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唐逸涼花了半個小時的功夫,將《橋邊姑娘》兩個人分別要唱的部分給劃分好,打印出來,放到了餐桌上。
唐小茶圍著圍裙,正在切土豆絲。
忽然就聽到了唐逸涼唱歌的聲音。
“暖陽下/我迎芬芳
是誰家的姑娘
我走在了那座小橋上
你撫琴奏憂傷
橋邊歌唱的小姑娘
你眼角在流淌
你說一個人在逞強
一個人念家鄉(xiāng)
風(fēng)華模樣/你落落大方
坐在橋上/我聽你歌唱”
唐逸涼的聲音,原本就如同月光夜色,微涼如水,這首甜甜的歌曲,被他唱出了與眾不同的感覺,似乎在柔美中,摻雜了一絲小小的失落和憂傷。
唐小茶微微有些發(fā)癡,菜刀還在機械的切著土豆絲。
為什么自己要有這么一個厲害的青梅竹馬呢?
唐小茶在心里忍不住想,畢竟,這樣子的青梅竹馬,讓她這位做他青梅竹馬的……壓力,很大的呢。
唐小茶想著,忽然間就是慘叫了一聲。
“啊!”
痛苦的聲音,自廚房中傳了出來,讓正在唱歌的唐逸涼,頓時停住了。
他立即打開跑到廚房,然后眼前的一幕,觸目驚心,令他心疼。
唐小茶看著流著血液的手指頭,那傷口處,散發(fā)著痛楚,令她咬住那粉嫩的紅唇,真是,太倒霉了,都怪唐逸涼唱歌!
“怎么這么不小心?!”
唐逸涼言辭變得極為的冷厲,可以說是極度的冷漠無情。
可是,那眼神中濃濃的心疼之色,卻是出賣了他。
是的,他心真的很疼。
真的。
不騙你們。
唐小茶低下頭,眼眶浮現(xiàn)一弄水霧。
不知道這層水霧,是因為手指上傳來的痛楚造就的,還是因為唐逸涼的訓(xùn)斥而內(nèi)心委屈產(chǎn)生的?
反正,唐小茶此刻,就是想哭。
“先這樣擠著傷口,到沙發(fā)上去,我去拿藥箱。”
傷口不算大,唐逸涼微微放了心,但是動作卻是沒有絲毫停緩,迅速的回到房間,把藥箱拿到了沙發(fā)上。
唐小茶此刻,還在茶幾旁邊站著,小臉蛋兒因為痛楚,可愛的皺了起來。
“過來,我給你涂抹些藥水,防止傷口感染?!碧埔輿鲚p輕的道,聲音沒有了往日的清冷,反而多了一絲絲的蠱惑。
唐小茶乖乖的跟著他走過去。
坐在沙發(fā)上,唐逸涼拿來藥箱,在傷口處小心翼翼的擦著藥水,動作溫柔。
“嘶~”
藥水一涂上,沙沙的痛楚令唐小茶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疼嗎?”唐逸涼柔和的問。
“疼。”唐小茶乖乖的如實說道。
“知道疼了,切菜的時候,怎么不小心些?”唐逸涼道。
唐小茶聞言,微微撅了撅粉嫩的嘴巴,心中憤憤的想,還不都是你害的,還有臉說我。
哼!
壞唐逸涼!
唐小茶在心里不服氣的想著。
可是,她很快就被眼前的少年,給迷住了。
此刻,少年低著頭,認認真真的處理著她的傷口,或許是為了想減輕她的痛楚,少年還用那性感薄薄如蟬翼般的嘴唇,時不時在傷口上,吹幾口氣。
往常冰冷的眸子里,此刻已經(jīng)盡數(shù)被一種她讀不懂的眼神充斥,雖然讀不懂,但她很享受。
因為,這眼神里,是她好久沒見到過的溫柔。
她又想起了小時候。
自從唐叔叔把他寄養(yǎng)到自己家的第一天起,唐逸涼就經(jīng)常欺負她。
有好幾次,他把她欺負的哭了,他就會格外的慌,然后眼神溫柔,動作很輕的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
那時候,他們才六七歲。
好小。
可是,那溫柔的眼神,唐小茶卻是深深的記在心里。
這個溫柔的眼神,被她保存在心底好多年。
如今,仿佛曾經(jīng)的畫面再度上演。
那溫柔的眼神,再次重新。
“唐逸涼?!碧菩〔韫硎股癫畹慕辛艘宦暋?p> “怎么了?”唐逸涼語氣還是那么冷。
“額,沒什么,就是想叫一聲?!碧菩〔柽@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走神了,連忙說道。
“神經(jīng)病?!碧埔輿鲆宦犨@個回答,忍不住吐出這三個字。
唐小茶臉色立即就黑了。
你說誰神經(jīng)病呢?
你才神經(jīng)病呢!
哼!
虧剛才自己還在心里那么煽情!
哼!
臭唐逸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