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扒門縫偷窺的糖糕同志,摸摸下巴,非常慶幸自己從來不長胡子!哼,沈越再敢?guī)е顺靶λ妥屗^來看看,小孫醫(yī)生是怎樣給隊長刮胡子的!
孫幺藥把小刀子在李建白衣服上擦擦,又摸了一把人家光溜溜的下巴,小刀子一收,走了。
李建白就覺得下巴上被摸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燙得厲害。該不會被刮出血了吧!
孫幺藥出門一趟,和周寶田抬回來一口半人高水缸。
“今年新醬,剛發(fā)好的!”孫幺藥給過來觀望的葛元師弟解釋,又問周寶田,“我要一百雞蛋,一百鴨蛋,你家呢?”
周寶田往家跑:“我回去問我媽!”小孫哥腌的蛋都可香可好吃了,今年一定要磨著老媽多腌一些!
孫幺藥炮制藥材準(zhǔn)備做腌蛋的醬料。
李建白偷偷看了一眼,咂舌。光藥材就一大堆了,真的是做腌蛋不是做藥蛋的嗎?不過,雖說小孫醫(yī)生做出來的東西,味道比較機械,單一化,但有些東西只吃一種的話真挺好吃的,比如烤肉。
于是,本著有便宜不占是混蛋的原則,李建白說:“我要鴨蛋?!兵喌按螅入u蛋實惠多了。
孫幺藥:“不報銷。”
糖糕艱難挪出西廂,挪到醬缸旁邊,眼睛亮晶晶的:“男神,我也要,我要寄回家,我爸媽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蛋!”
李建白:“……”你怎么知道好吃!
孫幺藥:“不報銷?!?p> 糖糕:“隊長有津貼。”
臥槽!一個個的都他媽欠揍!
李建白摸摸口袋,空蕩蕩的,才想起工資卡早就被沒收了,打商量:“先賒賬,從下月工資里扣。”
孫幺藥:“鴨蛋三十五塊錢一個,雞蛋三十,算算你一月工資能買幾個。”
李建白頓時覺得自己好窮。
糖糕羞澀一笑:“我的也從隊長工資里扣,我要的不多,三十個鴨蛋二十個雞蛋就好?!?p> 李建白:“……”好想揍他!
等醬料做好,孫幺藥帶著葛方,去村長家取回讓人幫忙收上來的土雞蛋土鴨蛋,看看還有幾個鵝蛋,也一并收下了。
一個又一個罐子被放進地下室,醬缸也眼瞅著空了。
孫幺藥出去不大會,又弄了一缸醬回來,和原來那缸的味道半分不差。
周寶田摸著自家兩個腌蛋罐子,問:“你把水生哥自家的醬也給要來了?嫂子會跟水生哥打架的!”
孫幺藥理直氣壯:“不是要的,送的?!?p> 你坐人家炕頭上瞅著人家窗外的醬缸念叨今年醬不夠,還說不是要的,小藥哥你可真敢說!
孫幺藥真心冤枉,他是找上門去打算讓人再幫忙發(fā)一缸的,誰知道怎么的,平時摳摳索索的水生嫂子,突然那么大方直接把家里那缸送過來了呢!難道她娘家弟媳婦真的懷上了不成?看來以后業(yè)務(wù)可以增加治療不孕不育這一項了,能遇到幾個不差錢的就更好了。
天一直沒下雨,空氣都干得讓人肺疼。
孫妙應(yīng)找了村長,準(zhǔn)備請打井隊過來打井。
“井我打在那塊地的最南頭,靠著周奇那邊,電表電閘上鎖,一戶一把鑰匙,每次用多少電自己記在本子上,我可不包電費?!睂O妙應(yīng)說。丑話得說在前頭,電費不值幾個錢,可也不能當(dāng)冤大頭。他可以與人方便,卻也不能讓人覺得理所當(dāng)然。
村長應(yīng)下了,又看看趴在孫幺藥腳邊的大狗,贊了一句:“這狗長得真好!”
