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七公主與眾人同樂,在甲板上大吃大喝,好不快活。
被人抬進房間,睡倒之前,還在大聲嚷嚷,說她還沒喝夠,說她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這么快活過。
當時,尚游在心里默默吐槽:原來,椰島國的公主就這樣???別說,還挺可愛。嘖,真不該去大明皇宮當那勞什子的妃子,真該去蒙古嫁個野王爺!
話說這七公主雖然性子莽了點兒,到底也是燕九霄與蘭心竺唯一留在身邊的女兒,集萬千寵愛,享一島榮華,吃不得半點苦頭,受不得半點勞累。
一頓燒烤宴下來,小公主就累得癱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這也是張撻與陶驤還能輪流換班,或去小廚房幫忙,或能稍微歇息一下的原因。
到了這天晚上,公主一覺醒來,覺得十分寂寞與饑餓,連吃了三份小念做的彩蔬魚粒飯,喝了三碗蟹味菇大蝦雙鮮湯,恢復(fù)了元氣,精神十足,就開始找茬兒了。
“天吶!我居然睡了這么久,我是屬豬的么??”七公主被自己的睡績驚呆了。
“公主,你今年十六歲,是屬兔的……”沁兒糾正她。
“呀,我睡了這么久,岳夫人她有沒有來找我呀?你們是不是沒禮貌地把她打發(fā)走了?”七公主想起了她的“新閨蜜”,每天都來找她閑聊一會兒,并在吃飯時刻賴著不走的秋夏子。
“岳夫人她……”
“岳夫人她已經(jīng)不在了!”
沁兒還在想著該如何將昨夜里發(fā)生的兩件大事,以婉轉(zhuǎn)一點的方式,講給七公主聽,叫她不要太受刺激。沒想到,她的張撻哥哥嘴巴這么快。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坐小船走了?”七公主的腦回路,一向直來直去地,不打彎。
“昨兒個夜里,這條船上發(fā)生了很多事。”張撻的腦子,跟七公主其實差不多,“先是刺客上船,來殺非劫兄!還好,被戒空小師傅和尚少俠攔住了。說是來自神秘組織的殺手,來取非劫兄性命,萬幸非劫兄好人好報,并沒有得手。緊接著天亮了,阿盈在岳夫人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岳夫人已經(jīng)咽了氣……”
“什么?!”
七公主的心情隨著張撻的回憶,此起彼伏,從床上彈起又坐下,終于講到了“岳夫人已經(jīng)咽了氣”,她一下子情緒大爆發(fā)。
此刻,沁兒的腦殼很疼,她是比小念更加熟知七公主什么脾氣的人。從此,這間小小的屋子,怕是再也關(guān)不住這位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公主了。
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這么嫌棄她的張撻哥哥。
***
另一間屋子里,岳巒山等了許久,先后將薛衍、戒空和尚等了回來,卻還沒有等來他吩咐阿盈再去小廚房端的那三碗鮮湯。
薛衍右眼突突突地急跳了三下,他心道:不好!
與此同時,戒空和尚脖子上的那串樸拙至極的念珠,竟也光澤微閃,令那一向淡定自如的小和尚,也心神不寧了起來。
兩個人再度互看,沒有任何語言上的交流,便默契地奔了出來。
一個向著小廚房的方向,一個轉(zhuǎn)身去往阿盈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