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兩條蛇要把尸體抬上去呢?”陳師爺望著頂上一臉疑惑,他沒拿手電照,可能也是怕看到什么東西吧。
“可能是,用來當干糧吧?”小角樓補了一句。
“蛇又不會存儲糧食?!背卣苷f完,就把我扶了起來。我覺得這里太過蹊蹺,然后就說,“快開棺確認吧,然后我們快離開這里。”我覺得這里邪門,眾人點點頭。
還是照舊,小角樓和阿尤處理棺槨,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三層棺槨,比剛剛那個還多了一層。
“這里,這里居然有三層棺槨,這個會是誰的墓呢?”陳師爺拿著手電望棺材那邊看。他們把棺槨一層一層開啟,這時候,張師爺就像看見什么了,走了過去。
“這個人的墓志居然在棺槨上?!标悗煚斦f。然后拿起了手電細細地往上照。張師爺絕對是看的懂這些字的,可是,應該是需要一點時間。我扯起池哲的手臂,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已經午夜兩點多了。
阿尤和小角樓坐到一邊,從包里拿出壓縮干糧就啃了起來,阿尤甩了兩個過來給我們,他朝我笑了笑。
我拿了一個給池哲,我們不敢再燃火了,要是再引來了什么東西,大家都沒體力對付了。我就看著張師爺?shù)谋砬?,似喜似驚。
我開始琢磨起在主墓室的事情了。這個人絕對騙了我們,黑暗中他怎么會有本事這么快看清楚墓志的,黑暗中就算能摸索到墓志,也不一定看得清上面寫著什么。還有就是我的直覺,一路上,他似乎都有點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的樣子。就算是他沒來過,他肯定也有相關的信息或者資料關于這個墓地的,但他卻沒有和我們說。這個人,絕對在掩藏著什么事情,怪不得,來的路上,他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陳師爺。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哈?!标悗煚斖蝗恍Τ隽寺曇?。
“這上面寫了啥啊?”小角樓被他嚇了一跳。
“這么棺槨的主人叫子皋,和那個叫吉的是摯友。也就是吉墓志銘里寫的‘恩人’。這個叫子皋的,爺爺做過太康的司命,父親是夏朝王后少康的司徒,而到了子皋這一代,不知道為什么就來南方做官,這里我沒看懂。但好像是他自己想來的。夏朝時候,梁州這么荒涼,他為什么一定要來呢?”
“那這個墓室,到底是誰的?。俊靶〗菢遣淼?,陳師爺咳了兩聲,搖了搖頭。然后站了起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開棺木。
照著之前的方式開啟了棺槨,我才發(fā)現(xiàn),這具尸體穿著和墓葬制式絕對比剛才那位叫吉的華麗精致得多。從年代來推的話,這個子皋至少比吉先死不知道多少年呢。因為吉是桀逃跑的時候跑來云南這邊,那時候子皋至少在云南行官十多年了。
棺木一開,我們都一愣。這具尸體居然一點都沒有腐化,似乎是做過很好的防腐措施,而更讓我訝異的是,他的衣服沒有任何腐爛的痕跡,似乎,這具尸體之前不久放進來的。這個男人的臉,似乎不像是老人,反而感覺才二十三十多的年紀。他的衣服薄如蟬翼。尸體栩栩如生,我第一次有了那種說不出的恐懼和擔憂。這么好的一具尸體會不會因為我們把這里破壞了,說不定,等國家的那些考古隊來的時候,這里的一切都沒這么美了,我突然想出了山就打電話給考古隊的,讓他們來保護這個夏朝的尸體。
恐懼就是,這個人在幾千年前就死了,尸體保存到了現(xiàn)在。如果我問他什么,他會不會睜開眼睛坐起來,然后開始和我說他的生前事跡呢?