麥克白專心啃孫幺藥鞋后跟,連眼睛都沒抬。
“軍犬?!睂O幺藥摸了摸麥克白狗腦袋。這只肥狗自從吃了藥丸就乖多了,見人也不齜牙了,難不成真有成靈寵的資質(zhì)?
“你家里那幾個帶來的?他們這回可呆的不短?!贝彘L說。
“嗯,”孫妙應(yīng)點頭,接話道,“就快走了,好的差不多了?!?p> 村長猶猶豫豫問道:“那回,我聽著山里有打槍吧!”
孫幺藥笑笑:“是啊,山里不是有狼群嗎,我拜托他們找人給攆深山里去了,追了好幾天呢!”完全睜眼說瞎話。
村長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大伙半夜都能睡個踏實覺了。”
孫妙應(yīng)咳嗽了一聲,說:“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山上兔子特別多,就在山邊子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就抓了好幾只?!?p> 孫幺藥接話,“就小白,小半天功夫就叼回來二十多只?!?p> 村長心底有些發(fā)涼,狠狠抽了一口煙,沉吟半晌,說道:“我小時候有一回也是兔子滿山,接著大旱三年,兔子沒多久就都成了干糧?!贝蠛等?,死人何其多!那個年代還沒有雜交水稻,也沒有高產(chǎn)化肥!
孫家兩父子沒接話。
村長沉默片刻,又說:“去年天道不好,今年到現(xiàn)在也沒見下雨,大地里莊稼可不好活?!?p> 村里每人四畝地,像孫家這樣八畝地全部分在一起的全村也就這獨一份,因為他們家要種藥材,而且這邊地也不是很好。村里分地是按等級往下分的。一類地每人半畝,離村子最近,村里大多人家都種了來錢快的蔬菜,幾家合打一口井,并不缺水。二類地離村子稍遠,每人一畝半,是缺水那幾年由稻田改的旱地。三類地每人兩畝,離村子很遠,照顧不便,都是種的莊稼。莊稼用水少,主要靠天下雨,雨水不夠才會抽水澆地。也是前些年打的井,一二十戶二三十戶這樣合打一口。若是旱得狠了,澆水時排隊就要排上很久,錯過農(nóng)時的話直接影響的就是收成。
孫妙應(yīng)拿出厚厚一沓錢:“三哥,我把三十年包地費全給交了。按開春說好的,我照一類地出錢,一畝一年三百,一包三十年。你把錢點點,沒問題的話咱現(xiàn)在就把文書寫了吧!”
村里土地管理嚴(yán)格,減人去地,進人加地。雖然家里來了一堆道童,都是年紀(jì)小的,也不能入戶分地。以后世道還不知道怎么樣,先把地捏在手里再說。
拿了包地文書在手,孫妙應(yīng)松了一口氣。有地,有水,總不會缺吃的。陶老道和葛方還在外面運貨,實在不行,讓他們也幫忙收點存起來。
出了村長家大門,麥克白叼著孫幺藥褲腳把人往小賣部方向拖。
孫幺藥咬了一陣牙,跟著去了。小賣部五塊錢一個的鹵雞腿,麥克白一頓能吃一盆。自從在周寶田那里嘗過這種雞腿的味道,小賣部每天的進貨量瞬間翻倍。
提著一大兜子雞腿回家,孫幺藥進門就喊人:“小的們,有雞腿吃了。我還買了涼粉,待會兒葛元做些調(diào)料,把涼粉冰一下,晌午吃正好!”
吃雞腿,一人一個,小白一盆。傷員糖糕同志干看著。
孫妙應(yīng)用腳踢了踢小白的飯盆,道,“你以后要吃雞腿,自己上山逮兔子和野雞,讓你大白哥給你鹵?!?p> 李建白:……一天不使喚人,會死么?日后還要專職做狗糧嗎?
