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語和楊婉從鐘粹宮回去,正走在長街上,旁的宮女太監(jiān)見了紛紛跪地行禮,卻不想聽見了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
跪在兩邊的宮女太監(jiān)低著頭都在竊竊私語:“可不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那淑妃娘娘可是現(xiàn)如今宮里唯一的妃位,薏嬪跟著沾了光?!?p> “選個主子跟著,是福是禍也依著,薏嬪算是跟對了?!?p> “可她一個一品大員的女兒何須依附淑妃娘娘呢?”
“你知道什么呀,人家淑妃娘娘是將門之女,自入宮來就春恩常在,甭管是多大官的女兒,只要這進了宮吶,只看榮寵呦!”
一眾的太監(jiān)宮女跪在地上議論著,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坐在輦子上的淑妃和薏嬪聽見。
楊婉抬手示意停下來,李德生喊:“落轎~”
楊婉緩緩下來,走到那幾個宮女太監(jiān)跟前兒,擺足了永壽宮主位的姿態(tài)訓(xùn)斥著:“主子們的事兒也是奴才議論的,不知是哪個嬤嬤教的規(guī)矩?在主子面前都這般放肆,不知背后張狂成什么樣子!”
楊婉氣場全開,鏗鏘有力的幾句話嚇得一條街的人都不敢大聲出氣,全都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跪著。
“今天是我聽見了,明天若是換了皇后娘娘聽見不知要怎樣罰你們?來人吶!杖責(zé)五十,拉去辛者庫服苦役!”
三言兩語狠狠出了這口氣,殺雞儆猴,再沒有人敢私下議論了。
宮女太監(jiān)被打板子的慘叫聲不絕于耳,靜語拉住楊婉的胳膊:“婉姐姐,縱是他們的不對也不用罰去辛者庫啊?!?p> 這處罰的確實有些過分,可是誰都不能再楊婉面前動靜語一分一毫,就連說她幾句壞話都不行。
“這算什么?近來宮里的流言蜚語你沒有聽到嗎?若是今日放過他們,日后還不知要猖狂成什么樣子?”
轉(zhuǎn)身又朝長街上的其余奴才們說:“大家記住了,敢欺凌主上的,下場不會好過今日。若是日后再讓本宮聽到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了!”
說罷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拉著靜語上轎頭也不回的回了永壽宮。
剛邁進大門,念珠就上前來說:“娘娘,皇上來了,在正殿里等多時了?!?p> 楊婉輕挑嘴角,回頭看一眼靜語拉著她就進去了。
皇上今日著一身明黃色常服,十分俊朗,“臣妾見過皇上?!?p> 靜語一見皇上嚇了一跳,趕忙跟著楊婉一起行禮:“臣妾見過皇上?!?p> 靜語緊張的厲害,根本不敢抬起頭看皇上,一直微微含首眼神閃躲。
又輕輕拉著楊婉的衣角,在一旁耳語:“婉姐姐,你怎么不告訴我皇上在呀?”
