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風(fēng)靡長安之前,就已經(jīng)先賠了個底兒掉咯!”
站在院門口的花獲著了一件深灰色布袍,搖著折扇信步走了進(jìn)來。
“阿爺?!薄鞍?!你那看熱鬧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倆人異口同聲,前者故作正經(jīng)地?cái)n了下山羊胡,一屁股坐在了石桌上:
“這話怎么說的,女兒就算再不成器,為父也斷不會取笑的??!”
說著,捏了幾粒櫻桃放進(jìn)了嘴里:“嗯……還挺甜?!?p> “這還不算笑話啊……”花惜顏噘著嘴把盆子抱在了懷里,抗議道,“您還想怎么笑話?”
“嘿,你問問崇明,當(dāng)初我笑話炫兒的話可比跟你說的難聽多了!”
花獲伸長了手去夠櫻桃,一把抓了十幾粒,得意地笑道:“這最多算是用言語小小地鞭策你一下,為父還是很愛你噠!”
“……”花惜顏篩糠似的抖了抖肩膀,嫌棄的拍了拍肩膀,“咦~咦……”
“你看,你還不信我……”花獲委屈地噘起了嘴,“崇明,你替為父說幾句話嘛!”
“呵……呵呵呵……”
花煜憋了半天才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說完就卡殼了:“顏兒,阿爺?shù)脑捤悴簧先⌒Α?p> “阿兄……”花惜顏撓了撓后腦勺,不尷不尬地來了句,“阿嫂還在月子里,你出來好一會兒了,要不先回去看看?”
“!”花煜眨了眨眼,為難地看向了花獲。
“咳,時(shí)辰不早了,你是該回去了?!?p> 被花惜顏戳了一下腰的花獲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為方才想起還不曾給倆孫兒起名,便擬了幾個名。”
說著,從袖口掏出了一張宣紙:“你和苒兒挑挑,定下了便寫進(jìn)族譜里吧?!?p> “阿爺,您定便是,”花煜受寵若驚,雙手捧著紙卻并未打開,“兒如何能做主呢?”
“你自己的娃兒,本就該你自己起名、起字嘛,”花獲拍了拍他掌心的紙,道,“名我?guī)湍銛M了幾個,字可就別指望我了。”
說完,沖院門偏了下頭:“好了,再不走我可放狗咬你了??!”
“嗚~嗷——!”花焰配合地叫了一聲。
本意是抗議花獲把他當(dāng)成狗,但在花煜看來,這是在配合老爹趕他走呢,遂行了一禮:“多謝阿爺,兒告退?!?p> “去吧,”花獲擺了擺手,自然地拿過花惜顏隨手放在身側(cè)的盆子摟在了懷里,邊吃邊說,“明兒一早你也得去賑糧呢?!?p> “唯。”花煜應(yīng)聲,出了院子。
“聽說李瑾那臭小子送了樣?xùn)|西給你,”花獲直視著前方,坐在他身側(cè)的花惜顏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倒是舍得?!?p> “不就是塊石頭么,”花惜顏沒來由地心虛了些,順了下散落的額發(fā)道,“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p> “有眼不識金鑲玉啊你,”花獲放下盆沖她勾了勾手,后者順從的把石頭放在了他的手里,“認(rèn)得這個字么?”
“卍?”花惜顏看了下石頭,答。
“我是說這個字,”花獲指著上面的“曌”字說,“這是則天順圣皇后的凰璽,可號令三軍,任免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