許多,這段時間,總算沒有任何差池的走完了這一步,現(xiàn)在也可以說自己能夠順理成章的再次回到恒都城了。
不過在走之前,他還是要做一些事情,不能這樣草率前去。
白狼營一路跟隨,漸漸消失在逐鹿書院的青山腳下,江離趕緊過來,扶住了蘇子墨。
在暖閣內(nèi),蘇子墨略微感覺好了一些,不過想來此次應該是把江煙雨前些日子調(diào)理的底子,全搭進去了。
路上,皇帝微微側頭,看著旁邊的白面書生。
“父皇,的確沒有絲毫武道修為!”
“那就好!”
...
夜深細雨,蘇子墨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思考著秋月城貪污的案子,從目前的線索來看,三大皇子都有嫌疑,再或者說,三大皇子都有插手這賑災銀兩的能力。
不過他突然想到了楚南王講的話,張康當初在秋月城征兵,這養(yǎng)軍隊最需要的便是銀兩,難道說這張康才是最關鍵的一環(huán)?但是為何青山孔洞中,會有二十多萬兩白銀丟棄在哪里,是什么讓這些本就是為了錢的亡命徒,放棄呢?
還有為什么風月閣的地下會有三十二具女尸,這和董永的妹妹又有什么關系?這些妙齡女子,為何會被人殘殺,若是為了一時好色,那也不對。因為風月閣下面的地道,指向極為明確。
而如今太子要折斷三皇子的慶歷侯這條臂膀,還會出什么奇招,三清司在查,又查出了什么呢?
蘇子墨想到這里,竟然覺得腦袋隱隱作痛,最主要的竟然是眉心原本武道靈脈的地方,如同被人拿只刀刺一樣,雖然如此但卻在后半夜沉沉的睡去了。
...
兩日之后,皇帝離去,帶走了那二十多萬兩白銀,整個雙花城也算是安寧了下來,接下來就是查這個案子。
神醫(yī)江煙雨此時幽怨憤怒的小眼神再次聚焦蘇子墨,手緩緩的從他手腕抬起,但卻不像最初那般,面色凝重。
“近幾日你好好修養(yǎng),我調(diào)幾服藥,最起碼能讓你入京途中寒疾不發(fā)?!?p> “謝謝江伯伯!”
突然又聽見江離那大嗓門往進走,蘇子墨現(xiàn)在聽見江離的聲音頭都疼,他并不討厭江離,只是討厭這家伙沒事干瞎吵吵的本事。
“好消息,好消息啊!”
當江離進門的時候,迎來的卻是江煙雨和蘇子墨兩人,那幽怨憤怒的小眼神,還有青嵐的盈盈一笑。
“?。∥矣譀]禮貌了啊,但是我找到好東西了,陽須木,至陽之物,對院長的病有好處!”
江離有些不知所措的拿出手里一段棕色的木頭,上面一股清香極為特別,緩緩暈開。
“江離,你每次做的都是好事,就是你這方式改改,聽見沒!”
“是,院長!”
江煙雨白了一眼江離,隨后拿過了木頭,細細看看的確是陽須木,這東西對寒疾有一定的作用。
“我先拿回去想想,這東西雖然是至陽之物,但是用不好恐怕適得其反?!?p> 不過蘇子墨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的五木斷金盒,這陽須木他在古籍中見過,千年樹根,才能被稱為陽須木,極為難得,所以他想試試。
“江伯伯,我這五木斷金盒,能用嗎?”
蘇子墨拿出五木斷金盒,遞給了江煙雨,卻發(fā)現(xiàn)一絲奇異的變化,只見在陽須木靠近五木斷金盒的時候,盒子中突然爆出一股熱量,那足有人胳膊長,與人腰一般粗的木頭,竟然瞬間少去一半,融入了五木斷金盒的其中一面。
那五塊寶石,加之上面的金絲紋路,竟然開始變化,其中機關運算,極為復雜,蘇子墨都不能看清,不一會后,五木斷金盒的這一面似乎是解開,不過只是將盒子其他六面的黑寶石移動到了這一面。
蘇子墨想想,這東西和他前世的魔方非常相似,只不過人手擰不動,只能用這些特有的木頭來驅(qū)動,但為什么是五木斷金,盒子明明一共有六面啊。
“哎,可以啊,還差四種木頭就行了。”
江離有些興奮的喊道,他也沒見過這玩意,完全一副看稀罕的樣子。
“可以個屁,你知道這半段木頭,說不定能讓他多活幾年呢!”
江煙雨惡狠狠額踹了江離一腳,隨后將盒子丟給蘇子墨,徑自離去了。
江離撓撓頭有些不知所以,自己從進門,好像也沒做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