楊婉聽到了靜語說的話,但是并不去理會她,直直的迎上皇上的目光說:“皇上,這是臣妾的姐妹薏嬪,皇上是知道的。”
明鐸想起了幾個月之前的金核桃事件,不經(jīng)意露出了笑容:“朕記得,之前本來宣她侍寢,后來容昭的父親來了,就耽擱下來了。想想是朕疏忽了。”
靜語只一個勁兒的往楊婉身后躲,她有些害怕皇上,大約是天子的威嚴震懾住了她,只覺得十分不自在,便要回去:“皇上,婉姐姐,我~臣妾~我宮里還有事,我先走了?!?p> 說完話就要跑,虧得楊婉一只手便拽住了她:“誒?來的路上,你明明與我說這兩天閑的發(fā)慌,怎么又有事了呢?快坐下來,咱們和皇上說說話?!?p> 楊婉有意如此安排,想著宮中流言蜚語任憑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終究還得用事實說話。
“是啊薏嬪,你也陪朕說說話?!?p> “是,皇上?!?p> 楊婉把離皇上進近的位子讓出來,示意靜語去坐,靜語眼一閉心一橫,想著大膽往前走,我不怕,我不怕,就坐下了。
“這回給你們晉位分,是去求皇額娘恩典來的,你們可要時時記得,否則可對不起朕三番五次的往慈寧宮跑。皇額娘和朕說誰若是生下在這后院里的第一個皇子就晉兩個位分?!?p> 明鐸強找話題,要她們說話。
“如此看來便是容昭姐姐了?!?p> “若是容昭,朕可不能給她皇后的位子。也可憐她,若是她生下來皇子,朕什么也給不了她。”
“皇上親去問容昭姐姐要什么就好了?!?p> 說到容昭靜語極力為她爭取著。
“是呀,皇上應(yīng)該親去問一問容昭姐姐想要什么?這樣也真心些,不比給什么高位強得多?!?p> 楊婉也附和靜語。
“是啊,朕應(yīng)該去問問容昭。若是婉兒為朕生下孩子,不論男女,朕都封你為貴妃,可好?婉兒。”
明鐸一臉高興的看著楊婉。
“臣妾福薄,不知能不能有這天大的福氣。倒是希望靜語能生下個一兒半女,讓皇上賜靜語個貴妃?!?p> 楊婉偏要把話扯到靜語身上,靜語也想著,不知婉姐姐今天是怎么了,事事非要拉上她一把。
靜語想著那就順著婉姐姐的話說下去總沒錯的:“臣妾當真惶恐,也盼著有這樣的福氣,就是有個孩子也要和婉姐姐一起養(yǎng),臣妾這輩子是賴上婉姐姐了?!?p> “賴上婉兒,你們可不都得賴著朕?”
明鐸此話一出,靜語和楊婉面面相覷不知怎么回答的好,明鐸表面氣定神閑其實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還假裝很單純的樣子。
“哈哈哈,皇上喝茶啊~這是皇上前些日子賞臣妾的雀舌,皇上自己還沒嘗鮮呢吧?”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念珠端著茶進來了,楊婉趕緊說話,解救了這三個人。
“是啊,婉兒說的對,朕還沒嘗過呢,倒是要嘗嘗?!?p> 端起茶杯掩飾自己,喝了起來。
“昨日臣妾去慈寧宮向太后請安,太后娘娘向臣妾提了一件事?;噬喜率鞘裁矗俊?p> 楊婉話鋒一轉(zhuǎn),換了個話題。
“什么?”
“太后又和臣妾說,此番心選的秀女,還有人沒侍過寢,讓皇上將此事記在心上。”
靜語心頓時登一下,自己不就是該被記在心上的事兒嗎?
明鐸會意:“皇額娘說的是到時婉兒提醒我了,該把此事記在心上的。那朕先回了早早批完奏折?!?p> 說罷便站起來徑直走了。
楊婉滿臉春風(fēng)看著靜語:“言兒趕緊回宮梳洗打扮一番吧?!?p> “啊?~”
“婉姐姐~”
“這都要一年了,還想拖到什么時候?流螢病著,是不得已。你呢?你是什么理由?這流言四起,光靠人力是擋不住的,偏得讓事實說話,讓那群奴才擦亮他們的狗眼。何況你喜歡的少年郎就在這眼前,若是錯過這個好時機,不知下一次又是猴年馬月呢?”
靜語臉紅點頭:“是,可~”
楊婉瞧著靜語猶豫的樣子,安慰她:“我也不可能趕鴨子上架啊,須得知道皇上對你有意,你也對他有意,這得是前提。我怎么可能像你想的這么草率?”
“還有,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靜語納悶,楊婉對自己有什么秘密,便好奇地湊了過去,只聽得一句話便讓自己驚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