孫幺藥扭頭看著口水直流的重傷員,說:“外頭做的不衛(wèi)生,你不能吃。”肚子被豁那么一個洞,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美好日子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了。
然后補充說:“當(dāng)然,你家隊長以后給小白鹵的,可以吃上一點。”
小白和糖糕雙眼小燈泡一樣射向自家神廚隊長。
李建白頭都不抬:“不會。還要照看餅干作坊?!?p> 孫妙應(yīng)想了想,說:“作坊葛元去,你教著?!弊鞣坏墓芾聿荒茏尷罱ò坠苤吘共皇谴謇锶?,他還要回去拯救世界?!拔疫@有一張鹵肉古方?!?p> 孫幺藥舔了舔嘴,回味無窮的說,“照著做唄,可好吃了!”他也照著做過,味道,還是別提了。
糖糕雙眼瞬間從小燈泡變成大燈泡:“隊長,有方子!”
小白猛蹭大白哥哥的大腿:“汪!”哥,小白要吃鹵肉!
桌邊一群小腦袋抬起,炯炯有神。
孫幺藥不等人拒絕,嗖一下跑出去找材料。豬骨,跑隔壁村買了土豬找人殺。羊骨,這個不用買,可以用自家的。牛骨,特意跑了一趟縣城才買到。
等到孫幺藥開著小箱貨滿載而歸,又操起刀直奔后院羊圈,李建白只好默默走進廚房。
孫幺藥打下手。洗洗切切,放作料隨手一捏分毫不差。
熬鹵汁的香味飄出好遠。
孫幺藥去外面地里摘菜,周寶田紅著臉問:“小藥哥,你家又做啥好吃的了?”
雖說每次小藥哥做了什么好吃的都會送他家一份,每次他都要吃掉大半,但是,這次真的好香啊!他在自家院子里都能聞到!他不是饞的,真的!他哥還說,就著香味都能下兩碗飯呢。
孫幺藥說:“做鹵汁呢,以后就有鹵肉吃了,下次叫你哥陪我去抓兔子,回來給你鹵一盆兔子腿吃?!?p> 鹵汁是好物,保存好了可以放很久——就算李大廚走了他也不愁吃了!整頭土豬,骨頭用了,肉還在,還有醬肉。醬肉也耐放著呢!唉,一個冰箱兩個冰柜好像有點不夠用,干脆再去搬臺雙開門大冰箱回來好了!
第一批鹵肉已經(jīng)下鍋了。
聞著香噴噴的鹵肉味兒,院子的大小道士們,覺得人生還是很美好的。
打井很順利。打井隊是隔壁鎮(zhèn)上的,得管飯。
孫妙應(yīng)家里人多還有傷員。飯是在村長家里做的,做飯的是村長兩個兒媳婦。孫幺藥也沒上手,給送了一塊豬肉一塊羊肉,又從籠子里抓了四只兔子送過去。用什么菜直接叫人去他地里摘,啤酒去小賣部里搬
酒菜很硬,有點冤大頭的感覺。孫妙應(yīng)也沒辦法。他家才殺了一頭豬一頭羊,籠子里兔子成群,總不能自己在家里大魚大肉,給別人就摳摳索索上些青菜豆腐吧,傳出去臉會丟掉隔壁鎮(zhèn)子的!
當(dāng)天井沒打完,打井隊住下了,本來是要在井邊打地鋪的,村長沒讓,給安排了幾戶有空屋子的人家。又管了一頓晚飯。
第二天上午又干了大半天,出水了。孫妙應(yīng)嘗了一口,井水清冽甘甜,水質(zhì)不錯。
送走打井隊,孫妙應(yīng)拿了兩百塊給村長家?guī)兔ψ鲲埖膬蓚€兒媳婦,都強推著不要。
你們推辭之前要是沒先偷看公爹臉色的話會更有說服力!兒媳婦不敢要,那就不要吧,等回頭一家送一刀肉好了。
大仙語錄
有一次一個回國的姑娘,九零后,和她的合作伙伴來我們這開服裝發(fā)布會。 很有格調(diào)! 衣服款式也很法式的風(fēng)格。當(dāng)時以為她們能做起來…… 一年后再碰見她,她和伙伴們鬧僵了,說是因為大家工作風(fēng)格不同。 我閑著無聊也就跟她八卦了一番,哎……設(shè)計師和商業(yè)賺錢模式的水土不服。不能說誰對誰錯,只是立場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