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p> “袁頡的貨不見了,我們翻遍了整個悅?cè)A樓都沒找到?!睍x松肯定地說。
“呀!大意了!昨天晚上我抓住袁頡以后,我就以為萬事大吉了。沒想到還會出這么一檔子事?!?p> “從奉賢縣趕到郡守府要多少天?”顧騁遠問。
“急趕慢趕,最快也要三天的時間。”晉松回答顧騁遠。
“也就是說,我必須七天之內(nèi)找到這批貨,不然,我就完蛋了。”
丟了奉賢縣縣令的官職,查起案來就會非常麻煩,那九十九件案子,就更是遙遙無期了。
下一任的縣令,怎么可能會讓他的前任插手他的政務(wù)。
我必須找到袁頡的這批貨!
必須!
找到!
袁頡剛被抓住,天上那人的后招這么快就來了。
消息夠精通的呀!
冷靜!
冷靜!
再冷靜!
顧騁遠逼著自己冷靜!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慌!必須冷靜!
“袁頡還在縣衙大牢里?”顧騁遠問道。
“對!人還在縣衙大牢里?!?p> “人被抓回來了一個晚上了,我都還沒去見過他,現(xiàn)在來看,有必要見上一面,從他身上挖出點線索來?!?p> 顧騁遠和晉松一起去縣衙大牢,當?shù)酱罄伍T口的時候,就聽見里面?zhèn)鱽碓R的聲音。
“煙!我要煙!”
“我受不了了,快給我煙!”
聲音凄慘,讓人生出憐憫之心。
看來他也吸食鴉片了。
顧騁遠和晉松一起走進了大牢,牢頭帶著顧騁遠和晉松來到了關(guān)袁頡的牢房。
牢房門口站著兩個獄卒。本來,美好的清晨時光,可以享受打牌、侃大山這樣的娛樂。但是,現(xiàn)在袁頡在里面一折騰,不得不被迫開工,來這里管犯人。
獄卒們對袁頡惡語相向,換來的是,袁頡更大聲的喧嘩。
“我要見顧騁遠!快點!帶我去見顧騁遠?!?p> “我呸!顧縣令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煙!我要煙!快給我煙!”袁頡雙手緊緊抓著牢房的木柱,瘋狂地嘶吼。
“煙什么煙?滾回去老實呆著?!逼渲幸粋€獄卒非常不耐煩地說。
聽到腳步聲,看到顧騁遠來了,兩個獄卒的態(tài)度稍微緩和了一點,畢竟當著縣令的面,爆粗口,終究不是什么好事。
“里面的犯人什么情況?”顧騁遠問站在門口的獄卒。
“昨天晚上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特別安靜??山裉煸缟弦黄鸫?,像發(fā)了瘋一樣,嘴里不停地念叨著說要‘煙’?!?p> 顧騁遠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把門打開,我要見見他。”
獄卒們有點猶豫,進去見這個瘋子,真的合適嗎?
“大人說開門,那就快點開門,還愣著干嘛?”牢頭的話打斷了獄卒們的猶豫。
一個獄卒利索地打開牢門,一看到牢門打開了,袁頡像瘋了一樣沖了進去。
晉松習(xí)慣性地往前,把袁頡打倒,死死地摁在地上,“老實點!”
“煙!我要煙!”袁頡嘴里不停地重復(fù)著這句話。
“說,你把鴉片藏哪了?”顧騁遠問道。
“煙!我要煙!”袁頡依舊重復(fù)著這句話。
“好!只要你告訴我,你把鴉片藏哪了,我就給你拿?!?p>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顧騁遠什么時候說過假話。”顧騁遠肯定地說。
“貨在悅?cè)A樓的地窖里?!?p> 顧騁遠看了一眼晉松,晉松說道:“別說地窖了,就是整個悅?cè)A樓,我們都挖地三尺地找了,什么也沒有?!?p>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所有的貨全都運到地窖里了,怎么可能會沒有,你肯定在騙我……”說著,說著,袁頡開始哭起來。
情緒不穩(wěn)定,這是吸毒者正常癥狀。當時旁邊的其它人,不知道這些東西,看到袁頡這個樣子,非常驚訝,但還感覺挺有趣的。
“你把鴉片總共賣給了多少人?”看到袁頡這個樣子,顧騁遠就順其自然地聯(lián)想到其它人。里正說過,袁頡幾個月前就開始進貨了,幾個月的時間,能賣給很多人。
這些人怎么處理?這真是個麻煩事。
袁頡只是哭,不理顧騁遠的問話。
此時,一個衙役跑了進來,他手上還拿著一本賬本。
“大人,這是周捕頭找到的賬本。上面清楚地記錄了貨物的交易人?!?p> 周捕頭?
顧騁遠還花一點時間適應(yīng)了一下這個新稱呼。
是周運。
顧騁遠馬上接過衙役手里的賬本,翻開來看。
賬本上面清晰地記錄了,誰買了鴉片,時間,購買量,價錢。
我靠!半數(shù)以上的買主都是大戶人家的人。
在買主的名單里,顧騁遠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宋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