正神游著,我發(fā)現(xiàn),他的四周擺著許多陪葬物品。他的棺木很大,擺著很多玉石,青銅制的東西。而且,他的臉旁邊還擺著一個非常精美的簪子。青銅簪子,雕花精致,一點都不像是九千年前的東西。
“你們看!“池哲說了一聲。我們應聲看過去,他腳邊放著一塊美玉,上面似乎還有花紋。我一愣,這塊玉石就是我父親放在家里的那塊,一模一樣,不過到底花紋一不一樣我就不知道了。我盯著,就先搞清楚,手就往下一探。誰都沒有意識到我會做這樣舉動,阿尤離我最近,但是也沒阻止到我。我就站著那具尸體頭的位置,往下一探,手從他頭上一過。那尸體手就突然一臺,抓著我的手就不放。我被嚇個半死,就叫了出來。
那是死一般的恐懼啊,我從來都沒想過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控制不止自己,越叫越大聲,越叫越害怕。小角樓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包里掏出一坨什么東西就往尸體嘴巴里塞,我感覺誰朝我臉上就是一巴掌。我被打得一愣就不叫了。我才發(fā)現(xiàn),小角樓掏出一個黑驢蹄子往這具美尸嘴里塞的時候,那尸體眼睛一睜就幽怨地盯著我。
“你他媽別看!“阿尤吼了一句,可是我聽進去了,就是做不到不看那雙眼睛。手上被抓的力氣好像越來越大,我感覺胸口被誰一踹,我就癱軟到一邊去了,但是那只手開始抓住我不放,我開始感覺到一絲麻麻的感覺。然后我看見一捆紅繩就往我手里招呼,那只抓住我的手就一松,沒力氣抓我,我失去力氣就往地上摔,就感覺到砸在什么東西上,失去了意識。
等我醒過來,我已經不在那個墓室里了。而是在墓室外,我眼睛瞇著似乎看見了星星,然后就是兩張大臉湊了過來,當是眼睛慢慢聚焦,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大臉,是阿尤。然后我好像被扶了起來,他就給我喂水,是熱水。我舌頭被燙疼了,一推。
阿尤也一愣,然后喝了一口,隨即就呸了把水給吐了出來,還一邊說:”不好意思啊,拿錯了?!叭缓笥帜脕硪粋€杯子給喂水。
“怎么回事???”我顫抖著說,舌頭真的麻了。
“你他媽去碰尸體,尸變了你懂嗎?后來是人家小樓爺救了你的?!笨次覜]事,就把我放開了,我坐了起來。
“現(xiàn)在什么時候?。俊蔽矣悬c斷片了,記憶只留在那個蛇準備咬我的地方。
“四點多了,大家都在休息,等天亮了我們就下山,然后就回去了?!卑⒂鹊恼Z氣比以前溫柔了很多。
阿尤把水遞給我,我去接發(fā)現(xiàn)手居然沒抬起來,一用力就疼得呲牙。我把袖子一擼,看見手臂上居然青了,還似乎黑了。我才突然想起來墓里發(fā)生的一切事情。
“沒事,回去以后,師爺有藥,會治好的。只是,等這些都消了,會留幾個小疤。”說完,起身往鍋子里舀著東西。我聞著挺香的。我看著手上的傷痕,想著,如果沒有這個傷,我或許以為墓里的事情都是假的。想著,抬起另一只手撓了撓頭,不撓還好,一碰我發(fā)現(xiàn)我鬧后面好像腫了一個鼓包,一碰疼得我眼睛一麻。
阿尤拿著吃的過來,看見我這樣,忍不住噗嗤了一下,然后坐了下來,喂我吃了點東西。
阿尤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塊東西,就給我,說道:“你想要這個,對吧?!?p> 我還沒怎么反應過來,拿到感覺溫潤柔滑,似乎是玉。我抬起來,照著火光一看,腦殼一炸,是我爹也有的一塊玉,但是,花紋絕對不一樣。我看了看周圍,大家都在沉睡,我把玉踹到衣服內包里。
“我就搶出這玩意兒,收好了。”說完,就看了看我,眼睛里有點復雜。