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性格都是復(fù)雜的,甚至是矛盾的,有招人喜歡的地方,也有令人生厭的地方。比如,已經(jīng)死去的秋夏子,再比如,在場的每一個人。
即便完美無缺,渾身上下仿佛散發(fā)著圣光的戒空小和尚,在家中也沒少生受他父親大人的嫌棄。
不然,也不會強行送他去南山寺,修心養(yǎng)性。
“秋夏子被殺”案的第一嫌疑人——秋少白,被戒空小和尚恭恭敬敬請來尚游房中,面對著死者尚在床上,未來生死不明的夫君,第一句話問的便是,“她當(dāng)真已經(jīng)死了么?”
“很不幸,內(nèi)人她被一箭穿喉,當(dāng)場殞命?!?p> 岳巒山這一日之內(nèi)便老了十歲,頭發(fā)白了一大半,不知是傷心太過,還是中毒太深。
“唉?!鼻锷侔茁犃T,有些些失望,“原本想親手給她一個不大不小的教訓(xùn),唉!出手晚了?!?p>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你還真是個怪人咧!”沁兒忍不住撇嘴,“打一上船便盯著人家夫人瞧,我原以為你是心中愛慕于她!沒想到,竟是恨她恨到……人都已經(jīng)死了,你還沒得一句好聽的話?!?p> “小丫頭,你這是年紀太小了,個中道理,不甚了了。這愛與恨之間,本就沒多大分別吶!”
說話的人是蘇頸僵。
他原以為,秋夏子人已經(jīng)死了,岳巒山病到垂死,事情該告一段落。沒想到,奄奄一息狀的岳巒山仍將他叫到病榻前,繼續(xù)查賬。
岳府上的虧空因秋夏子而起,他可是半塊兒銀子都沒撈著!
他辭去了椰島國的公差,跟著岳巒山混,是為學(xué)人之漁,而非取人之魚,誰知竟攤上這么一個女主人?
岳巒山會信他的話么?如今秋夏子已死,死無對證。
他有幾張嘴,都說不清了!
“等等。”尚游也開口了,他以直線思維揣測,“這秋夏子姓秋,你秋少白也姓秋,你們不會是有什么親戚關(guān)系吧?”
“呸!”秋少白淬了一口,很是不屑。
“那你與內(nèi)人……究竟有何恩怨?”
岳巒山也奇了怪了,他與秋夏子成親四年,從未聽她說起過“秋少白”這個人。
“她曾經(jīng)當(dāng)眾折辱過我的授業(yè)恩師,說他耗盡了心血寫出的《桃花庵歌》是狗屁不通,于國無用!我?guī)煾改水?dāng)今天下第一才子,哪里輪得到她指指點點?”秋少白越說越是氣憤,“她才是真正的狗屁不通,粗俗至極!仗著有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武將爹爹,隨意損人尊嚴,奪人夫君……”
“不過是口角之爭,又何必……”
“我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xùn),從沒想過要出手殺了她!”
“誰能確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還有你口中的師父,到底存不存在???不會是你編的吧?!鼻邇和^上了勁。
“他的師父,便是我的師叔?!睏罘墙僬f。
“他的師父,也是我的師叔。”戒空也跟著說。
眾人都聽愣了。
尚游笑了起來,打趣道,“沒聽說過啊,什么時候南山寺的弘忍大師,也拜入了神捕門門下?”
“我總共有三個師父。”
“沒辦法,父親大人他盼我成才心切。”戒空小和尚他慢悠悠地解釋,“可惜,我不太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